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吱
谢瑾白摇头,“不知。”
语气端得那叫一个真挚。
唐棠:“!!!”
堂堂东启第一大才子,竟堂而皇之地答自己不知适可而止四个字怎写。
真真是,忒不要脸!
不!
是根本就没有脸!
唐棠冷冷地着将手中的瓷瓶,往谢瑾白手中一塞,“谢少傅这般有精神,自己涂个药,定然没有问题。”
早知道!
让这人流血至死便算了!
他操的哪门子闲心!
肩膀忽地一沉,只听这人低低地道,“疼……”
低低的,拖长的尾音,似幼兽在你的耳畔撒娇。
这如何叫人招架得住?
“你,你起来!”
“不……”
脑袋轻轻在唐棠脖颈出轻蹭。
这些撒娇的手段,全是唐小棠惯用的。
每每偷吃了什么吃食,或者是早起赖床,不想上朝,便抱着谢瑾白,软软地撒娇。
谢瑾白聪慧,从来都是学什么便像什么。
枕边人撒娇的手段,被他学起来,也丝毫没有任何难为情,而且较之小公子的软糯,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的性感。
唐棠乌眸睁圆。
以前,以前怎么不知……
不知这人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一面?
唐棠只恨自己没有生就一副铁石心肠,他就该将这瓷盒往这人伤口上直接砸过去的。
到底是,没舍得。
又因着这人身上受了伤,也没舍得伸手去推,语气已然在失控的边缘“你,你不起来,我怎么给,给你上药?”
谢瑾白见好便收。
之后唐棠再给他上药时,身姿端坐着,再没有乱作妖。
倒是唐棠上药过程中总是一再分心。
至于是防备着谢瑾白又做出什么逾越之举,还是盼着这人做出什么意料之举,怕只有小唐大人一人知晓了。
上完药,唐棠仔细检查过谢瑾白的伤口,确定血已止住,便知续筋生肌药膏已在发挥作用。
“可以了,将衣衫穿上吧。”
唐棠将瓷盒盖上,对谢瑾白道。
等了半晌,微听见任何动静,狐疑地抬起头。
但见谢瑾白脑袋靠在床壁上,双目闭着,衣襟就那样敞着,也没有用腰封系好,几缕发丝垂下,就像是落拓的江湖客,哪里还有风流名士的模样。
唐棠本想将人推醒,瞥见对方眼睛下面的青色,却又迟疑了。
昨日谢怀瑜驾马车送他回俞府时,尚且好好的。
换言之,这人只能是昨日夜里受的伤。
既是为物体所伤,那么定然是出自逢生之手。
这人昨晚是先同逢生交的手,之后,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不知因为何故,又前来俞府,来他的房中。
也不知在他房里待了多久。
还有,既是身子受了伤,为何白天还要去那早朝?
还要递上去那样的奏折,是存了心般折腾自己的身子不成?
唐棠越想心里头越没有个头绪。
过去,他自认为对谢瑾白的想法不是有五成把握,至少每次猜得都差不离。
倒是近日来,越发捉摸不透这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地龙烧得正旺。
唐棠盯着谢瑾白敞开的衣襟,到底是没忍住,拿过床上他平日里看书喜欢盖在膝盖上的毯子,披在谢瑾白的身上。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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