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渣了战神Alpha 第44章

作者:肚皮三层肉 标签: 甜文 玄幻灵异

  “不好说,”庄宴温和而中立地考虑了一下,“我们都还没发挥出自己最高的水平。”

  秦和瑜啧了一声,不吭气了。

  庄宴却犹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给段阳发一条信息,恭喜一下他,顺便叙旧。

  但想起来自己光脑里其实根本没有段阳的联系方式,毕竟已经许多年没见过面了。也许在太小的时候认识的朋友,终究都会渐行渐远。

  公示名单继续往下翻,秦和瑜看见自己的名字。还有另外一个,在系里面公认水平比较高的学生。

  他着急起来:“怎么还没看到你啊,小宴。”

  庄宴说:“这是按项目分的,我的可能在后面。”

  果然。

  一路翻到最后,来到长临中学组。

  因为难度和限制的缘故,比起其他组,长临中学下面的名字格外冷清。

  除了庄宴,就只有另一个名叫薛何的人。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组竟然达成了其他项目办不到的记录——

  入围复赛率100%。

  论坛上一片哗然。庄宴大家都很熟悉,但薛何又是谁?

  而且不论是哪位,但从名字上看,都不像是能进入复赛的人啊!

  于是好事者专门找到竞赛官网,把这两个人提交的作品都扒下来对比。帖子讨论度与热度都很高,甚至一度超过段阳,被标上了HOT。

  本来都带着好奇与吃瓜的心态去围观,有些人甚至准备随口嘲讽两句。

  毕竟庄宴嘛,知名漂亮废物Omega。薛何,又被扒出来其实并非建筑系出身,而是隔壁美术学院的油画专业。两个肉眼可见的外行人,能做出什么样的玩意儿?

  但是在看到他们的成绩之后,围观的大家都相当震惊——

  “真的假的啊,薛何是设计绘画双修选手吧,这个光学和审美,太漂亮了吧,我有点服气。”

  “可是庄宴又是怎么回事?设计看起来很普通,凭什么拿比薛何还高的分数。”

  “之前不是还有人在社交网路嘲他的设计无聊?专家组是怎么想的,这合理吗。”

  后面有建筑系的学生解释:“庄宴的设计虽然看起来普通,但精细度和难度都比薛何高了好几个级别。”

  “对了,关于这个方面,大家可以算一算他们两个模型的空间利用效率。”

  说着,就有人把计算结果和对比图贴在下面。数据一目了然,庄宴的设计几乎要比薛何的高出三倍。

  “能做到这种程度,其实是很不容易的。”那个学生从专业角度帮庄宴说话,“以前没注意过,不过看起来,庄宴是真的很有水平,我也要对他有点改观了。”

  相关帖子越来越多,双方不友善交流,吵得厉害,什么乌烟瘴气的词都有。

  最后就连段阳也注意到了,然后忍不住进去帮庄宴说了几句话。

  段阳比较直接,不讲究。随便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设计,跑程序同样计算了一遍空间利用效率。

  然后摆证据,讲道理——

  “瞧,这是真的,你们都低估了庄宴的设计。至少在空间利用方面,他其实能力顶尖,连段阳都比他差一截。”

  小段同学觉得自己说得特别有理有据,然而回帖却继续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去发展……

  下面全都是:???

  不管之前他们是在帮庄宴说话,还是在槽庄宴,这一刻全都调转枪口,对准匿名发帖的段阳。

  “楼主你是在反串黑吗?”

  “楼主快别说话了。”

  “笑死,角度新奇,黑得漂亮。”

  “这是搞设计,美观与实用并重好不好。你快别丢人现眼了,庄宴怎么配和夺冠大热段阳比?”

  “段阳要是知道有人这样并列,贬低他,他会生气的吧。”

  只擅长设计,而对人类复杂思维模式一无所知的段阳,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他想,我本人都不介意。

  为什么居然有人贷款替自己生气……?论坛生态真的好复杂。

  小少年沮丧得连头毛都蔫耷下来。段阳怏怏地关闭光脑屏幕,叹了口气。

  -

  明洲也在浏览论坛上面,关于庄宴的帖子。

  他生得精致,是典型男性Omega的长相,鼻子挺翘,眉眼细长。但因为生病,四年卧床不起,皮肤苍白得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在看什么?”

  明洲回过头,同父异母的弟弟明松倚在墙边,皮笑肉不笑地刺他。

  “果然不愧是成年的Omega,随时可以送出去联姻了。怎么,已经拿起光脑要挑选自己的未婚夫了吗?”

