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昃起
杨轩憋红了脸，才终于鼓起勇气出声：“卖卤肉咯！好吃的卤肉！免费试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好不容易根据赵琛教的喊完了，结果换来赵琛一句：“今天没吃饭吗？大声点。”
还是板着面孔说的。
杨轩红了脸，其他孩子看得有点焦急，舒墨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跪地乞讨都做过，现在不过是平等的买卖，有什么好害怕的！”
杨轩一震。
是啊，他们原本是没有任何尊严跪地乞讨的乞丐，别人心善施舍一点就跪地感谢，别人若是看不惯了，拳打脚踢他们也无处说理。
是公子让他们过上体面的生活，让他们体会从未有过的温暖，衣食饱暖、读书认字、修炼学艺……
现在不过是让他卖点东西，他怎么能就这么露怯？
杨轩顿时挺直了腰杆，很快，吆喝声就大了起来，“卖卤肉咯，新鲜的卤肉，免费试吃……”
其他孩子见状，都微微松了口气。
赵琛看了舒墨一眼，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没想到这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想法会这么通透。
晚点找个时间跟他聊聊。
随着杨轩的声音大起来，就有不少路人看了过来。
很快，就有个中年妇人上前问：“真的免费试吃吗？”
“是的夫人，每样东西每人可以试两块。”
一旦开了头，杨轩就觉得当街吆喝没什么了，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他记忆好，赵琛教的话就脱口而出，“这位夫人要尝尝吗？”
妇人听只能尝两块有点不高兴，“切这么小块，还只能尝两块啊？”
妇人的话让孩子们对赵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公子是神仙吗，连话都猜得一模一样！
赵琛教过他们应对方式，杨轩很快就笑道：“小本生意不容易，还望这位夫人体谅。”
这妇人看衣着举止就知道是普通人，杨轩一口一个夫人，说的话也在理，她听了开心，就没为难他。
很快，妇人拿起竹签尝试了一块卤猪肉，入口之后就瞪大了眼睛。
“嗯！好吃！”妇人赞了一句。
接着又把能尝的都尝了，每一样都能得到她的赞美。
等一一尝完，她才问：“这卤猪肉怎么卖啊？”
今天有卤猪肉、猪耳朵、卤鸡肉、卤藕、卤蛋，杨轩一一报了价。
“卤猪肉二十文钱一斤啊！”妇人皱眉，“猪肉才十五文一斤呢！”
“夫人，这卤肉是我们用独家配方做的，配料要花不少银子，而且这肉煮了之后就缩水了，咱们这里的一斤，可比生肉多呢！”
杨轩笑着解释，这些赵琛都教过，他说起来也顺口。
妇人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东西的确好吃，而且她尝了这么多，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买，她虽然爱占小便宜，可也要面子。
想了想现在手头上的银子，最终她还是买了一斤卤肉和一斤卤藕。
“多谢夫人惠顾，欢迎您下次再来！”杨轩把装好卤肉和卤藕的纸袋交给妇人，微微鞠躬，面带微笑道。
妇人见他这么周到，脸上也有了笑容。
刚才妇人的行为让不少行人驻足，卤肉卤菜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新奇的，最起码，在陌水县还没出现过。
看妇人吃得满意，还能免费试吃，都纷纷过来尝试。
味道是真的好，价格也不算贵。
而且不单单只有肉，蛋和素菜也有。
买不起肉的，买几个卤蛋总行吧，再不济买点卤藕回去让家人尝尝也不错呢。
很快，摊子的生意就红火了起来。
杨轩一个人忙不过来，舒墨就开始帮忙。
其他孩子被赵琛拉到后边看着他们做买卖。
推车不大，两个人分工合作正好，人多了就难免拥挤，反而不如两个人的时候利索。
相比杨轩总有点放不开，舒墨就利落多了。
赵琛教过的话他说得顺溜，没教过的他也能说得头头是道，把客人哄得眉开眼笑，往往愿意多买一些东西。
杨轩看着他这模样，微微苦笑。
在这一点上，他不如舒墨。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嫉妒的心思，公子说过，术业有专攻，有的人天生就是干那一行的，羡慕不来，有这个心思，不如多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也变成自己领域里的佼佼者。
东西新鲜、味道好，老板能说会道。
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今天准备的卤菜就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