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丢丢
这些天他忙的昏天黑地,连衣服也没顾得上换,这口袋更是不曾动过,里面的钥匙怎会不翼而飞呢?
忽然间,暗卫想起了一个细节,他攀着绳子往上爬时,隐约听到有什么掉下去的声音,不过当时墓道中太黑了,而且他马上就要爬出洞口,饥寒交迫下他根本无暇顾及那微乎其微的声音。
钥匙很可能就在那时掉下去的!
暗卫拍着胸脯保证:“主公!钥匙肯定就在这洞口下方!当时我从墓道里往上爬时不小心将钥匙掉了下去,现在肯定还在下面!”
事到如今,苏缱哪还敢信对方的话,听到暗卫信誓旦旦的保证,只是皮笑肉不笑。
“如果你不说,或许我就信了钥匙还在下面。”
暗卫为了证明自己也能靠谱一回,立刻自高奋勇,顺着洞穴跳了进去,然而结果却又跟他预想的截然相反。
洞穴下的地面光秃秃的,除了暗黄的沙土还是沙土,根本找不见钥匙的踪影。
苏缱也从洞口跳了进来,看到暗卫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浅笑一声,突然体会到了前世苏北凉的悲哀。
机关算尽,眼看就差最后至关重要的一步,却因为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变数,使得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全都毁于一旦。
暗卫垂下头站在一旁,看都不敢看苏缱一眼,这次大概真的要以死谢罪了。墓洞没看住,钥匙也给弄丢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忽然墓道深处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苏缱和暗卫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都愣住了,苏缱伸出手按住一旁的石壁,闭目凝神片刻,缓缓睁开眼:“他已经在第十二扇门里了。”
暗卫同他一起看着墓道深处,也是半天才缓过神来,不禁质疑道:“可苏北凉又没进过帝陵,他怎会知道钥匙的机关所在?”
那钥匙形似一枚黄金扳指,要不是苏缱告诉他其中的机关,恐怕他就是绞尽脑汁的想一辈子,也很难找到其中的破解之法。
而苏北凉不但认出了帝陵钥匙,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开了其中的机关,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苏缱望着漆黑墓道的深处,仿佛视线已经穿透十二道门的阻隔,看到了苏北凉所在的地方。
“也许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帝陵,既然我能拿到帝陵钥匙解开其中的机关,那他也一样可以。”
……
*
苏北凉抱着肩膀站在棺椁前,百思不得其解。
狗?
怎么会有条狗呢?
帝陵的夫妻棺里居然放着先皇和狗的尸体?!
他看着慢慢融化开的一大坨玩意,已经没了最初的恐惧,主要是皇帝跟狗葬在一起,这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
现在心中的震惊已经远远盖过了那点畏惧心理。
苏北凉忍不住问系统:“这就是你给我线索?皇帝和狗,这到底几个意思,难道你想告诉我白漠寒是狗变的?”
【系统:这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要学会透过表象看本质啊宿主,您再瞅瞅,再仔细瞅瞅!】
苏北凉听着系统的催促,憋住一口气,弯下腰把头伸进了棺材里,照着先皇和狗的尸体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别说,这么一看还真被他发现了点线索。
这狗蜷缩着身体,肚皮朝外,虽然毛发已经被冰块融化出的水弄得**了,可凑近看还是能发现,这狗的肚皮有一块用针线缝合过的痕迹,苏北凉也是强忍着恶心,把狗的尸体从棺材里拽了出来。
拿出腰间的白夜刀,将狗肚皮上的缝合线,一根根挑断。
一本沾着血水的牛皮纸从内部显露出来,苏北凉拿出黏糊糊的牛皮纸包,一点点小心拆开,发现里面居然放着一本记事簿。泛黄的纸页中,每一页的右下角都盖着一个血淋林的指印。
更让他错愕的是,这本记事簿上的字迹,居然跟他别无二致。这难道是原主的东西?
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恭喜宿主!您已开启隐藏剧情:“血色记事簿”,任务已开启!翻动记事簿,系统将在意识中为您导入隐藏剧情。】
第34章
随着纸页在指尖翻动,记事簿上的文字迅速在意识中转化为图像,像是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闪现。
屋外倾盆大雨,密集的雨声疯狂敲击着头顶的瓦片,幼小的身躯索瑟在桌下,睁着一双恐惧的眸子,竖起耳朵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耳畔传来的全是激烈的打斗声,桌面下一片狼藉,名贵的瓷器被摔的粉身碎骨,连窗边摆放的兰花也被扔下来连根摔断。
方才的惊恐躲避中,瓷器的碎片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染红了一片衣襟,可他不敢哭,只能强忍着疼痛咬住下唇,让自己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渐渐的,外面的打斗声好像停止下来,他缓缓松了口气,刚要探出头窥探外面的情况,眼前的桌布就被一只大手陡然掀开,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闪亮的电光宛如白昼,将面前这张脸映衬的犹如地狱中的恶鬼。
“原来在这啊,刚才父皇叫你那么多声,怎么不出来呢?”
看着那张明显不怀好意的笑脸,他害怕极了,拖着发软的身体转身就跑,却被那只伸过来的大手一把抓住脖颈,连滚带爬的拖了出去。
“看见父皇安都不请,转身就跑,这么不懂规矩可不行。”
他被一身朱色锦袍的男人抱在怀里,单薄稚嫩的身体抖得宛如筛糠,含着泪怯懦的叫了声父皇,男人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阴鸷,双臂猛然用力把怀里的孩子抱紧了,一只手死死扣住那段脆弱的脖颈,疯狂收紧。
“父皇,疼!疼!”
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床上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挣扎着爬起来,一只手扯着里衣遮住一片青紫的肩膀,另一只手颤抖的拿起地上的短剑,朝着皇帝背部刺了过去。
男子相貌阴柔,身形清瘦,雪白的皮肤细腻光滑宛如上等的羊脂白玉。即使此刻头发披散,衣不蔽体,面容怨怒,也难掩本身俊逸出尘的气质。
只可惜他此刻伤痕累累,早就被刚才的打斗耗尽了体力,即使使出全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剑刚指到皇帝脖颈后,男子就被一脚踹在腰上瘫倒下来。皇帝转身去扯他的衣领,一直挣扎的孩子也从怀里掉了出来。
男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头撞开皇帝,抓起孩子的肩膀推向门外,额头还在渗着淋漓的血迹,脸上却风轻云淡,不见一丝畏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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