  明洲胸膛起伏两下,恶狠狠地把光脑摔出去:“滚!”

  “这里是明家,该滚的是你,小杂种。”

  明洲脸庞惨白,用力握了握拳,又缓缓松开。

  他咬着下唇,慢慢走到明松身边,把光脑捡起来。

  仿佛是道歉服输的模样,但明洲头埋得很低,尽力压抑着脸上眼眸里,几乎藏不住的阴鸷。

  他常常痛恨自己的出身,凭什么偏偏是情妇养的私生子,凭什么又偏偏分化成一个Omega,从此在明家的每一天,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如同是看一只即将用来配种的母猪。

  真他妈的恶心透顶。

  像是生在泥潭,明洲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在往下陷。

  四五年前,他想过死,但最终也没死成。浑身疼痛躺在病床上的感觉烂透了,明洲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听见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医生外界对自己命运的宣判。

  ——病人脑部的创伤非常严重,我们正在努力修补,不排除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请问需要放弃治疗吗?

  治疗费用对明家的财富来说,就像九牛一毛,反而已分化的Omega反而比较珍贵。

  于是就这样简单而随意地定下来。

  明洲被遗弃在医院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刀割。没人来探望他,就连母亲,也不曾为自己流过一滴泪。

  没人知道他其实是还有意识的。

  直到一天,他听到一个很轻的,仿佛是带着笑的声音:

  “小朋友,要不要去体会一下别人的人生?”

  他带着对整个世界的怨愤想,要。

  想要摆脱明洲这个屈辱的身份与名字。

  想要把其他幸运的,生来高高在上的人都拉进泥潭。

  然后,明洲就被拉入到另一个Omega的身体里。

  那个被他附体的少年,名字叫做庄宴。

  -

  边境。

  恰逢旱季,窗外风沙扑面,废土荒漠无垠无际地延伸到地平线边缘。

  基地内部气氛低迷而严肃。

  “少将。”

  “陈厄少将。”

  陈厄一路走来,沿途碰到的军人纷纷立正,向他敬礼。

  他踩着军靴,脚步很重。身后翅膀缓慢地收拢起来,影子被灯光斜斜映在墙上,渲染成暗淡狭长的一片。

  终于来到门前,红光从头到脚扫过。

  机械女声说:“身份已确认,陈厄少将,请进。”

  沉重的铁门向两边缓缓移动,他走进去。

  为了隔音与保密,这段走廊很长。四面的墙都呈现出白铁的颜色,灯光如昼。

  半分多钟后,陈厄推开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里面的人原本应该是在争吵,听到动静,顿时噤了声,回头行礼。

  陈厄声音冷淡:“说吧,什么情况。”

  实验室中央的束缚床上,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年轻人。他双手双脚都被铐着,牢牢地固定在床上,肩头腰部套着约束带。年轻人说不出话,也无法咬舌,只能露出一双漆黑惊恐的眼睛。

  沉默持续半秒。

  一个军服外套着白大褂的男人往前踏了一步,对陈厄汇报道:“少将,我们俘虏了一个想要投降的反叛军,他说,他所参加的一切□□行为,都不是自愿的。”

  陈厄皱起眉。

  “什么叫不是自愿的?”

  姜成辉又说:“他声称自己的身体里存在另一个意识体,而他所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受到那个意识体的支配与胁迫。”

  这句话说得复杂又拗口,当场就有同僚叹了口气。

  “成辉,我之前就不建议你打扰少将。现在情况毕竟还不明朗,这种所谓被脑控从原理上就说不通,简直是无稽之谈!”

  姜成辉急眼说:“已经相当明朗了,我们做了这么多次的实验与测试,把他折腾成这样,各种体征和报告都能用来参考与证明。这不是小事,怎么能拖延甚至瞒报?它甚至能颠覆我们对边境的掌控与认知!”

  眼看争吵又要继续,陈厄伸手往下压了压。屋子里的人们又克制着,纷纷肃静下来。

  “姜成辉,”陈厄令道,“把你手上的资料都发给我。”

  姜成辉立正敬礼:“是。”

  Alpha目光移向床上的俘虏,语气冷酷:“既然现在人就在这里,那你就先证明给我看。”

  “是。”

  姜成辉在档案上记录了自己第一次给卫杨做笔录的情形。

  年轻的反叛军被拷在铁椅子上,一边哭一边发抖。他声音轻极了,完全找不到之前进行自杀式袭击时视死如归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