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松
“既然你觉得烈士的命都不值个学位,那这些钱,买你这条狗命应该够了。”覃肃轻轻勾唇,笑得残忍邪魅,“来,陪爸爸玩玩。”
说着,他双臂一伸,篮球“哐”得砸上篮板。
“啊!”刺头急忙抱头,篮球擦着他的手臂掉落在地。
“肃哥,肃哥我错了肃哥!”刺头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他依然抱着头,从自己的胳膊缝里急切地道歉。
“站直了!”齐开大骂,“别他妈玩儿不起啊!长个嘴不是挺能逼逼吗!敢动一下你试试!”
石磊帮覃肃捡了球,覃肃接过,再投一篮。
“哐”!
“啊!”
中午没人打篮球,空旷的篮球场上,篮板撞击的哐哐声,和刺头的嗷嗷惨叫此起彼伏。其实覃肃并没有砸到过他,只是气势把他吓够呛。
最终,刺头双腿发软,跌倒在地:“肃哥,我真错了!真错了,真的!”
“嘁,心理素质太差了。”齐开摇着头评价,顺便把钱一一捡起来,“你这狗命还是留着吧,没人要。”
覃肃拿回了球,冷漠地抬脚离开球场。
这时,他的视线才朝场外随意地一瞥。
目光只有短暂的交汇,而楚不凡一眼万年。
*
楚不凡抱着覃肃,迷迷糊糊地给覃肃讲他们的初遇,覃肃静静地听,顺着楚不凡的描述回忆。
他隐约记得这件事,可那只是一个无心之举,想不到还有人挂念着。
甚至在楚不凡来医院之前,他都没注意过楚不凡。
楚不凡身上热乎乎的,抱着还有点舒服。但一想到医院,覃肃立马想起楚不凡骗自己的事。只是很奇怪,他并没有原来那么生气,反而很平静。
他想,原来楚不凡真的喜欢我啊。
“覃肃,”楚不凡嗫嚅着说,“我难受。”
他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忙活伺候别人。此时胃里火烧火燎的,心慌得厉害。
“傻不傻,我让你喝你就喝,喝那么多,能不难受吗?”覃肃再次拽楚不凡的手臂,“撒开,我给你找点吃的。”
“不撒!”楚不凡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抱着覃肃的脖子,“你不是让我听话吗!我都听话了,你不许走!”
“……”覃肃没词了,喝了点酒,怎么还换了个人?
覃肃凝神片刻,决定不跟酒鬼一般见识。他突然有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口吻近乎于哄:“我不走,我只是给你弄点吃的,等我一会儿。”
楚不凡:“你真不走吗?”
覃肃:“真的。”
“好吧。”楚不凡这才乖乖放手。
没有了覃肃的支撑,楚不凡立马瘫倒在地,他只觉得脑袋好沉好沉,但还坚挺着不愿闭眼睛。
炭火早已熄灭,剩下一堆生肉和烤的半生不熟的肉。披萨和炸鸡只剩包装盒和酱包,覃肃找了一圈,什么现成的都没找到,只好去冰箱翻出一盒牛奶,开封倒出来,用微波炉打热,端给楚不凡。
“起来把牛奶喝了。”覃肃说着,去扶楚不凡。
楚不凡面色潮红,倒真像雪地开出了桃花,淡淡的颜色却有刺眼的艳丽,覃肃心尖突地发酥,从没有过的感觉席卷而上。
是什么?
“谢谢。”楚不凡顺着力道起身,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喝完用手背抹了把嘴,义薄云天道:“我醒酒了!”
覃肃不禁莞尔。
楚不凡不仅会喊口号,还要付诸行动。他说完就撑着沙发要站起来,但腿还是软的,站到一半就又跌倒。
“算了算了,你别折腾了。”覃肃起身道,“我扶你去睡。”
有了覃肃的搀扶,楚不凡终于重新直立,一步三晃地被覃肃带着走,覃肃想着,让楚不凡在客房睡一晚也没什么。
可两人刚走到客房门口,楚不凡突然狠狠捂住自己的嘴。
“别吐!”覃肃立马会意,来不及思考,他弯腰架起楚不凡的腿,公主抱着跑进卫生间!
*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覃肃在卫生间门口,认真反省自己,为什么要给楚不凡灌酒。
楚不凡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覃肃特别嫌弃,可又不能不管,他去翻出新毛巾新牙刷新牙膏,让楚不凡吐完洗干净再出来。
然后他就在门口等。
门里哗啦哗啦响了好半天,却迟迟不见楚不凡出来。
“楚不凡,”覃肃只好敲门,“你还好吗?”
门里水声消失,但楚不凡也没动静。覃肃不等了,索性打开门。
只见楚不凡站在水池边,双手抱着水龙头,脑袋搭在手背上歇着呢!他一头一脸全是水,身上的T恤也湿了一半。
看到覃肃,他咧嘴笑了,眉眼弯弯道:“你来啦?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