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169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算不得大出血。

有人心里不放弃,还像在反抗,可又担心林归继续揭露他们的秘密,也怕林兆琛手里真的握有他们干过龌龊事的证据。

“我也愿意签字。”

有了第一个妥协的人,第二个,第三个也跟着签了字,就当花钱消灾。轮到本家三父子的时,他们直接将手里一半的股权让给了林归。

在律师的协助下,林归完成了最后程序。

大家最后偷偷在心里一算总账,林归手里的股份竟然是全族上下最多的。林兆琛是不是疯了,往后就是替林归打工了!

“最大的股东成了林……”发话的人看向首座,恰好,男人撩起眼皮看过来。

对方身上散发着某种上位者独有的威慑,他硬生生咽下话,郑重的换了称呼,“最大股东成了先生,那董事长的位置,还有其他任命是不是也有所变动?”

林兆琛看了眼林归的脸色,照样还是那副家主风范,“一切照旧。”

别以为他不知道,小叔牛皮糖一样跟去小婶公司上班,就是为了守着媳妇儿,哪里有闲工夫料理森源这一摊子。

夫妻俩蜜里调油的时间都不够,他们这些 做晚辈的无能,没办法帮忙就算了,可不能拖后腿。

散会,林兆琛带着林归直接去了顶楼的办公室。

陆汀靠在沙发上,又想起刚刚那只呜呜哀鸣的小狗。林之炎让秘书小姐送来一些茶点,替陆汀倒了一杯清茶。

他看了眼正在向长辈介绍集团业务的父亲,低声对陆汀道:“贺总的心广传媒和康家一直有密切往来。”

陆汀回过神,“什么?”

林之炎:“第一期的录制地点,是黎双选的。包括你们即将开始的第二期,幽灵古堡。”

“林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陆汀坐正,神色也认真起来。

“从康氏总裁办买的消息。”林之炎没想揽功,“林之风找人搭的线。”

说曹操曹操到。

林之风进门时手里拿着新得来的消息,他走到陆汀面前,从牛皮纸袋里倒出一张文件。

“黎双之前跟你有仇?”林之风仔细瞧着青年的眉眼,无论哪个角度看,都觉这是一张面善的脸。

“没有。”陆汀也纳闷,他将几张文件细看,指尖越收越紧,“康成明对黎双的宠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林之风上楼时,已经忍不住草草看过,耸耸肩道:“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宠了,这是无限溺爱。”

资料显示,最初要求投资心广传媒的人是黎双,她那天突然去了公司,不过几句软话就成功让康成明心甘情愿地掏钱。

看出未婚妻对“惊悚之旅”很看重,他甚至在自己办公室的隔壁新开辟了一个办公点,好让黎双可以陪着自己“坐班”。惊悚之旅的所有拍摄内容,在摄像头反馈到监视器的下一刻,就会被贺总打包发给黎双。

黎双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幕后老板,监视着所有人,但她并没有指点江山,始终保持沉默。

林之风弹了弹几张纸,“卖消息的人还附赠了一条,她说,黎双不太正常,每次收到实时拍摄内容后,都会一边看,一边笑。”

“我们录得不是喜剧综艺吧……”陆汀无语道,“所以,应该是某些惊险刺激的画面让她感到兴奋。”

“康成明结婚那天我们没去,但是在这之前,我在宴会上见过几次黎双。”林之风性格较哥哥更活跃,经常参加各种宴会,“黎双给我的感觉是很安静的,不像个喜好恐怖的女疯子。”

陆汀:“人本身就是变化多端的生物,只是有些人的变化是由内而生,有些人,则是因为外部干扰。”

短暂的接触中,他无法对黎双做出判断。

林之炎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不如找机会举办一场宴会,把康成明和黎双一起邀请过来。”

陆汀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好,麻烦林大哥了。”

林之炎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称不上麻烦。更何况,他挺喜欢和陆汀相处。不只是自己,就连父亲也是。

