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野修哉
花潮十分难过,系统1008看了一眼他的情绪值刚要出口安慰,下一秒低落的情绪值瞬间回复正常,1008惊奇的说道:“你情绪调节能力也太好了吧!”
花潮笑了一声:“合约上写着呢,这一切都是数据罢了,一切情感都是运算后的结果,想到这一点,我就再也伤心不起来了。”
抱着他回归云山的少年叫做焦子柯,是仙域仙尊的大弟子,虽然容貌是个少年模样,年龄已经有一千二百岁,道法高深,此次带领归云一派的弟子的下山历练,没想到回到归云山时,焦子柯居然从危机重重的古林深处抱回一名粉雕玉琢的幼儿。
幼儿刚满一岁,正是咿呀学语的年纪,焦子柯忐忑不安的抱着幼儿进了仙尊居住的仙宫,进了大殿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千万道玉阶之下等候。
玉阶尽头的白玉高台上缭绕着渺渺仙气,星辉披洒间,观望天机的白衣仙人站在高台上,向此处投来遥遥一眼。
花潮腆着个小脸对着白衣如雪的仙人甜甜一笑。
就是这一笑,让他成了仙域归云仙尊最小的弟子。
这一天,归云山顶万年不化的积雪突然开始消融,水流汇成奔腾的巨浪汇聚成海,仙宫沉寂万年的花树突然齐齐绽放,花瓣纷飞卷入浪潮。
也是在这一天,归云仙尊将新收的小弟子赐名为花潮,此弟子排行十二,人称小十二,他天资奇高,刚满十六岁便仙法大成,是名震仙域的绝世天骄,也是归云仙尊最为宠爱的小徒弟。
谁能想到,此等被仙道至尊亲身养育十六载的天之骄子,居然在十六岁那年趁师尊渡劫之时抽出归云仙尊体内的先天根骨,实乃一个欺师灭祖的绝世孽徒。
第2章 孽徒二
一向少雨的卞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檐下雨落,破败的庙宇阴暗潮湿。
高台上供奉着一尊神像,那上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面目已然看不清,但从神像的体态和飘然的衣袂上来看,这神像的原型可能是一个相当风雅的神仙。
神像后面的一个角落堆着一堆稻草,稻草中央陷下去一大块,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正蜷缩在稻草里颤颤发抖。
他的牙齿上下打颤,双臂紧紧抱着瘦弱身体,在这样潮湿寒冷的天气里,他身上只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粉红花衣,那衣裳花色混杂俗艳略微褪色,衣角和袖口有多处磨损,料子也又薄又透,一看就知是烟花之地里三流妓子的穿着。
只不过这少年生的极为漂亮,有种不染烟火的幽美,三流妓子穿的艳俗花衣穿在他身上倒显得他姿容出尘,格外的凄美零落。
虽然穿着花衣,这少年乌黑的头发却只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潦草的束着,几缕碎发散落额前,一双桃花眼困倦的眨动,带动了鸦羽般长长的睫毛。
这柔弱的少年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只在寺庙附近找了些能入口的野菜充饥,那野菜又干又硬又苦,吃下肚里翻江倒海令人作呕。
但饥饿的感觉更加不容忽视。
花潮抓了一把稻草,思考着这玩意是否能暂时充饥,但一想到自己那娇弱的肠胃,终于还是放下稻草,虚弱疲惫的在脑海里说道:“系统,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能在积分商城弄些吃的吗?。”
系统1008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我数据丢失太多导致权限不足,现在的积分只能给你兑换一块黄油面包或者一条小毛毯,你只能选择一个。”
花潮又累又冷的想了一下后说道:“那我要一条小毛毯吧。”
一秒钟后,一条粉红小花毯出现在花潮的膝盖上,花潮撇撇嘴,有点厌恶:“怎么又是这乱七八糟的花色?”
系统1008说道:“宿主你够了,我没了权限,没法帮你改颜色。”
花潮打开任务面板看了眼进度条,一如既往地,进度条的进度显示为百分之百,任务评级为SSS级。
一人一统此时此刻都没说话,脸上都是蛋疼凌乱的表情。
花潮第一百次问道:“你们这个任务面板真的不会出故障么?”
系统1008第一百次回答:“绝对不会!”
花潮摊开手,语气夸张地说道:“那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不记得完成过哪个任务!”
1008也困惑不已,委屈又沮丧的说道:“我也没印象啊,完全不记得数据怎么丢失那么多啊,连权限都被限制了!而且联系主系统也联络不上,其他的小伙伴厌也联系不上,啊啊啊啊啊啊整个世界都把我抛弃了啊!”
花潮裹着毯子皱眉说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系统1008叹了一声:“我也这样觉得。”
他们都知道有问题,但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以及如何产生的问题。
花潮拍打掉身上的稻草,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寺庙,这座破败的古庙地处偏僻,庙外杂草丛生高树围绕,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花潮也是慌不择路的逃到了这里,一呆就是三天。
他吃了两天的野菜,今天胆子稍微大了些,想要溜出去打只野兔填填肚子。
这古林葱葱郁郁,到处都是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这样的古林物种应该很丰富才对,但花潮走了半天硬是没看见一只活物。
他继续往前走,越来越越觉得这片森林安静的诡异。
这里没有一丝鸟兽的叫声,一阵阵风吹动着无穷无尽的绿木,无数树叶簌簌抖动,发出哗然渗人的声响。
花潮头皮发炸,不敢再往前走下去,他脚步急促原路返回,刚走到寺庙不远处就听到一阵阵马蹄声。
花潮心中一凛,急急忙忙找颗大树往后面一躲,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这几个人周身穿着一身黑衣,把马拴在树上大摇大摆的进了寺庙。
为首的一个红脸庞大汉骂骂咧咧的说道:“也不知道那姓花的跑到哪去了,抓了一个月也没抓到他,这一天天东奔西跑的,有日子没去睡春风院里的那几个娘们了。”
有人问道:“那姓花的何许人也?”
一群大汉暧昧的笑了起来,一人说道:“你这从外地新来的人不知道,那姓花的在卞城的名气大的很呢。听说他本名叫花潮,是春风渡的头牌小倌,长得比大姑娘都好看。”
一个大汉嘿嘿笑了两声,绘声绘色的讲道:“那花潮原先是汴河边上摆摊算卦的,奈何十卦九不准,他要说明天下雨那准艳阳高照,他要说明天风和日丽那就准雷雨交加。除了算卦不准,这人还干啥啥不成,就连拿个碗要饭都能被突然出现的恶狗追的跑上八百里,也真够邪门的。”
那人啧啧有声,连连称奇,继续说道:“前年春天这小子拖着弱鸡似的小身板种地,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年,眼看着稻子就要丰收,大白天的一阵妖风在他那块地上刮了两个时辰,稻杆还在,稻子粒全部被风卷走,一粒都没给他剩下,你们说邪不邪门,就像有神仙专门跟他作对似的。”
“听人说那小子站在地里傻眼了半天,当晚他哭的好大声,那哭声隔着好几户邻居都能听见。”
躲在大树后面听墙脚的花潮:“……”,听人说起往事他差点泪洒当场,整个人都不好了。
显然花潮在卞城这一带相当有名,很快又有人加入话题,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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