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禅梵生
特别是面对明净禅师。
谢枕舟总觉得,对方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
两人一路往万佛寺内走去。
谢枕舟带着云舒,一直往上次看到明净的禅院走去。
“小师弟似对这里很熟悉?”云舒忽然发问。
这次他们也同样没有看到四处走动的小僧,像是特意为他们的到来清空了一般。
一路走来,四下皆寂。
听到云舒的问话,谢枕舟摇了下头,“也不是很熟。”
他这也才是第二次来。
云舒说话总是讲究一个分寸二字,并且拿捏得极好,控制在一个恰好的范围内。
谢枕舟觉得,难怪宗门内那么多弟子都喜欢三师兄,因为他为人和善,且颇有君子之风。
这一点确实不假,同云舒说话,无论是谁大抵都会感到舒适。
谢枕舟不由多说了几句。
云舒听闻他和明净禅师有过几次交谈,便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哦?禅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闻,明净禅师极为神秘。
且佛法十分高深,却未取法号,是万佛寺唯一一个带发修行的僧人。
然而,听到云舒将那些世人对明净的笼统印象说出,谢枕舟不知怎的,想到初次见面时。
那个一袭雪衣,眉心染砂的人。
像个妖僧。
·
这么想着,谢枕舟也就这般说了。
三师兄在他这而言,早已不是外人。
可是他的话音刚刚出口。
一句‘阿弥陀佛’像从九天之上传来的梵音一般。
谢枕舟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舟舟:当事人忽然厥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
循着佛号传来的声源处望去。
梵音并非九天之上传来。
但却也是从天降下, 二人皆抬头上望。
沿着矮墙向上,一袭雪色身影瞩目。
土黄色墙面映着斑驳苔痕、遍布岁月摩挲过时留下的沧桑感,却于那人未损半分风骨。
明净端坐墙头之上,静静的俯视下来, 神色无悲无喜。
任人见了这个画面, 都只觉分外虚幻。
如众生仰望的佛陀, 下凡为普渡众生。
很巧的是,正如谢枕舟所言。
这并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佛,而是蛊惑苍生的妖。
被冠以‘妖僧’称谓的僧人,似是为了证明他说得确为事实般,笑得像个妖精、却又不染任何凡尘气,自相矛盾又融合得恰到好处。
那颗如血点着的朱砂痣显得尤为夺目。
“谢施主,似对贫僧很是了解?”明净似笑非笑道,像对谢枕舟的评价还算满意般提了一句。
......
雪衣翩然落下,明净从墙头一跃而下,衣袍被风吹着却是分毫未动。
他对着云舒轻喃了句佛号。
云舒同他回礼。
继而明净的视线又往侧移了几许。
谢枕舟摸了下鼻子,微垂着眼睫, “方才一时忘形, 还望禅师勿怪。”
云舒浅色眼眸看了眼小师弟略带窘迫的眼神。
耳垂红了一片。
明净微弯起眼、淡笑, 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谢枕舟忽地松了口气。
两人跟在明净身后,谢枕舟依稀记得些路,认出明净要带他们去的地方、应当是他初次来到万佛寺时同明净饮茶的那处清幽竹林。
倒也不失为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他想带明净前往暄禹城。
只是不知,
这位向来能未卜先知的禅师,会否和他一道前往。
明净又是否知道他会前来。
亦或者是在等自己来找他。
更甚则是, 明净早已知晓暄禹城发生的事,也同样知晓那鬼修......
......
不是谢枕舟将明净想得这般出神,而是其本身便深不可测。
不论是书中所言, 还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谢枕舟都对明净看法尤为不同。
或者早在三年多前,他一直都在对明净所说的因果一论介怀。
且是那种一直埋藏心底,逐渐生根发芽,如今已然长成参天大树般的存在。
明净果真是带着两人到了那处竹林,如初见时般。
一方石桌映入眼帘。
几人坐到了石桌前。
甫一坐定,谢枕舟就要开口。
明净悠悠道:“还请施主再等一等。”
说着,他取出一套茶具。
谢枕舟朝三师兄看了看。
云舒一派恬淡悠然,回眸对他一笑。
两人相视一眼,接着又将目光放到了明净身上。
只见明净一一把杯壁刻画着无数梵文的小杯子摆好。
一、二、三......
还有四五。
一看到多出来的两个杯子,谢枕舟心下便有几分了然。
云舒只略挑了挑眉梢。
......
果然是,未卜先知。
谢枕舟在次在心中印证。
也是恰在此时,明净抬眸向他看来一眼。
谢枕舟长睫低下,扫落一片淡色阴影。
云舒神色依旧如常。
三人安坐片刻。
眼见被置于身前已被倒了七分满的茶杯,云舒这才倏地看向一处。
“师尊!”随着三师兄动作,谢枕舟也紧跟着转头便看到走来的亦奇子和妙真法师,不由诧异。
·
谢枕舟想不到,多出来的杯子,竟然是给师尊留的。
亦奇子也未料到,他会又一次在此处遇见自己的小徒弟。
“舟舟怎会在此?”
亦奇子看了眼谢枕舟。
云舒起身,同他二人见礼。
谢枕舟也跟着站起来,听到问话想了想,便如实说道:“弟子前来是为了请禅师前往暄禹城,未曾想师尊也来了。”
他和亦奇子的目的是一样,却还有些事情想知道,上次他没来得及问的。
因为有岷城鬼修一事在前,亦奇子同他二人点头,对于谢枕舟的回答不疑有他。
“阿弥陀佛。”
上一篇:茶道师的烦恼
下一篇: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