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稚晚
顾偕深这会儿才回家,见着温宛眼圈红红的。
“你又怎么了。”
温宛刚才在花房收拾,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隔着塑料手套,在指腹上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出血点,消毒的时候还得用镊子拔掉肉里面的倒刺。
因为实在太痛,没怎么忍住。
他抹把眼泪,说没事。
顾偕深抬腿往里走,温宛小声叫住他,“顾先生,昨天我跟你说过啦,我想搬出去住。”
温宛不是临时起意,虽然他不知道原书的剧情,但是他也知道就是这段期间,顾偕深会和原主分开,早一些或者晚一些都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知道顾偕深是不会反对的。
昨天顾偕深跟底下几个人在实验室待了一晚上,有个婚龄十多年的技术说,老婆和他吵架了,跟他闹离家出走,他想请假,回家陪陪老婆。
顾偕深没同意。
顾偕深相当不理解这种行为,首先就不应该吵架,如果太太有什么物质需求,极力给予满足就是了,其次离家出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显得幼稚。
最后为了这种事请假,属于不敬业行为。
他本来想说温宛从来不闹,但温宛确确实实也跑出去一回,他又沉默了。
坐在一群已婚男人中间,他似乎有点说不上话。
“顾总,您跟太太相处怎么样?”
“顾总和太太结婚才两年多吧,真是好着的时候呢,你问这个干嘛?”
顾偕深轻轻咳嗽了一下,“差不多就那样吧,我家里那个挺听话的,嗯,会下厨,厨艺不错,人长得也漂亮。”
他这貌似不经意的几句话,一下将在座的人全部给秀了一遍。
顾偕深虽然说对温宛有各种不满意,但温宛的条件摆在那里,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大家都是男人,也有点儿虚荣心,顾偕深这话多少还是有点虚荣作祟的意思。
顾偕深原本是不爱把自己家的事儿往外说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顺口说了,说完却莫名的有些心虚。
谁晓得这个话题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他被一群聒噪的青年男人围着,被迫听了一晚上各家的婚姻经,早上回家还昏头昏脑的,温宛给他来了这么一句,顾偕深只觉得头疼。
他耐着性子问:“我们吵架了吗?”
“还是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买给你?”
温宛却不说话,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雾气蒙蒙。
闹也闹了,现在还要来个行为升级。
他抬手按按酸胀的眉心,淡淡道:“随便你。”
踢开换下来的鞋子,回房补眠,留给温宛一个冷酷的背影。
不是每一个人的离开都是一阵狂风暴雨,惊心动魄的,对温宛来说,他的离开只是很寻常的一天。
温宛是慢慢从这个家搬走的,就好像他慢吞吞的性格一样,像一只小蜗牛,一点一点把东西从这个家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你想好了吗?”顾偕深最后问了他一次。
温宛说自己已经租好房子了。
顾偕深气急而笑,也不阻止他,“要搬,就把你的东西收拾干净点。”
直到搬家的时候,温宛才发现自己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少的多。
在温宛的概念里,只要不是他花钱买的东西,就不属于自己,所以他带走的只有自己的那套直播设备和几件常穿的衣物,还有自己的银行卡。
他将顾偕深给自己的黑卡放在桌上,套上一件浅色羽绒服,拖着小行李箱,乘住户电梯下去了。
阳台上的花盆,他连着枯萎的番茄一起扔掉。
去地铁站之前,温宛给顾偕深发了消息
温宛:【顾先生,东西都搬完啦,我走了。】
温宛:【谢谢您的照顾。】
温宛:【您多保重。】
天气很好,温宛没有立刻就走,他在中央公园的入口坐了一会儿,然后有始有终的将这件事情完成了。
顾先生坐在办公室里,点开温宛的名字,将他的消息一条一条的划过去,漫不经心划拉了一遍,发现没什么要紧的事。
他由得温宛去作,这个词儿还是他从技术员那儿学来的。
看完以后他跟秦助理说,“你去一趟,看看他把东西收拾干净没有。”
秦助理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外人,如果可以的话,秦助理自己也不想知道。
插手老板的家庭隐私,总让他有种要背黑锅的感觉,前后跟女朋友哭诉过好几次了,也没得到几句安慰。
“顾总,那要是没收拾干净,该怎么办啦?”秦助理多问了一句。
顾偕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秦助理随后将温宛留下的东西带到办公室,钥匙,指纹识别器,一张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