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孤生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三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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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八点算下午吧（强行自我安慰）
熬过了昨天后的我活过来了，摸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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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虞��进来的时候身上的酒味有些浓郁，他敛眉说道：“卢知节吃醉了，被他蹭的。”他说话的时候，正坐在虞世南的对面，低头泡茶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难得的柔和。
“能得中明经，于他也是善事。”虞世南笑着说道，“不过我瞧你这模样，可不像是高兴。”虞��的功底在外人眼中算可以了，在亲近的人身旁还是会松懈不少。
虞��道：“他需要再等七年铨选。”这考中也不过是一道门槛，后面等待的日子可还有不少。
哪有一蹴而就的好事？
虞世南若有所思，“所以太子殿下推动这科举改制，以三年为期，多少也有缓解的意思。”改制的原因可不单单只有一个，得有多方面的促动才能最终使得策令的变动。
虞��颔首，“叔祖言之有理。”
虞世南乐呵呵地说道：“知道我今日叫你来作甚吗？”他骤然从正经转变为含笑的模样，这看起来，哪有在外头严肃正经的形象。
虞��道：“您今日出门去了，难道是从老友那里又搜刮了什么好物？”方才来接他的家奴可是秃噜嘴了不少事……不，那指不定还是这老爷子故意让他说的。
虞世南斜睨他一眼，“什么叫‘搜刮’？那叫做赠送。”
虞��：呵。
虞世南不理自家侄孙有点小嫌弃的模样，大手一挥有些得意洋洋地让人取来一份手稿，“你且瞧瞧����”虞��细看，却是露出惊讶的神采。
怪不得叔祖如此高兴，这可是王羲之的手稿。
他可算是师从虞世南，而虞世南师从二王，如何能分不出来这是真迹？
虞��陪着老者好生欣赏了一番，待要离开的时候，虞世南方才笑意盈盈地说道：“前头十五你不愿庆生，如今你快十八了，还是执意不办吗？”按说虞��该有个表字了，不过因着他一直推辞着生辰宴，此事不知何时也一直搁置着。
虽从礼数来说，二十方行冠礼，然至今日，多数在十几便已经举行。
而有冠礼，就该有表字了。
虞��欠身，平静地说道：“若我出生那日有何值得庆贺的，那也当是阿娘的功劳。是她之艰辛才有我的出生，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值得称道之处。”
虞世南叹息，却没有强求，只说道：“那我这想了许多年的表字，却也只能在这时候给你啦。”他说得宽厚温和，笑起来的时候眉梢都是温柔，眼里满是疼爱的意味。
虞��微愣，在坐具弯下.身来，叉手行礼道：“谢过叔祖。”
“哎，我这可还甚都没说呢。”虞世南摆了摆手，把虞��给扶起来，含笑说道：“你单名一个��，��������，珠光韵润闪耀，乃是个好名。我搜索量就，还是用赤乌做你的表字吧。”虞��敛眉，这确实是个超出他预料的字。
君子自有其德，其才，其灼灼光华，如同赤乌生于烈日当空，耀眼灿烂。
虞世南望虞��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如名般清透圆润，却也如字般耀眼恣意，不必屈居人下，藏于暗影。
“谋士，有谋士的规矩。”虞世南提起话头，“可名臣，有名臣的活法。”他认真看着虞��，沉声说道，“你往科举走，往仕途去，就当清楚区分开这两者的差别。”这是虞世南给虞��上的最后一课。
虞��长身行礼，谢过虞世南的教诲。
…
卢文贺并不打算在长安久留。没过多少日，他就登门拜访来和虞��告别了。
“就算等待铨选，那也至少需要七年的时光，还得去寻些旁的事情来做，但也总算是了了心中的一桩大事。”卢文贺对此很是淡然，“再过两年我也会去尝试一下吏部的科目选，不过现在还是让我先松活两年吧。”
虞��从来都是遵从朋友的选择。
卢文贺离开的时候比上次安静得多，轻便的队伍与平静安逸的氛围，与上一回落榜时候的压力全然不同。他抬手在虞��的肩膀上轻轻锤了一下，笑着说道，“等我下次到长安的时候，我也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其实他一直以为虞��会下场，只不过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一直等到今日还没有尝试。
虞��轻声说道：“快了。”
送别了卢文贺后，虞��的日子又恢复了寻常，与往日并无太大的差别，要说有点话，就是大郎的娃有点烦人。
白霜已经第四十八次告诉虞��关于大侄子偷跑到门外扒拉着大门的事情。
虞��第四十八次告诉白霜姐姐不必理会，让他进来就是。
大侄子亦步亦趋的憨憨模样瞧来也是有趣，不过大嫂是个严肃的人，轻易不许自家儿子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虞��甚少插手侄儿的教育问题。
不过弘儿之所以喜欢赖在虞��这里，多少也与他父亲缺席有关系。虞陟现在可不是当初清贵的起居舍人，被调职到吏部后，虽然还是个小官，却也多少接触到了朝中事务，忙得有些顾不得家里。虞弘出生这一年多里，少有与自己儿子接触的时候。
而虞弘早慧，不过小小年岁就敏.感异常，也少有做出逾距的举动。
就是总爱踉跄着两小撇腿往虞��院里跑。
而这日虞��正有点头疼地看着王老夫子和直学士前后脚给他布置的功课，索性不去理会，收拾完后牵了红鬃马回家去。
自崇贤馆回来后，虞��看到围墙上趴着一只通体漆黑的大猫，懒洋洋打着盹儿的模样很是闲散，因着蜷成半身的模样，没人看得到他的肚皮，皆以为都是大嫂院子里的那只煤球。唯独虞��看了却有些惊讶，几步走到墙下抬头，“……”
他的嘴唇轻动了几下，却没有直接叫出名字。
这是大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