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吱
按照规制,以季云绯的身份,他应该坐在距离帝王最近的位置,谢瑾白次之。
季云绯自小便不待见季云卿,非同谢瑾白换了坐,于是便成了同萧子舒毗邻。
当着圣上以及百官的面,萧子舒自是不好再给这位王爷冷眼瞧,只抿了抿凌厉的唇线,以只有二人能够听见的音量,强硬地道,“主子沾不得酒……再则,末将并非断袖!”
季云绯夹了块糕点,慢悠悠地道,“谁知道呢。”
萧子舒:“……”
他想离席!
谁都知道,这绝非普通的庆功宴这般简单。
果然,歌舞过后。
帝王若有似无地问起谢瑾白身体的近况,在谢瑾白简要作答之后,话锋一转,“如今,我东启同苍岚已签订和平协议,谢爱卿再无需那般辛苦,常年驻军北野。且北野苦寒,着实不利谢爱卿养病。如今,既然战事已平,谢爱卿往后不若留在颍阳,好好修养。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这便是要收回谢瑾白兵权的意思了。
季云绯在心底骂了句,操。
这是当真要卸磨?
他们这才回来一日吧?
这是有多担心谢怀瑜会造反?
萧子舒是敢怒不敢言。
席上,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落在了谢瑾白的身上。
白天的那场小雪,到了夜里,还在下着。
谢瑾白的喉咙发痒,他咳嗽出声,咳得苍白的脸色都浮现淡淡的薄晕。
季云卿眼底盛着担心。
这份担心,既有着唯恐谢瑾白不愿交出兵权的担忧,也有着对谢瑾白的身体状况,切切实实地担心。
终于,季云卿听见一道无波无澜的声音清和地道,“但凭圣上做主。”
萧子舒握着杯子的手,陡然浮现青筋。
这般轻易,便交出兵权了?
谢瑾白竟然肯如此这般轻易地交出兵权,着实出乎季云卿的意料。
不管如何,悬在胸口的一块大石算是落地了。
季云卿发自内心地问道,“谢爱卿的身体可还要紧?需不需要朕请太医……”
“臣多谢身上美意。臣不过是旧疾复发罢了。咳咳咳咳……抱歉,圣上,臣身体实在不适,恳请圣上恩准臣,先行告退。”
季云卿眉头微拧。
身为帝王,季云卿有他的情报网。
他自是知晓这五年来谢瑾白身体状况不佳,他甚至连他每次发病,服的什么药都一清二楚。
可他不知道他病得这般严重……
季云卿到底是答应了谢瑾白先行离席的请求。
谢瑾白能向帝王提出先行离席,仅仅只是校尉身份的萧子舒自是不能。
他只能担忧地望着自家主子,边咳,便走出大殿。
没有人注意到,在谢瑾白离开后不久,使团的位置,拓跋瀛悄声同边上的时使臣低声说了些,之后,便悄声溜出了大殿。
拓跋瀛对皇宫不熟。
他是寻着谢瑾白的咳嗽声,方才在临出宫前,将人给追上。
拓跋瀛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谢瑾白是装病,没想到,这人竟是真的病了。
要不然,即便是装病,也没人这么装一路的。
谢瑾白出了宫门。
拓跋瀛出示了腰牌,也顺利地处了宫门。
谢瑾白在自家马车前停了下来。
马车上,驾马的童仆眼露意外。
四公子这是在同谁说话?
“不知小王爷一路跟踪怀瑜,有何赐教?”
对于谢瑾白会发现自己,拓跋瀛是一点也不意外。
要是云麾大将军当真无知无觉,那他可真要怀疑,是不是颍阳的水土钝化了他的警觉。
既是被发现了,拓跋瀛索性大大方方地此暗中走出。
他笑呵呵地走至谢瑾白的身前,“本王刚好也要出宫,只是谢将军也瞧见了,本王没有马车。谢将军应该不介意载本王一程吧?”
上一篇:听说我和暴君在一起了
下一篇:魔尊为何如此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