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未不知眠
段亦知：我好脆弱啊
第 65 章
段亦知一说胸口疼, 小楠初比他还紧张。
生怕段亦知是诅咒要发作，眼里立刻没有别人，只剩下他。
小楠初很听话地靠近了段亦知, 凑到他耳边, 小声地问：“……很疼吗？”
没想到这招还挺好用。
看到小楠初凑近了自己, 看都不看陈树影一眼，段亦知很满意。
但他懂得分寸, 没有再说很疼。
他只是想让小楠初在乎自己, 不是想让小楠初太过担心。
段亦知说：“还好，也不是很疼，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即便如此，小楠初也足够担心了。
他认真说：“……你等等，我去找爸爸，叫爸爸过来！”
万一真是诅咒发作，只凭他的力量帮不了段亦知多少，还是要用到裴承允。
段亦知拉住他：“不用叫叔叔, 没那么严重，过一会儿就好了。”
小楠初担忧地问：“真的吗？”
段亦知说：“真的，不骗你，你在这里就够了。”
段亦知长了一张不会撒谎的脸，说什么都一脸正经。
而且他的说法让小狐狸的自信心火速膨胀，好像他很厉害，对段亦知来说很重要。
哪里还会怀疑真假呢。
对好话从来照单全收的小狐狸上当受骗, 信以为真：“……嗯，那就好！”
之后的休息时间, 小楠初就一直陪着段亦知了。
陈树影还是有过来跟小楠初说话, 小楠初也会回应, 但注意到旁边段亦知一眨不眨的诡异目光，陈树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休息时间没有很长，很快他们又继续上课了。
这天教的内容跟上次基本一样。
小孩忘性大，已经过去好几天，教的什么估计都忘得差不多，需要再帮他们回忆巩固一下。
这个年纪的小孩很难集中注意力，视线总会被无关的东西吸走。
好好站着没几分钟，开始东张西望，里面看够了，就走神看窗外。
要把窗帘拉起来，就低头看脚看地板，自己的鞋子袜子都是有趣的。
规则感也不够强，累了会有蹲下坐下的，饿了渴了也会直接跑开去找家长要东西吃。
所以跟小孩有关的工作都是累人的，课程快结束前，几个老师脸上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但小楠初跟段亦知依旧稳定发挥。
其实小楠初就是上述典型之一，可有段亦知在，会提醒他不要这样，要真这样了，也会给小楠初打掩护。
快结束前，一个老师找到裴承允，跟他说：“楠初爸爸，你好，方便现在说几句吗？”
“方便，你说。”
老师面带微笑：“不知道您对楠初今天的表现还满意吗？”
嗯？这是什么问题？
那当然满意了，裴承允不要太满意，小楠初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四岁儿童啊，连之一都不允许有。
难道是老师对小楠初的表现不满意，用这种问题铺场，接下去要委婉劝退？
那裴承允坚决不会同意，小楠初今天的表现比大部分小孩都好，想劝退至少说出一百个理由，不然他要生气了。
裴承允道：“满意啊，我无比满意，上次我爱人带着孩子来，也无比满意。我觉得我们家小孩表现很好很完美，Perfect，Parfait，Perfetto。”
老师的笑容尴尬僵在脸上，完全不明白这位家长想干什么。
但较好的临场反应让她无视了裴承允的滑稽表演，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也一致认为楠初小朋友的表现很好。”
不错！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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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是这样，我们原定跟段亦知小朋友搭档的是个女孩子，但这里的小女孩都比较害羞，不好意思跟他搭档。”
老师说得很委婉了，真实情况是段亦知一连吓哭三个小女孩。
但当着家长面肯定不能这样说，就算家长知道，也要当场编个靠谱的理由。
“所以上次我们尝试着让楠初小朋友跟他搭档，两位小朋友认识，合作起来比较轻松，上次课上表现就不错，这次课上表现也很不错。”
裴承允听得很舒服，就喜欢听别人夸他家小孩，比听别人夸自己舒服多了。
而且一夸夸两个，获得双倍的快乐。
