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本草石南
与此同时,屋檐下刚走来的谢梦琴看着这幕,笑着掩了掩嘴,她示意身后的侍从不要出声,静静的看了会儿,便走开了。
日落西下,大半边天都如同被烧起来般,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学着剑的凌启玉脸也如同那红霞般,却更是生动。
“今日就到这,你得歇息了,不可贪多。”
李澜江把剑收起来,带着凌启玉坐到树下的石桌旁,倒了杯温水递进对方手里。
用袖子为对方擦拭着额上的细汗,似是想到什么般,突然开口说道:“你为何不愿与我结亲?”
……
还好凌启玉身体已经自主把水喝完且咽下。
不然怕是这口水定会呛着。
作者有话要说: *
心机江:你为何不愿结亲?
有口无法言玉:(试图大声:(我自卑!自卑啊)
第4章
凌启玉很好奇眼前的李澜江是怎么看出来他不愿意的?
难道他已经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表情,把不想成婚给摆在脸上了吗?还是对养母的拒绝被听到了?
不管是那种,都有点尴尬呢……
好在他是个反应迟钝的傻子,发生再尴尬的事情脸上都来不及有任何的变化。但也正因为他反应迟钝,也没办法自主收回视线,只能眨着眼,迎上对方那似乎藏着许多事的晦暗眼眸。
李澜江也不急,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直到仔细为凌启玉把汗水都擦干,才收回手。
拿起茶杯亲饮的同时视线也依旧望向眼前人的眼眸,仿佛这么盯着对方看,就看穿到对方的心底。
被迫四目相对的凌启玉有点不太能承受得住,虽然现在的李澜江脸上笑容淡淡,可他怎么就觉得压力那么大呢!
就这么过去许久又许久。
直视着眼前那道熟悉中又带着点陌生的视线,终于得出了些努力的成果,有压力就有操纵身体的动力,凌启玉总算是开口了,他用着代表内心最真实感想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不好。”
“你怎就不好了?”李澜江轻轻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话,接着很快就把笑意收敛起来,他望入眼前人那双仍然清澈却没再那么明亮的眼眸,神情认真,字句清晰的开口说道:“无论在何方面,你都是顶好的,何须妄自菲薄?莫要想太多,他人的想法不必加在自己身上。不论如何,在我眼中,你确实好极,亦无人可比。”
闻言,凌启玉怪不好意思的。
夸他就算了,还夸顶好,要不是知道自己几分几两,差点就以为自己真就那么优秀出色了呢。
而且这后头的话怎么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些许的不对劲?
直白得,他这个傻子都听出来有个什么意思了!
“少爷,玉哥儿,该用饭了。”
侍从的声音远远的从屋檐那头传来。
李澜江回头朝着侍从颔首示意后,才站起身来,牵着凌启玉的手,引着对方跟上他的步伐,同时亦开口说道:“你好好琢磨,不管是何决定,我都无甚异议,同样照顾于你,今后我亦不会再与他人结亲。”
……
凌启玉那缓慢思考的脑子听到这话,差点停止运转。
前半句听着还挺正常,这后半句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快?这意思就是,哪怕不成婚,后头的大半辈子也依旧守着他这个傻子过下去?
这有啥意思?大可不必啊!
他当个傻子不结婚也挺快乐的,但李澜江还有那么大好的岁月年华,着实没必要守着他这个傻子,连爱情都不去体会一下。
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不,应该说李澜江怎么就这么固执!定亲还有退婚一说,更别提孩童时候就草率定下的婚事了!
努力的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但可惜,直到坐在桌子上吃起饭,他都没办法吐出半个字。这见鬼的身体操控,时快时慢,在这方面当个傻子真的挺不开心的。
事实告诉凌启玉,没有快,只有更慢。
直到睡觉前躺在床上,他才把那句简单的‘没有必要如此’给完整说出来。但听到这句话的,只有厚重的窗幔与自己身上盖得严实的被单。
一夜多梦。
具体都梦见了些什么,凌启玉也实在记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些李澜江一生未婚守着他的凄苦画面。
零碎至极,但那种深刻的凄凉感还印刻在迟钝的脑海里。
……
这大概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李家母子也不急着询问凌启玉要答复,所以他的生活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平静。
要说有些什么变化,那就是白日里身旁都多了个李澜江,且活动也多了项学剑舞。许是因为爱子回来,谢梦琴的身体也日渐好转,走路不用人再去搀扶,就连着咳嗽到少近似无了。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拜访李家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先是山上书院里的那些先生,再到京都里往日交好的旧相识,以及李家大老爷的数多学子,可谓是门庭若市。
当然,这些热闹与凌启玉大多都没有关系,他依旧是该晒太阳就晒太阳,该欣赏名画书法就欣赏名画书法,每日与李澜江的学习舞剑运动也没落下。
不知是凑巧还是别的什么,某日竟在他晒太阳时,来了两位京都里的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