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选择猫车
“还不够。”苏墨伏在他颈侧,耳鬓厮磨“我还想再折腾你一会儿。”
牧白眨了眨眼:“好哥哥,你做个人吧,我还伤着呢。”
那人羽睫低垂,眼里墨玉般的光泽沉下去:“小白,你不想我吗?”
“想啊,可也不能……唔。”
“苏墨哥哥……”
“苏墨哥哥……”
嗓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哑,后来完全被啃噬殆尽。
营帐外风声猎猎,掩住里头翻覆的雨和云。
牧白浑身伤口不知撕裂了几处,连痛觉都变得迟钝。
他这才发觉,原来短暂的分离真能让人变成野兽。
伤口洇开暗色的血,空气中仍弥散着沐浴后的香,沾一丝甜腻的气息。
苏墨指腹触到一抹刺眼的红色,才蓦地放开他,下床到营帐中简陋的桌案下翻出瓶瓶罐罐的药膏。
牧白低头瞧着身上血迹,木着脸舔了舔嘴唇,轻声说:“先带我去洗洗,再上药。”
苏墨沉默片刻,应了声:“好。”
他快速穿上袍服,用白衣将牧白裹好,小心地抱出去。
洗浴的地方在北峻山脚下,山间泉水沿竹管汩汩淌下,流进陶瓷水缸中。
水缸周围,是用茅草临时搭建起的一座小屋,被风吹得呜呜响。
“原来军中是在这种地方洗澡的?”牧白将手指伸进水缸,被冰凉的泉水冻着了,立刻缩回来。
苏墨从背后抱住他:“这里是我用的,他们在旁的地方洗。”
“哦。”牧白扭头瞧他,见那双勾人的眉眼竟微微泛着红。
“你怎么了?”
“对不起。”苏墨贴近了看着牧白的眼睛“我快发疯了。”
牧白瞧住他,没有说话。
苏墨低下头,用手帕沾了水帮牧白擦拭身体,拂过刺目的红痕时,手都是抖的。
牧白凉凉道:“现在知道心疼了,坏胚子。”
苏墨没应声,替他擦干净以后,抖开染血的白衣,挂在上方竹竿上。
“苏墨哥哥?”牧白偏了偏头去看,见苏墨面上没有表情,眼睛里却藏着一点慌张,羽睫耷在泛红的眼尾。
他原本是有点生气,此时看见好哥哥这幅模样,倒觉得有些好笑。
简陋的茅草屋里有一张板凳,牧白将苏墨摁着坐在上头,单膝屈起支在旁边,扶住他两边肩头问:“你怎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
苏墨不吭声。
“下次还敢吗?”
苏墨想了想,在牧白略带威胁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牧白蓦地笑出声来,弯下身搂着他:“好哥哥。”
“白鹤老人说你打小做事滴水不漏,极懂得拿捏分寸,怎么偏在我这儿得寸进尺,是我太好欺负了?”
苏墨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偏过脸亲了一下:“我师父那儿,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贪的?”
“你可记得当初我俩成亲前,是谁信誓旦旦说,只要我在身边就好……现在当真是越来越贪心,吃干抹净都不够满足你。”
“是我错了。”苏墨扶住他腰,把人整个圈进怀里“小白,别生我气。”
“我没有生气。”
“嗯,我知道你不会。”
“所以你就可劲欺负我。”
“没有。”苏墨笑着蹭进他颈窝“我没有这样想。”
“你是没想,直接付诸行动。”
苏墨不解释,温存地呼吸着牧白身上的味道,沉默了一会儿,抱起他离开茅草屋,向营帐走去。
已是午夜,军营中无人走动,漆黑寂静。
能看见北峻山上游荡的萤火虫,林间还有清脆的虫鸣声。
“苏墨哥哥。”
“嗯?”
“明年乞巧,我们还去凌云渡看烟火,放花灯。”
“好。”苏墨笑一声,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