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积雪下的黑猫
帕帕尔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受了不轻的伤吧?”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知道维安想要骨玉后,就跑去星兽域不见踪影的雌虫道,“和我回去治疗?”
“不需要。”权弋不知道他是怎么看透自己身上有伤的,起身准备离开。
帕帕尔星从权辞怀里抱过维安,将他塞进权弋怀里,对着维安疑惑的眼神道,“你哥哥他受了很重的伤不去看虫,可能会死。”
维安一愣,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后,“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哭着说不要哥哥死,一边用小肉手死死抱住权弋的脖子,任他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不敢太过用力的权弋,那双冷静的眼眸看向帕帕尔星的时候掺杂了丝不可置信,像是不敢想象他会做出这种哄骗幼崽的事。
帕帕尔星笑眯眯的回视他,他可没有哄骗,权弋身上确实有伤,虽然不知道严不严重,但是从他反应变慢了这点来看,也绝对不轻。
毕竟星兽域那种地方可不是什么能随便来去的地方,一不注意再强大的雌虫都能折损在里面。
这个权弋平时看着挺冷漠无情的,没想到会因为维安想要星兽的骨玉,就孤身去往星兽域。
怎么说呢,或许负责保护卡拓星雄虫安全的权弋,才是维安的一众哥哥中呆在维安身边最久的哥哥。
仔细想来,在暗中看着维安一点一点长大的他,怎么可能对维安没有感情,只不过和权闫一个德行,不敢接近罢了。
听到维安哭声的商酉,克利洛川,褚一,权鱼纷纷向这边赶来,在冰上行走不便的他们走几步就得摔一下,摔倒了立马爬起来继续走,心里还得意着他们穿得厚,摔得一点都不疼。
换了冰鞋就找了个地方蹲着的岑未,听见维安的哭声后,脱掉碍事的冰鞋光着脚就跑了过来。
他们来到目的地后,围着权弋七嘴八舌的劝着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维安。
第一次见到维安哭得这么凶的权鱼,一边劝一边急得眼睛都红了。
褚一也是第一次就到维安哭,小小的一个,哭起来的杀伤力却大得不行,连他都感觉到心里闷闷的难受。
从来没哄过虫的权弋在维安的哭声中,张嘴磕磕绊绊的哄了几句,不仅没哄好还让维安哭得更凶了。
旁观全过程的权辞一把捂住权弋还要张口的嘴,他心疼的擦着维安的眼泪,轻声哄道,“不哭,不哭,权弋他会去看虫医的,马上就跟着我们去。”
维安泪眼婆娑的看向权弋,见他点头后才抽咽停下哭声,“哥哥…要好好看虫医哦,疼不疼?”
看着他哭得泛红的眼眶,权弋不禁开口解释了一句,“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其实没必要看医生。”
原本已经不哭了的维安一听他这话,就觉得他还是不想去看虫医,还是会死,他扁着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的继续哭了起来。
“…………”
提着光着脚的岑未,权辞突然想把权弋的嘴缝起来。
听到哭声赶过来的艾尔罕德拉正要上前抱过维安,就看见维安先一步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权褚抱了过去。
死死抱着哥哥脖子的维安见到难得一见的雌父后立马就松了手,来到雌父怀里的他哑着小嗓音告状,“雌父,哥哥不听话,受伤了不看虫医,要死掉了……呜呜……维安不想哥哥死……呜……”
权褚轻拍着维安的背,暗红色的眼眸看向权弋,语气淡淡,“跟我回去。”
“是。”
权弋答应和他们回去后,维安才在雌父的哄声下再次停下哭泣。
哭得有点缓不过劲来的他,看向周围担心看着他的小伙伴,哥哥,雄父,商赢叔叔他们还有弟弟后,立马不好意思的捂着脸,扭头埋在雌父的怀里不肯出来。
都是哥哥坏,害他在那么多虫还有弟弟面前哭,丢脸死了!
第62章
没有去医院,他们回到了艾尔罕德拉在雪星的住宅,在有治疗舱的情况下大多暴力和外物导致的伤都能得到快速的治疗。
在星际除了买不起治疗舱的家庭和一些治疗舱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已经很少有虫去医院了。
艾尔罕德拉所有住宅和落脚的地方都备有一台治疗舱。
治疗室里,权弋准备脱下衣服前将维安抱到身边蒙住了他的眼睛。
被蒙住眼睛的维安双手抓住他的手,小小的声音里满是疑惑,“哥哥?”
