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叽叽女孩
说是输的请客,其实每回金潜都只是说着玩的,这回也是主动去买雪糕饮料,高醒却跟着上去,说:“我来。”
金潜摇了摇头,说:“又不是真的比赛,而且我看你真实实力一分都没有发挥出来,还是算了。”
往常高醒不会执意要买单,但今天不一样。他跟金潜俱是一头汗地站在小卖部的玻璃橱窗柜子外面,先后喊老板拿六瓶汽水出来。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见人总笑的大婶,看见金潜更是热情不已,一边在冰柜里拿出六瓶汽水来还用抹布将上面的水都擦干净,一边唠嗑说:“小金呀,还有几天就要上学去啦?”
金潜亦是很有礼貌地回说:“没几天了,大概一周后就要去学校报到,然后就要军训了。”
“唉哟,军训啊?我们家小杨去年也军训过,晒得唷,比在家里成天帮忙都要黑,不过你去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找你小杨哥啊,他在学校很受老师们欢迎的,让他带带你们,说不定军训的时候老师们还能关照关照你,省的老在太阳底下站着。”
杨婶子的儿子名叫杨飞鸿,光是听名字便能知道杨婶子一家对儿子未来期望有多大了,小杨倒也没让婶子失望,从小的三好学生,去了高中后听说更是老师看好,学生们的榜样,杨婶子便逢人就喜欢说起自己的儿子,一副骄傲得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模样。
只不过金潜也认识为数不多考去四中的其他几个学长,都跟他讲那杨飞鸿在学校并不出众,并且也很少跟一起出去上学的同厂的人交流,在学校碰见了也装作不认识,倒是常常看见小杨跟不同的女生晚上在操场散步。
金潜怀疑这杨飞鸿大概去了高中后没做什么正经事情,但这不关他什么事儿,听见杨婶子还这样套近乎,便也受着,答应去了高中一定找小杨哥熟悉学校环境,顺手掏钱给杨婶子。杨婶子却看着面前两个少年都递过来的五块钱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跟金潜和高醒说:
“算了算了,今天就当婶子请你们几个。”
高醒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金潜,笑着先一步把五块钱放到婶子手里,很诚恳地道:“这不行,婶子也是做生意的,您不收金潜的,收我的算了,今天本来也是我打球输了,怎么能让婶子破费?”
杨婶子和厂里所有八卦妇女一样,对从北京过来的少年高醒有着百分之两百的好奇,好奇里还有着对首都人民的敬畏,总觉得很不得了,听见高醒这么客气,倒不好意思请客了,收了高醒的钱就说:“好好,不过小高呀,你们要少跟那些没上学的人一起玩,你们跟他们不一样,以后是要干正经营生的,千万不要学坏了,知道吗?”
婶子一边说,一边找钱给高醒。金潜也不跟高醒抢着付钱了,从冰柜里又找出两袋‘五兄弟’雪糕,知道杨婶子是在说跟他打球的六哥他们,回答婶子说:“六哥他们挺好的。”
杨婶子一副生怕金潜吃亏的表情,小声皱眉说:“小金啊,你别怪婶子多嘴,肖鎏那孩子最近常跟厂子外面那些游手好闲的二流子走得很近,那些二流子无所事事,成天偷鸡摸狗的,还总打架,啧啧,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肖鎏正是六哥的本名。
“那肖鎏我看也就是想要讨好小金你啊,你还是学生,可别被他给骗了钱去。”
金潜没说‘好’还是‘不好’,模糊的笑着说了句‘知道了’,就对着杨婶子摆了摆手,抱着五瓶汽水过去,剩下的一瓶汽水和两袋子冰棍金潜拿不下,让高醒帮忙带过去。
高醒答应着,提着汽水和两袋冰棍,正要离开,却又被杨婶子叫住。
杨婶子担忧地对高醒说:“小高啊,你跟小金关系好,多提醒着点小金啊,去了学校一定要去找我们杨飞鸿玩儿哦。”
高醒微笑着,对杨婶子希望自家小孩跟厂长家公子亲近的心情了然于心。
也是,金潜在蓉城茶厂大概等同于地方太子爷吧。
高醒一边想,一边抱着冰棒往树荫下面那坐了一排的男生们走去。
只看那金潜自然地坐在顾青书的身边,玩笑着拿冰凉的汽水贴在顾青书哪怕穿着衬衫,也能瞧出几分优美的蝴蝶骨上。顾青书惊呼一声跳起来就把金潜推倒,跨坐在金潜的身上挠痒痒,这蓉城太子恐怕也只允许顾青书这样欺负自己,被欺负得在地上翻滚求饶,惹得旁边游手好闲三人组哈哈大笑,唯恐天下不乱。
他似乎是一个根本融入不进去的异类。
是局外人。
但高醒也只是脚步顿了顿,而后又坚定地朝顾青书等人那边走去。
——局外人又如何?很快,就不会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醒:很快我就是内人了!一定的!加油高醒醒,不能哭,你是最棒的!
