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琼玖谦
秦风看向前方,忽然说道:“其实我有点看不懂你。”
“!”系统有点怕,毕竟秦风可不是杨树那个傻叉,调查过林潜的过去就会知道现在跟以前那个行事作风大相径庭,如果不是他没查出来林潜中间有空窗期,恐怕毫无疑问相信面前的人是整容之后装成林潜刻意接近他的。
陆小可随意地说道:“是吗?”
就在秦风还打算问的时候,陆小可打断他的话:“其实你就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要点小权利对不对,要权利做什么,劳心费神还不就是为了钱多点,生活好点,可现在我有一条捷径能直接通向目的地,又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披荆斩棘去怕一条艰难崎岖的山路。”
陆小可说完,冲着秦风甜甜地笑了笑,对上对方微微怔愣的双眼转开视线。
秦风本身就不是个话多的人,陆小可又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这句话说完就再也没有人开口了。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陆小可忽然问系统:“你明白我刚才说的意思吗?”
猛不丁被点名的系统一脸懵:“什么?”
陆小可眼睑下垂:“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康庄大道通罗马,一条却是扭曲艰难还不一定能到达目的地,你选哪条。”
系统:“……”这两个能放在一起选吗?
陆小可换了一种问法:“假设有一对情侣,其中之一的父亲警告另一方,你给不了我孩子幸福,你觉得另一方应不应该放弃这段感情。”
系统一愣:“陆先生……”
陆小可眯了眯眼睛:“在一起就是幸福呀,明明可以走大路,明明终点就尽在咫尺,可偏偏却要把人推向另一条暗无天日的羊肠小道,关键是谁都不知道那条笑道会通往何处。”
他轻笑:“说不定通往地狱呢,也要去走吗?”
陆小可轻叹一声:“目的地都是幸福,只要达到最终目的不就好了,真不明白啊。”
察觉到秦风也靠在了椅背上,陆小可忽然睁开眼睛,盯着秦风的脸看了半晌,嘴角微勾。
就在系统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富有哲理话的时候,陆小可不要脸地说道:“真帅,简直就是按照我的审美长的!”
让系统感到杨树颇为神奇的是陆小可都已经说的那么绝对了,甚至中途还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跑了,他倒是一反常态没有拉黑他,竟然还主动给他打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将近十个未接来电,转眼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拿起来后壳都在发烫,陆小可接了。
刚放到耳边那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通骂。
陆小可沉默不说话。
杨树更是来劲,他质问陆小可,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接二连三搞事是不是在耍他。
当然是在耍你啦,陆小可耸耸肩膀,放下手机浏览网页上的客户订单消息。
杨树一个人独角戏唱的口干舌燥,累的要死却没有半点回应,甚至连点微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不由得纳闷,怀疑地叫了声:“林潜?你甭给我装哑巴,你听见我说话没?”
静默半晌后,听筒内传来陆小可低低的,似乎在刻意压制的啜泣声。
杨树顿时骂的更大声了:“你还有脸哭,林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又多丢人,你现在还让我怎么在那个圈子混下去,林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需要他们的帮助,现在呢,现在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个笑话!”
说起来这两天他不断吃闭门羹,甚至电话都打不进去的冷遇,杨树更是一阵烦躁,他在家里来回踱着步,使劲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如果林潜现在就他面前的话,他肯定会控制不住地上前掐住林潜的脖子,看他因为喘不过气来憋得青紫的脸,和泛红又青筋暴起的脖子。
每次只要看到林潜痛苦的模样,压力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倏地一下就消失了。
毕竟即便自己再可怜,再悲惨,也还有人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也还有人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腹地坐下、俯首称臣。
这样一想,杨树瞬间舒服了,可下一秒钟又觉得只能靠脑海中的臆想完成压力的释放,他本来慢慢平静的心又开始躁动,甚至比刚才还要剧烈。
咕咚咕咚杨树捧着凉杯灌下去一大杯冷水,也没能浇灭心底翻涌的邪火,他愈加烦躁,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色,声音更加狠厉了。
“还有,林潜,带你走的那个男人是谁?”
“你三番五次跟我分手是不是就是因为勾搭上那个男人了?”
“上次求原谅是那个男人甩了你了?现在那个男人又要你了你就有底气了?”
“昨晚你究竟是来找我的还是专程去找那个男人做戏的?”
“林潜,你不让我碰,其实你早就不是雏,早就被人□□不要了吧。”
恶毒的语言从嘴里出来,好似坏心情也跟着转移到了电话对面,想到林潜听到这些话脸上可能会出现的羞窘和痛苦,杨树嘴角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对,他就是要让林潜难受,看着有人比他还要艰难,他心里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就好像忽然站在高山之巅,同情地俯瞰蝼蚁一般。
想到他现在的悲痛都是因为自己,杨树手里就好像拿捏着林潜一条命一样,无与伦比的享受。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鼻孔源源不断喷出热气,鼻尖沁出细密的汗水,手机都差点脱手甩出去。
“够了,杨树,你过分!”陆小可受够了,崩溃地大喊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本来是不喜欢男人的,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即便是控诉,陆小可也毫无底气可言,豆腐一样软踏踏的,一戳就破。
对,就是这样,卑微地喜欢我,祈求我能多看你一眼,被我的情绪所引导,你的一生就是为我而活。
陆小可的这几句话大大满足了杨树的虚荣心,他狂躁的心慢慢冷静下来,理智回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以林潜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认识那种人的。
能直接把自己扔出会所,从今往后再没进去资格的人,天知道那天被一圈保镖围在会所门口,被来来往往人用好奇和鄙夷交错的目光打量时自己究竟有多羞窘,甚至想到了提刀砍死林潜,让他也这样暴露在大众视线下。
要不是林潜,自己怎么可能被那样的人盯上。
杨树沉思半晌,低声问道:“他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躺枪的蚂蚁:不要把我跟那个人渣相提并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