这么想着,转头朝办公桌的方向看了眼,林之炎不禁出神。

父亲大概也只有在那位面前,才会露出放松坦然的神情吧。那是晚辈对长辈的一种依恋,无论年纪几何,家族如何变迁,他父亲对先生的崇拜和感激从来没变过。

林之炎很喜欢现在的大家庭,不像从前只有一家三口,吃个饭不言不语,没滋没味。

另一边,老人由孙儿搀扶着坐进车内,他费劲地扭身看向那栋巍峨的大楼。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仍然无法从见到林归的震撼中走出来。

青年看了眼爷爷,好奇道:“爷爷,他真是已经死掉的那位?我以为鬼只有虚体,他是怎么办到拥有实体的。也不知道刚刚走出会议室时,有没有人碰到过他。”

老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青年道:“看看他的身体有没有温度啊。”

老人呵斥了一句,“胡闹!我不会认错,他就是林家的小少爷,等回去,我给你看照片。”

早在林家小少爷暴毙后,林家就毁掉了所有与他相关的物件。老人手里的照片,是机缘巧合留下的。

那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被父母托关系送入本家,当了一个小小的园丁。

照片是当时的林家大少拍花园造景时,无意间将坐在花房看书的林归纳入了镜头中。

大少爷不喜病恹恹的小少爷,照片洗出来后嫌晦气,直接就扔了。

他从垃圾桶中捡起照片,看着花房中姿容优越的男人有些好奇。在佣人们的眼中,林归就是被关在塔楼中的精贵鸟雀,谁都不能碰。

同样的,佣人们也都知道,这只金丝雀活不了多久。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偷偷藏起了照片。

到了家,老人由孙儿搀扶着,从一本老书中翻出照片。很奇怪,照片没有发黄发霉,黑白色彩中,花房中的人脸异常清晰。

接过照片的青年微张着嘴,是他,居然真是他!

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要从同一个家族中,跨越几十年光阴找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是不可能的。

除非,当年病死的小少爷,真的回来了。

“这,这……”他忘了自己要说是什么,拿着照片的手势改为了捧,生怕自己的唐突被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男人知道。

老人拿过照片,想起见到林归之前,心里那一通狂妄的话就后怕。

还好,还好自己对林归记忆深刻,没在会议上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按住青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说,“那点股份拿走就拿走吧,这是林家应该 孝敬他老人家的。往后见了那位先生,尽量远离。如果非要近距离接触,那就恭敬些,别学那些个没眼色的自掘坟墓。”

“我知道。”

“还有他身边那位。”老人微眯起眼睛,“之前林董事长说过,陆鸿畴在死前给先生定了冥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爷爷放心,我一定谨言慎行。”青年的保证就是老人的定心丸,从见到林归那张脸起就一直没底的心,算是踏实了一些。

“爷爷,有件事……”青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老人皱了皱眉,他阖着眼睛道,“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您上车后,我在车边接了一通电话,您还记得吧?”

“记得。”

“那只狗,真的存在。林威跟我说,散会后他们不信邪,托人调了出事地点的监控,发现真的撞死了一条狗,而且尸体现在就躺在草丛里。”青年忽然毛骨悚然,“爷爷,那两位先生,他们到底是什么?如果林……先生不是活人,那那位姓陆的呢?听林威的意思,那只狗已经跟到医院去了,一直守在病床前,看样子是要给自己报仇。”

“孽债,欠了就得还,那人活该。”老人轻轻嗤笑一声,忽然觉得很累,这种疲惫感从前几日就有了。只是今天,精神头突然好转了。

“不管那两位是人是鬼,都不是我们能置喙的,小恒,祸从口出。”他长长舒了口气,无力的挥手道,“出去吧,我累了。”

老人坐在躺椅上,面朝着窗外。

林归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本家宅子,去了外面做小生意。听闻林家小少爷暴毙时,他着实惊讶了许久,那样精致漂亮的人,他都还没有机会跟他说上话,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死前能再见到林归,能得他唤一句自己的名字,也算是意外之喜。

想起什么,他睁开眼睛,拉了拉一旁的铃铛。立刻,就有佣人进来。老人对她说:“把林恒给我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不一会儿,家中备受宠爱的小孙子再次走了进来,他蹲在摇椅旁边,握着老人的一只手。

“爷爷,怎么了?”