青书:哪儿来的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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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讨厌(捉虫)
五点半的时候,一块儿打球的游手好闲三人组各回各家吃饭去,留下顾青书等三人还坐在篮球场边儿上看刚下班的工人叔叔们打球。
顾青书吃东西很慢,捏着的一根橘子味小冰棒,基本三分之二都化成水流到他手上去,只有三分之一入了他的嘴里,把他颜色原本浅粉的唇瓣冻得绯红微肿。
金潜瞧了瞧,评价道:“都是吃雪糕,怎么就你吃得满手都是?”
顾青书一双狐狸眼冷冷地瞪过去,金家少爷便笑:“自己去把手洗了,洗完过来我这里有卫生纸。”
顾青书立即乖乖抿了抿唇,跑去小卖部找杨婶子借用一下水龙头,洗了个手后回来,就被金潜拉着手擦水。
高醒吃东西很快,雪糕用牙咬,几下就咔嚓了个干净,看金潜照顾顾青书跟照顾老婆似的无微不至,眸色都暗了几分,却又笑着调侃说:“怎么感觉青书才是金潜你弟弟呢?”
金潜毫不客气地占青书便宜:“那是,我可不正就是他哥么?每天操心他有没有被他家二叔那群势利眼虐待,真是愁得头发都要白了。青书弟弟,怎么办,以后你可要孝敬你金哥知道么?”
顾青书还未回答,就听高醒摆了摆手,笑道:“我是说金毛毛吃得满身都是,你好像不咋管的样子。”
顾青书和金潜这才齐齐看向坐在小车车上面跟其他同龄小朋友们疯玩儿的金毛毛,只见金毛毛小朋友白色的小体恤前胸上糊了一片冰糕水,都硬了结成一片,汗水和在地上打滚弄来的灰尘混在一起,整个儿就跟小叫花子一样,还在那儿跟朋友傻笑。
顾青书跟金潜当场愣住,金潜更是头大不已,走上去就把金毛毛提溜回来,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小朋友屁股上,说:“小混蛋,你是狗吗?成天在地上打滚,看回去老妈不收拾你!”
金毛毛被打了个懵逼,呆呆站在原地,委屈巴巴地看着顾青书那用漂亮手指头撑着的脸颊,但顾青书却假装没有看见金毛毛的求救信号,扭开了脸去,隐晦地告诉毛毛小朋友这回自求多福吧。
高醒旁观这一切,想着昨天金毛毛还跟他说讨厌顾青书的话,现在看来只是小朋友的一时气话,这哪里是讨厌呢?明明很喜欢,才会找顾青书撒娇。
“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你看青书也没用,老子回去都要因为你被骂了。”金潜叹了口气,着急带金毛毛回去提前洗澡换一身衣裳,偷梁换柱,不然真是要被老妈教训连个弟弟都看不好。
“对了,这里是电影票。”金潜脱下的衬衫口袋里摸出十六张电影票,拿在手里也很是有些厚度,就这么很平常随意地递给青书,然后捏了捏顾青书微微发汗,被夕阳映照得软得不得了的脸颊,“电影是六点半开始,青书你先自己过去卖着,我把毛毛送回去洗了个澡就出来。”
高醒看着那一叠电影票,右手摸去了自己的裤子右边的口袋,那口袋里装着二十多张电影票……昨天听胖子说要拿电影票卖,赚点儿零花钱,今天上午立即就去剧院门口排队把剩下的票子全部包圆儿。
“哦,还有,要是遇到姜力,别跟他废话太多,我不在的时候离他远点。”金家公子只是要跟顾青书分开一小会儿,便好似要分开几十年一样,有一堆的吩咐要说给顾青书听,“这样,高醒你没事儿的话跟青书先过去,要是碰到个染着黄头发的瘦竹竿,拉着青书去影剧院里面就行了,你们两个直接进去,躲着点儿。”
高醒心脏猛烈得跳动着,大概是意识到再过几分钟,就是自己与顾青书的独处时间,但却表现得很正常,问道:“怎么了?那个叫姜力的是谁?”
“嗐,反正跟青书没有关系,是他们上辈人的事情,青书他爸造的孽,姜力的爸被青书他老子打死了,还一分钱没赔,姜力初中没读完就辍了学,在外面瞎混。每次喜欢堵青书的路,不过白天他们一般不出来,就晚上出来去迪厅玩儿。”金潜简短的解释了一下,再三叮嘱高醒,“总之帮我盯着点儿青书,我很快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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