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握千城
看着那金碧辉煌的酒楼招牌,盛翼只差涕泪齐飞,这三天两晚,真他妈的难熬,燕澈倒也君子,每天晚上凭着自己一杯倒,顺利地让燕澈坐了两晚的冷板凳。
还是完璧之身。
未来的媳妇儿,可得感谢你夫君今天的坚持,呜呜呜。
回想在煦阳殿的新婚之旅,唯一高兴的是,余郡主没有拿着板斧来过煦阳殿了,很惊悚有木有。
当然,盛翼也有用脑子的时候,因为上对花轿入错洞房的事,他竟然触类旁通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考都没考是怎么进的太医院。
燕澈倒是回答得爽快:“王妃医术,举世无双,不进太医院太可惜了,本王也是惜才而已。”
惜才惜才,把自己惜成这副德性,男不男女不女。
嫁过去三天就足足在煦阳殿关了三天,可能是因为两个媳妇掉包的事情,皇后与皇上哑声了,连请安都省了,弄得自己连个作妖的时间都没,根本就没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被休,失败呀,太失败了。
如今要出来玩,还得趁这点回门的功夫,燕澈也是大方,放自己一天假,规定的早上去晚上回(虽然磨了半天嘴巴皮子。)
这一天,不玩儿个昏天黑地,哎,不对不对,是来请人帮忙的。
盛翼熟门熟路地进巷子,进后门,在瞠目结舌的洗菜妇面前昂首阔步地走过,来到曲游春房门前就是一脚。
“这不,不是盛二小姐么!”
盛翼身子一僵,最近老是僵,都快得僵直病了,他转过身,一张油腻腻的大胖笑脸就在眼前晃:“哎呀,王妃娘娘光临本店,顿使本店蓬荜生辉,走走走,咱到大堂里走一走,让他们看看,王妃娘娘也来本店用餐。”
靠,这是打广告的时间么。
盛翼默不作声往一旁退了退:“曲游春呢?”
曲老板脸上的油光一收,瞬间自豪满脸:“他呀,今日看榜去了,据传信的人来说,已经考上了。”
盛翼:“考上了什么呀?”
曲老板眉头一收,嗔怪地看着他:“你们两不是青梅竹马么,不是穿一个连档裤长大的么……你是女的哈……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猜猜看。”
盛翼:“……”
曲老板:“真是的,科考呀,这不是特放的恩科么,你当我把他关在房里做什么呀,这一回好了,咱老曲家也出了个文化人了,呜呜呜。”
鼻涕眼泪说来就来,盛翼嫌斥地后退了几步,退到墙边。
“哐当……”一个猛烈的锣鼓声传了过来,盛翼一吓,差点没站稳,他一抬头,又差点摔了。
只见原本哭哭啼啼的曲老板,一身肥肉像个圆球的曲老板,像打了鸡血似的,以百米跑的速度从他身边掠过,消失在走廊尽头。
盛翼:“……”
谁能告诉我,这是神马情况。
“状元爷夸官了,状元爷夸官了……”吆喝声由远而近。
砰地一声,接着又是砰地一声,砰砰声连绵不绝,像放鞭炮似的,盛翼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
“吃什么吃,怎么不吃死你,去看看呀,看看状元爷呀。”
“哎哟,今年的状元爷那,可不简单,是文武双状元呢,这可是咱们郁离开天劈地第一回 。”
“据说状元爷长得那一个俊那,真真是公子世无双,不知便宜了哪家女儿,咱们快点,也落个看看。”
盛翼:“……”
作为一名八卦人士,落人于后是很耻辱的,一瞬间,他将下摆一提,也学着曲老板的样子,以百米跑的速度冲了出去。
大街上人挤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顶在肩上的,背在背上的,一条长街几乎挤了个水泄不通,这个盛翼不带怕的,他本就瘦削,人又机灵,三下两下,泥鳅似的滑到了最前面。
仰头一瞧,那边一大队人马过来了,当头一匹高头大马,马脖子上系了一朵大红绸子花,两个公服打扮的人一人牵马,一人执锣,走两步就哐当一下,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好不威风。
但当盛翼抬头一瞧,瞬间就石化了。
马上那位,着红色的官服,头戴纱帽,纱帽上插着一朵红花,他脸色本就如玉似雪,此时,被那红色一衬,清冷中透着一点烟火味,更显得公子无双,俊隽无比。
当然,那一脸冷漠仍是不改。
盛翼晃了晃神,不知为什么,竟想到那天在山里成亲的样子。
其实呢,那时候的样子更亲切一些,现在看起来,只是冷玉上添了一抹轻红而已。
叶云寒虽然骑在马上,却目若无人,仿佛面前这一堆喧嚣的人和他隔了一个世界似的,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任由两位公差牵着,后面是一大队人马作陪衬,没有红绸,也没人牵马,而且,跟叶云寒之间,足足让了一匹马的空当,不用说,那些必是新中的进士等。
盛翼猛地想起曲老板说的曲游春也中了,是不是就在里头了,他伸长脖子就往后面瞧,这当儿,叶云寒的眼神突地扫了过来,落在他身上,愣了一愣。
盛翼脖子伸得长,眼看叶云寒要过来了,人群一阵涌动,他就感觉有股力量猛地推了一下,推得他一晃,本来就没站稳,这一晃,整个人都朝一旁倒去。
正在这时,一个红影一闪。
电闪火光之际,盛翼还没反应过来,懵懵的,就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阵鞭炮似的鼓掌,有人大声喊:“好,”接着哐当一声锣响。
耍猴戏呢,盛翼一转头,那位耍猴戏的主角正闪着寒星的双眸在脸上方盯着自己。
“小心点,”叶云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双手将他一托,看他稳稳地站定了,才慢慢收回了手。
盛翼正想说点什么,两个公差已牵着马哒哒地跑过来,满脸谄媚:“状元爷,您伤着没?”接着一转,指着盛翼,怒声斥道:“怎么搞的,挤到这中间了,还懂不懂规矩。”
盛翼:“……”
“你说什么!”叶云寒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公差一愣,还没回答,旁边围观群众的赞叹声就传了过来:“哇噻,状元爷好亲民哟,咱们上去要个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