“我们希望等到正式拍摄，也是他们俩搭档，就是那样的话，楠初小朋友需要扮成女孩子，您觉得可以吗？”
扮女孩子？
裴承允终于懂了，原来要跟自己商量的是这个。
大概是怕裴承允不同意，对方又忙接上：“这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模特之间是很常见的，目的都是为了更好的呈现服装，而且对小朋友来说，也会是一次很特别的体验。”
裴承允问：“是要他穿裙子吗？”
“……对，裙子肯定是有的，但是衣服裤子也有。”
“需要他戴假发吗？”
“……按照以往情况，应该是会戴的，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打扮，还得看那天造型师的安排。”
老师心里没谱，家长这么问，感觉是心有介意。
但要是家长不同意，他们也不能对小孩子乱来啊。
“……我们一致认为楠初小朋友是最适合的人选，他长得很可爱，表现力好，跟段亦知小朋友的配合也好。”
裴承允怀疑是不是自己喜欢听好话表现得太明显了，这老师说的话又把他拿捏了，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听别人夸奖小楠初呢。
其实他也没打算拒绝，停顿不过是幻想了一下小狐狸戴假发穿裙子的样子。
应该得是长卷发吧，都戴假发了，怎么都要精致点，长卷发比较适合他们小宝贝。
裙子也得是漂亮的公主裙吧，有很多蕾丝那种，又可爱又典雅。
不错不错，光是想象就很可爱了。
再加上老师一顿彩虹屁，裴承允不答应都不好意思：“当然可以，我们不介意这个的。我们家孩子长这么可爱，应该扮什么都好看。”
一点都不先谦虚，自己也要再夸一句。
老师听到他答应，松了口气：“那就好，非常感谢您支持我们的工作。”
本来也没察觉到这位家长喜欢听好话，可裴承允这一套操作下来，傻子都感受到。
老师便顺着再夸两句：“我从业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楠初小朋友真的很棒。”
“谢谢谢谢，老师过奖了。”
裴承允脸上的笑出卖了他最真实的心情。
老师一走，裴承允就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了楠珏，他们的小宝贝要穿小裙子了，正式拍摄那天，他一定扛着摄像机来个全程记录。
不过楠珏应该在忙，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裴承允孜孜不倦地发着信息，又发了一大堆小楠初的现场照过去。
这次结束比上次晚一小时。
对一个年幼的小朋友来说，能再坚持这么久是很不容易的。
一直站着训练的时候倒不觉得累，但等上车坐下，小楠初立刻感觉浑身疲惫，哈欠连连，眼睛都要闭起来了。
“初初累了啊？”裴承允问，“累了就先睡一会吧。”
小狐狸没精打采地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段亦知：“……小知哥哥，你不累吗？”
段亦知摇摇头：“我不累啊。”
尽管依旧感受不到灵力的存在，可自从恢复原形后，段亦知的耐力变得很强，今天一天下来，丝毫没有疲惫感。
小楠初：？？？
小狐狸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都是小朋友吗，为什么他累得下一秒就能睡着，但段亦知毫无感觉。
小楠初：“我不信，你一定也累了。”
段亦知：？？？
强行要让他一起累，不累还不行了吗？
段亦知说：“……还好，我真的不累。”
“不是的，你累了。”
小狐狸的脑回路就是这样叫人捉摸不透，接着说：“我们一起，休息睡觉吧。”
段亦知：“……”
根本没得选？
但按照自己对小狐狸的了解思考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其中原因。
其实就是小狐狸困了，想睡觉了。
但因为他们两个运动量是一样的，要是自己不困，只有他困了，好面子的小狐狸就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不好意思睡。
所以小狐狸尝试说服，只要自己也说困了，答应一起睡，小狐狸就能放心地睡了。
离谱吧？段亦知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