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 第135章

作者:迎阳 标签: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术业有专攻,叫他收集收集情报审问审问官员可以,上战场就算了,顶多是个纸上谈兵,永昭帝还没昏头到这个份上。

夏侯淳就松了口气。

南若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头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了镇抚司已经是晌午,他直接去审讯室,叫人将黄宁带上来。

关了近乎一天一夜小黑屋,黄宁形容狼狈,浑身早被汗渍熏得臭烘烘,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

“别带过来,就坐那,对,可以了。”

南若隔着桌子挥挥手,叫坐到离他两米远。

“说吧。”他翻开纸笔和气道。

黄宁明显消极抵抗,一声不吭。

南若也不生气,道:“要不我给你提个醒?”他抽出压在下面的几页纸,“十六年九月,你托族人为你修缮江南祖宅,前前后后修了有一年,里头园林流水应有尽有,虽说宅子不大,花草水石江南也遍地,可林林总总加起来怎么也得三千两往上,还有你悄悄叫人置办的两套黄花梨家具,计五千八百八十八两,这还不算运送回去的费用。”

“还有,十七年三月春祭,购宝石头面两套合计一千两,六月购避暑别庄一座价值八千两……”

林林总总念下来,只纸上记载的便有十万两有余。

南若放下纸,双手交握在桌上:“说吧。”

一个普通耕读出身的翰林编修,怎么忽然就发了财,燕朝又没有彩票。

黄宁不知是热的还是如何,额头满是汗,辩解道:“修祖宅的银子是我这十年攒下来的,我族中有人行商,我中举后他们来投,得我庇护每年自会送来银钱,那别庄也是旁人送的……”

南若挑眉:“你族人行得什么商?投得哪家商会?我可有听过名字?想来黄编修也知道,本千户商贾出身,对商颇有了解。”

黄编修嘴唇翕动又不吭声了。

南若也不着急,笑道:“你慢慢想,我不急。”招手叫金龙去帮他端午餐上来。

不一会儿金龙打头,后头跟着四个厨房小厮,每人都抱着一个托盘,一下将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南若由家丁伺候着洗了手,过来一瞧,笑道:“不错,天热正该吃凉面。”

四个托盘,小的整齐码着煮好凉过的面条,闪着诱人的油光,另三个稍大些的一个摆着开水烫过的时令青菜,分盘摆得满满当当,一个是切好成丝的拌菜和切成丁的咸菜,剩下的那个摆着调料,厨房知道他喜好酸辣口,偏甜酱便没有摆上来。

南若从金龙手里接了碗筷很快给自己拌了一碗,挑起一筷子,红油辣椒拌着芝麻,香味一下便冲了出来。

黄宁抿了抿干涩的唇。

碗只巴掌大,南若不消片刻便吃完了,斯文又优雅,没有发出半丝声响,直白点说吃的不香,没办法,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两口就吸光一碗泡面的宅男,小若谷从皇家学来的用餐礼仪叫他没法放肆。

“去,都端碗过来在这吃。”

一声令下,四个家丁和两个守门的校尉都叫进来,一圈坐在黄宁面前吃。

顿时呲溜吸面的声音此起彼伏,尤其金龙正是半大小子能吃的时候,吃得那叫一个香。

南若瞧着他都多吃了两碗,何况被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黄宁,不住吞咽口水。

吃完面,南若又叫人端了冰奶茶来,专门叫用玻璃杯装着,一个个面对黄宁抱着瓶喝。

黄宁虽耕读出身,可自小展露读书天分后就没吃过苦,家中吃的用的都先紧着他,哪里像眼下这样饿过肚子,他闭上眼睛不看,可声音就在耳边挥之不去,嘴里口水疯狂分泌,快要崩溃,却又抱着一丝希望苦苦熬着。

南若也不管他,已经悠闲在旁看起了书,他坐在窗户旁有风不时吹过,旁边又放着冰鉴,黄宁就不行了,热的满身大汗。

“给他喂杯水,别渴死了冤枉咱们銮仪卫使酷刑。”

金龙端了杯水给他,还是盐水。

黄宁不吭声南若便陪他耗着,晚饭时中午的情形又来了一遍,黄宁眼神已经开始发虚。

这回他想耗南若却不陪他了,叫人将他带回小黑屋,第二天继续,黄宁依旧嘴硬,不过眼瞧着快要撑不住,第三日南若赶了个早,天蒙蒙亮便将人带上来。

“黄编修昨夜睡得可好?如何,可想好该怎么说了?”

南若挥退家丁,对满脸憔悴的黄宁温和一笑

黄编修看他的目光如见恶鬼,连续三日只喝水叫他快要虚脱,抖着嗓子道:“你不是人,你虐待官员,我要向陛下上书……”

南若诧异:“这话从何说起,黄编修可不能随口诬蔑人,本千户何时叫人虐待过你,本千户可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便是去御前对峙本千户也不怕,大可叫太医来验一验,看看是谁血口喷人。”

“你……”黄宁气得嘴唇哆嗦。

没了外人,南若姿态闲适地活动着肩膀,语气懒散道:“黄编修若指望你背后的人来赎你怕是想多了,你贪墨之事证据确凿,本千户前日便已经禀明了圣上,你老师容相也在当日便派人来知会本千户不会徇私。”

他挑眉一笑,痞气十足,眼里透着明晃晃的顽劣恶意:“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黄宁颤声:“胡说,若是真的你为何不早说……”

南若:“你没有问啊。”

一脸你不开口问我怎么回答的无辜。

黄宁绷了三天的弦霎时断了。

南若双手交握搭在桌上,下巴抵上去凑近黄宁,天还未全亮,屋子里点了灯,晕黄的灯光在他脸上照出几分蛊惑的意味。

他轻声道:“只要你说出背后那人是谁便算戴罪立功,我可以在圣上面前为你说情。”

“我猜你只是一个中间人,他们两头不愿有牵扯,便拉你进来充当联络人,是不是?”

黄宁舔了舔干裂的唇,半晌才艰涩开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