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舟河
许长安:“好说好说。”
“你们在说什么?”许道宣挤了进来。
“不关你的事!”
许长安和安子晏齐声道。
“哦。”许道宣摸了摸脑门,“我怀疑钦天监的事和三皇子失踪有关联。”
“三皇子失踪了?”
“你不知道?”
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接了对方的话,许道宣当即撇清关系地扭过了头。
肖想着吴道子真迹,反应慢了半拍的许长安道:“三皇子什么时候失踪了?”
“你也不知道?”许道宣大惊小怪道。
“行行行,就你消息灵通好了吧,别卖关子了,快说。”许长安催促道。
“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我爹没说。”
“这就坏了。”安子晏将折扇一收,用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心。
他总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从里到外地散发着古怪,可要让他论个明白,他又说不上来。
安子晏直觉三皇子失踪跟好友有关,但是昨日许长安信誓旦旦的神情不似作假,再说,长安他一个……不一株那什么的,又没到成熟期,偷皇子做什么。
“奇了怪了……”
安子晏皱着眉头思索,许长安在想三皇子失踪和钦天监出事是否真的有关系。
许道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挠了挠脑门,卡在两人中间,站成了一根柱子。
三人就这么在皇城西市站了半晌,最后眼见日头渐渐毒辣了,许长安醒过神来,道:“回去吧。”
许道宣和安子晏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他们走后,一个卖石榴的摊子后面,忽然探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身姿敏捷地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它似乎寻着某种气息,一路来到了方才孟衔留下来的血渍处。
而后,小猫探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那半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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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儿子不到晌午就回府的消息,柳棉是有些惊讶的。
以往他跟安尚书家的孩子出门,通常都是快宵禁才回来,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孩子一有异常,做母亲的便忍不住担忧。一担忧就要问,一问便瞒不住了。
于是,许长安才送走执意要给他找大夫开安神汤的娘,挺着大肚子的嫂子又来了。
“小叔,你屋子里用的什么熏香这般香人?”
一身秋香色长裙的殷如雪,在丫头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迈过了门槛。
坐在书桌后的许长安连忙把牡丹花盆往里头踢了踢,接着起身迎了上去:“大嫂你慢点儿,楚玉,把我买的酸桃给端过来。”
楚玉麻溜地应了,没一会儿端来一碟切成片的青色酸桃。
“给、给我的?”殷如雪吟吟的笑容顿住了。
她嫁过来两年后,婆母生了许长安,她的肚子却依然没动静,加上小时候的许长安委实可爱,便多少有点拿许长安当儿子养的意思。这一养,便养了十七年。
现下她娇着宠着长大的孩子,出门逛了趟西市,都知道给她带东西了……
殷如雪鼻子一酸,险些当场落泪。
“小叔长大了。”殷如雪哽咽道。
不是,大嫂你这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眼神是怎么回事?!
许长安看着一边抹泪一边往嘴里塞酸桃的大嫂,突然觉得头好疼。
好不容易哄好了大嫂,又找借口搪塞了香气,再坚决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被钦犯游街吓到后,许长安终于能喘口气了。
等殷如雪一走,许长安立马把书房门从里头锁上,而后一个箭步冲到书桌底下,把牡丹捧了出来。
“呼——”
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两遍,确定没踢到植株后,许长安松了口气。
他看着牡丹依然打着卷的叶子,沉吟片刻,做了个简易喷壶,均匀地给叶子和花骨朵浇了些水。
浇完水,望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许长安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将鼻子凑到了墨紫色的花骨朵上。冰凉,带着水汽的花瓣深处,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幽香……
“砰!”
许长安猛地倒退两步,重重地撞到了后面博古架。他感觉不到疼似的,用力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
“怎么眼前还是有重影?”
许长安醉鬼似的慢吞吞道,紧接着,他东倒西歪的姿势凝住了。
幽暗的书房内,一团墨紫色的雾气慢慢从那株青龙卧墨池中飘了出来,在空中凝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颀长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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