作者:握千城
门外,竟然来了一群青春亮丽的宫女,盛翼眼睛一亮,那几个宫女赶紧上前行礼:“奴婢们明天就要被遣散了,今天来看看大人的雪熊,真是好看。”
盛翼脚底一滑,叶云寒还真准备满宫留下老嬷嬷和公公呀。
“看看看,有喜欢的可以动手做一做,”盛翼眼睛一转,落在一个前凸后翘的宫女身上:“哇噻,这身材,要那啥有那啥。”
宫女满面娇羞,扭扭捏捏,盛翼话语一转:“正好做我的模特。”
宫女:“什么叫模特?”
盛翼:“就是,就是我做个雪堆,依你的样子雕一个。”
宫女眼睛一亮:“真的么,真的么!”
李公公在后面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大人,依奴才看,模特的话,最好还是找皇上。”
盛翼脚步又是一滑,满面堆笑:“那是那是。”
宫女:“我站哪儿,还需要模特么。”
盛翼头痛脑痛地看了一眼勤政殿这几个字,想起叶云寒那张俊俏冷漠的脸,连忙道:“天地万物都可做模特,咱们得把眼光放长远些,来,同志哥,美女们,帅哥们,咱们忙起来,狗也好,猫也好,熊也好,谁做得像,有赏的哦!”
然后,除了李公公和跟着他的一丛嬷嬷公公,其他人脸又裂了。
盛翼不管了,将袖子一捋,热火朝天地铲起雪来。
玩着玩着,啥都忘记了。
在这些宫人面前,他俨然成了玩雪专家:“雪呢,要拍实了,咱们分工合作,滚雪的滚雪,拍雪的拍雪,抬雪的抬雪,雕雪的雕雪,像这些大一些的殿呀宫呀,就必须雕一个大一些的雕像,小一些的院子呀轩亭呀,就雕一些小巧精致一些的,至于路旁,最重要的是整齐……”
从勤政殿开始,到养心殿,福宁宫,椒房殿,幕月轩,惊鸿殿,连带着煦阳殿……
当然,这天下午,他们仅仅弄了个勤政殿和勤政殿前面那条路。
叶云寒披雪归来的时候,看到路边一个个小巧的雪雕,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走到殿内,看到歪在塌上等他的人,连带着一天的辛苦都丢到了爪哇国外去了,紧崩着的脸瞬间温柔得要掐出水来。
盛翼累得不行,这群人,也不知是不是憋疯了还是怎么的,同志哥一喊,呼啦啦的,不论干什么,都是一阵海扁,一个雕像半天才能成功,但他们就是奇怪,不管是不是成功,是不是坏了,先总是一阵猛笑,接着又是一阵猛笑。
疯了疯了。
盛翼听到门一响,转头一瞧,看着叶云寒满含笑意地一步步走过来,他先是不动,等他坐下来,突地一翻身,猴子似地窜到他怀里去了。
他贴了贴叶云寒的脖子,冷嗖嗖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贴得更紧了。
“想我了。”
叶云寒轻声说,两只手却不轻,圈得紧紧的。
盛翼嗡声嗡气地说:“没来得及,”又说:“才开始。”
叶云寒轻笑:“晚上吃了几碗,菜咸不咸?”他本来想赶回来,无奈被人拖住了,只得在御书房胡乱吃了几口,却记挂着这位吃好了没。
“饱了,”盛翼窝在他颈窝边不肯撒手,一动也不动。
叶云寒一下一下在他背上捋着:“你先休息,晚上我还要看看奏折。”
盛翼哦了一声,还不肯撤手。
叶云寒就任他趴了一会儿,说:“要不,到床上歇息去?”
盛翼:“不,”他终于撤手了,努力撑开朦胧的眼睛朝叶云寒看着:“我搬把椅子坐你旁边去,我现在又不想睡。”
叶云寒:“……”真是个粘人精。
不过,粘得人心里暖暖的。
“来人,把奏折搬过来,”叶云寒朝塌上看了看,拿过一个枕头靠着:“谁说一定要坐椅子才能看,卧塌上也是一样的。”
盛翼看着李公公领着几个人搬来搬去,心情大好,不管不顾地往叶云寒身上蹭了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趴在那儿不动了。
叶云寒就一本本地看着奏折,偶尔批两个字,再回头看一眼沉沉睡去的盛翼。
不知睡了多久,盛翼睡到迷迷糊糊间,就感觉到有人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又啄一下,然后轻轻地说:“我上朝去了。”
盛翼唔了一声,模模糊糊地说:“早点回来,”一翻身,又睡了。
等他醒来之时,叶云寒早就不见了。
有点失落,不过不要紧,殿内殿外,可是热闹得很,一群子鸟人比昨天还积极:“今天到哪儿了,先从养心殿开始呗,不,先从福宁宫开始,别呀,帅哥,你看哦……”
李公公一阵哀嚎,称呼全乱了。
问题是,他这个大内总管的称呼也变了。
一个嬷嬷在他肩头一捶:“哥,你昨天做的那个什么东西,难看死了,今天你打下手,别做了。”
李公公:“……”尊严呢,尼玛,本大总管的尊严呢。
“李哥,站着干嘛,拿下铲子,快……”、
李公公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雪下了几天,这群人就干了几天,而且,要求五花八门,越来越专业。
福宁宫的孙嬷嬷很严肃地分析:“大人,福宁宫的话,我觉得最有特色的就是福寿两个字,咱们弄个底座,再一边一个字,完美。”
椒房殿的李姑姑:“咱们那里能不能雕个凤的说,能不能,能不能说话。”
煦阳殿的苏嬷嬷要求不一般:“呜呜呜,老奴在这儿几十年,看着四殿下长大,如今四殿下不见了,老奴甚是思念,要不雕一个四殿下放在院中,好让老奴时时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