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清越
“石笔已现,还缺笔墨。”黑衣人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等等,你说的笔墨,不会就是……”傅乐书脸色大变,突然开始疯狂地袭击那囚牢。
“除了你师父的心头血,还有什么称得上这笔墨?”
傅乐书从未想过黑衣人打的竟然是这个的心思,他还以为他们之间是公平交易,却黑衣人的实力却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而已。
“傅乐书你在搞什么鬼,快让我们出去。”殷九不知道傅乐书的心理活动,急道。
傅乐书面色铁青地看着他,道:“我打不过他。”
殷九看看他又看看那黑衣人,惊怒道:“……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你疯了吗?”
傅乐书不仅要承受着自己心里的恐惧,还得直面殷九的怒骂。
黑衣人却并不准备给他时间来聊天:“说够了吗?”
他说完便将手越过牢笼,掐住三人间最弱的花影的脖子。
“混蛋,你放开他!”殷九变出猫爪,抓挠那囚牢,试图越过这黑色的古怪囚室。
黑衣人将手伸到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道:“别吵。”
从他手中冒出灰白的雾气,将花影笼罩在其中。
花影被他掐住脖子,呼吸不畅,整张脸都涨成了青紫色。黑衣人则在这时开始吸取他体内存留的心头血来。
“花影,花影……”殷九眼眶通红,双手挠得指甲翻卷,鲜血直流,他却好像根本没感觉一样。
而此时的云珩和凤无痕两人,已急的只差没把整片山头翻过来了。
在反复寻找皆一无所获之后,云珩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野外,突然一把抓住凤无痕的手。
“干什么?”凤无痕一愣。
云珩用指甲划破他手腕,道:“借你点血。”
云珩用灵力卷了他将近半碗血,这才放开他。
自从知道他是云珩之后,凤无痕就再没有质疑过他的行为。毕竟他可是教出了傅乐书那样的徒弟的人,不说其他,在实力方面,傅乐书足以俯视整片大陆。
云珩虽然道法高深,但他肉体能力不强。为了更好地实现寻人的阵法,拿凤无痕的血会比拿他的效果好上很多。
他在地上空手画出阵型,以血为媒介,画成之后,整个阵光芒大盛,将他笼罩在其中。
云珩盘腿在寻踪阵正中坐了下来,从他身体里飘散出许多细小的光点,往周围四散开去。
小光点就像萤火虫一样,在夜空里闪闪发光。它们的速度很快,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云珩一睁眼,道:“找到了。”
这厢,黑衣人已经吸干了花影身体里的心头血,将奄奄一息的花影扔到殷九的笼子里。
“反正都要死了,就让你们再聚一聚吧。”他如是说道。
殷九慌忙抱住花影,仓皇地喊:“花影,花影。”
一时间,已是泪如雨下。
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傅乐书惶然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必会让你生不如死。”
旁观了黑衣人是怎么对待花影之后,他的心里已只剩下对他的畏惧。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与虎谋皮。
而云珩现在估计还在往这边赶来。
他不想让云珩过来,一是他不想让云珩知道自己背着他做了这些事,二也是不想他跟黑衣人正面对上。
若是以前,他丝毫不怀疑云珩有战胜他的能力。可现在云珩是死后重生,实力大减,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与其说这些大话,不如想想你怎么样才能从我手里逃出去吧。”黑衣人一点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嘲讽地将他从笼子里抓了出去。
傅乐书被他掐住脖子,忍不住便催使灵力要反抗。可他一运行灵力才发现,自己的灵力根本不听他使唤。
“别蹦跶了,我早就说过,我是神,你是牲畜,牲畜怎么可能打得赢神呢。”说着他便吸起傅乐书身体里的心头血来。
傅乐书没了灵力,只能用双手努力掰扯他掐着自己的那只手。在黑衣人那诡异白雾的作用下,他感觉自己整颗心脏都要被扯了出来。
那心头血在他身体里待了百年,早就跟他心脉相连。黑衣人强行将之与他的身体玻璃,就像活生生从他心口上扯下一块肉来一样,痛得他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啧,要是你师父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不知道该会多心疼。”黑衣人晃着头,欣赏着傅乐书脸上的痛苦。
傅乐书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我想要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都被我踩在脚下。第一个,就是你师父。”黑衣人的手又掐紧了几分,差点让傅乐书窒息。
“你是不是很好奇他的来历?”黑衣人问,说着他又笑道,“反正你也要死了,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你们生下来便是弱小的人族,但在比你们更高的位面里,生活着一个石人族。石人族里就连刚生下来的幼儿,都比你们这里的元婴修者要强。可想而知,你们在他们眼里,就像蚂蚁一样。他们要摧毁你们这个位面,也只是动动手指一样的小事而已。只是谁会花费力气会捣毁一个蚂蚁窝呢,又不是闲得无聊,你说是不是。”
“石人族寿命极长,可活十万年,或者更久。你们这些千年即死的小蚂蚁的生命,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眨眼的间隙而已。我修为人形的时候,你师父就已经存在了,只是他那时候还没有以人的形态出现。石人族每过十万年会选出一个新的王,旧王取代新王。旧王死去之后,便会以石像的形式存在于宗祠之中,他们的尸体不会腐化,亦不会消失。石人族历任我王中,最厉害的一个,叫做久黎。他生前最喜欢的兵器便是一只石笔,在他死后,那石笔也跟他一起归入了宗祠。或许是因为九黎能力强大的缘故,那石笔也获得了他的一部分能力,幻化成人。”
“同样是石头,他是石人王手中武器,我却只是宗祠地板上的一块门挡。上天真是不公平,你说是不是。”黑衣人说着,似乎真的想得到傅乐书肯定的回答一样,“可他虽然生在石人族的地界,却并不想待在那里。于是他在修成人形的第二天,便偷偷溜了出去,来到了你们所在的这个低阶位面。”
傅乐书听着他说的,心里关于云珩的一些疑惑也渐渐揭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