“小恒,林家各个分支碍于林兆琛暂时妥协,不代表他们会一直强忍。你记住,不管是谁找你合作对付本家,你都要拒绝。”仰仗本家的鼻息过了这么多年,许多人早就受够了,偷偷买入散股的人,想要勾结他人掠走森源人何止一个两个,老人怕小年轻经不住诱惑,犯糊涂,“咱们借了小少爷光才有今天的荣华富贵,要记恩。忘恩负义,是会遭报应的。”

林恒紧紧握着爷爷冰凉的手,这一番对话像极了交代后事,他心头不安道:“我都听您的,您先别激动。”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明亮的光了。

他摸着孙子的头发,笑着说:“能在死前见他一面,我是高兴,小恒啊,爷爷高兴。”

林归守护的是整个林家,最初创业时,他吃了多少苦,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那不是他运气好,是林归气运强盛,死了也能庇佑族人。

老人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搭在腹部,“你出去吧,爷爷想睡会儿。”

当天夜里,这栋宅子里传出悲痛的哭声,老人没有迈过一百岁,安详地死在了椅子上。

医生说,老人是时间到了,没有病痛,只因身体器官老化。

是喜丧。

丧礼没有大办,在老人过世的前一个月,他就写好了遗书,说是想要走得安静一点,不要吹吹打打。

后人们一一照办,直到第三天下葬,本家那边才得到消息。

林兆琛亲自过去看了眼,林恒巴巴望着他身后,“先生没有来吗?”

“来了,在外面车里。”院子里请了人做法事,林归不适合出现,倒不是怕,而是单纯的不喜欢。

林兆琛又道:“你们选的那块地,先生提前帮你看过了,位置不错。”

林恒越过林兆琛,对着汽车停靠的方向鞠了一躬。林兆琛没有多留,上完香就离开了。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过来。

“林恒,你什么时候跟本家走得这么近了,林兆琛居然亲自过来,这是给足了你们家面子。”说话的是世交家的公子,纨绔一个。

林恒:“爷爷是族里最年长的老人,论辈分,林叔得叫爷爷一声叔。他来并不奇怪。”

“切。”纨绔撇嘴,被着不冷不热的语气搞得很没面子。

林恒走到棺材前,隔着缝隙看向里面安静闭目的老人,爷爷走得很平和,他的脸不像是有些死人那样僵硬的拉着,而是带着一丝很浅很浅的笑。

周五这天,李骞收到了陆汀的请假条。

“下午?”他捏着请假条,突然想起什么,“你们今天下午就要出发?”

陆汀:“下午的四点的飞机,李哥,你之前可是答应了我今天可以提前走的,不能反悔。”

李骞把陆汀当朋友,当弟弟,当财神爷,自然不会反对,他拿笔签名,完了又不放心地问道:“要我开车送你们吗?”

陆汀:“不用,有车。”

李骞默了,有林归在,陆汀不用坐他的小破车。他手肘往桌上一压,脖子往前伸,做贼似的悄声问:“林归到底什么情况,林之炎居然叫他先生。”

陆汀:“就那样呗。”

“说了等于没说。”李骞翻了个白眼,酸溜溜地开玩笑,“算了,豪门的事我们普通人知道得越少越好。”抬腕看了眼时间,抓紧时间又问,“万一曹敏回来了怎么办?咱这大楼的事情还没结 局吧。”

陆汀拿过请假条,准备交给负责人事的小姑娘,“如果她能让曹金祥和徐艳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事情很快就能结局。”

李骞:“就这么简单?”

“嗯。”陆汀解释道,“如果曹金祥真是个冷心冷肺,可以抛弃养母恩情的人,他不至于连年噩梦,不敢回国。我猜,他们之间应该有误会。说开了,徐艳萍自然会安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