“别动。”
权弋冷静的声音传来,维安乖乖的没动,长长的眼睫上下扫动着他的掌心,让他感觉痒痒的。
商酉,商颜,克利洛川他们直接被被各自的雄父带出去了。
权弋扫了一眼帕帕尔星示意他出去,毕竟他们之间存在着性别的差异。
帕帕尔星笑眯着眼,不仅没出去还找了个位置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见他不肯出去权弋不在意的收回视线,一只手蒙着维安的眼睛,一只手将衣服从身上撕下,线条流畅充满爆发力的身材暴露在眼前,比那身材更吸引视线的,是他背上大片大片经过简单处理依旧显得血肉模糊的伤。
那伤口很深,再往前一点就能触摸到骨骼,外翻的血肉边缘已有点泛白,可以看出除了最简单的止血处理外,他并没有做其他处理。
“这就是你说过的做过处理了?”帕帕尔星忍不住开口道。
权弋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艾尔罕德拉根据他的伤口程度调试了一番治疗舱,代替他捂住维安的眼睛后将他撵进治疗舱泡着。
等权弋在治疗舱躺好后,他才放开维安的眼睛。
看着哥哥乖乖在治疗舱躺着的维安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用小肉手拍拍治疗舱透明的舱盖,“哥哥要快快好起来哦。”
权弋看着治疗舱盖上挤得脸都变形的小脸,幅度微小的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了维安才放心的跟着雄父出门,刚出门雄父就被雌父叫走了说有事要谈。
维安扒在门框上看着他们两个走进书房关上门嘟了嘟嘴。
有什么小秘密要躲着维安说啊?
“商酉,你的雌父和雄父也会经常有小秘密吗?”他好奇的跑下楼问小伙伴。
“不知道。”商酉毫不在意的摇头,苦恼着手里的这个模型块该组装到那里。
维安看向其他几个小伙伴,克利洛川他们纷纷摇头,他们又不像维安那样黏雄父,才不在意他们有没有小秘密。
“好吧。”没得到答案的维安加入了组装最新的机甲模型当中。
褚一则蹲在旁边认真的观察他们组装机甲模型的过程。
权宴他们在客厅沙发上看书聊天,说一说事。
楼上的场景让艾尔罕德拉一度以为回到了上一次权褚找他的那一天,他头疼的坐在椅子上,百般无奈的看着穿着常服还站得笔直的权褚。
“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权褚没说话,上前将一盒子骨玉放在桌上,“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很需要这个。”
艾尔罕德拉皱眉,他从椅子上直起身,眼眸不明的看向权褚,“你也去星兽域了?”
“嗯。”
看着他一副这在正常不过的样子,艾尔罕德拉自看见权弋后,就一直压在心里的怒火腾升而起。
他几步上前按住权褚的后脑勺,逼迫他直视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处在的是什么位置?身上担着那些责任?身为一个上将不顾危险随随便便的往星兽域跑,你当真以为那是能来去随意的地方吗?”
权褚看着他似乎燃烧着怒火的眼眸,扯了扯嘴角突兀的笑了,他上前一步,额头抵着艾尔罕德拉的额头,暗红色的眼眸死死盯着他那双含着怒火的眼睛,“艾尔罕德拉,我的雄主,你在生气什么?”
他那张坚毅冷峻的脸此时竟变得邪肆无比。
艾尔罕德拉一愣,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生出一股荒谬感,“?”
他这愣怔的模样和维安真像啊!
权褚这样想着心里的那股气突的泄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他们两个的距离,语气平淡又压抑,“雌虫在你们雄虫眼里当真如此脆弱,如此不可信任吗?”
“以至于在我们刚破壳时,就用语言和周围的生活环境将我们豢养在谎言里?”
“让我们厌恶着虫族畸形的社会观,一味的去相信雄虫的狂妄,自大,恶劣,残暴,让我们除了刻在基因里的保护外,对雄虫厌恶至极!”
“你们雄虫当真就这么喜欢厌恶吗?”
权褚暗红色的眼里划过一丝脆弱和难堪,“艾尔罕德拉,你们的命太重,我们背不起!”
哈!
一向自信,沉稳,骄傲的权褚眼里突然出现的脆弱,自责和难堪,险些就让艾尔罕德拉本就不堪重负的背脊弯了。
他强撑着一股气抬手掐着权褚的双颊,左右打量了一下,语气恶劣中带着浓浓的戏虐,“你究竟从哪里找了些似是而非的答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而且,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直呼雄主的名字的?”
他的手指从权褚的眼睛一直抚摸到他的颈侧互又摸到他的唇边,带有一种蛮横的侵略与缠绵剥开他的唇齿挑弄着他的舌尖。
他的声音里含着深沉的欲望,低垂着眼眸看着权褚不自在的表情,“你特意从军事星赶来,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吧?”
他凑近权褚的耳旁低声道,“是不是想我了?”
权褚皱眉,他这次来是查明白了一些事,准备和艾尔罕德拉摊开了说明白,并让他以后不要在为他安抚虫源。却没想到面对这些事的艾尔罕德拉竟然抱着逃避的想法,一副只要他不承认事实就不是这样的态度。
“雄主唔……”
他刚开口艾尔罕德拉就利落的堵住他的嘴,手指熟练的扒开他腰带,反手将他压在桌面上,声音带着欲望的暗哑,“你好久没履行你的责任了,我的雌君。”
楼下,时不时看向书房门口的维安站起来往上走,走到半路被权宴一把拎住后领,“你准备去哪呀?”
维安晃了晃腾空的脚,仰头看着哥哥,“维安去找雌父呀。”
他都好久没看见雌父了。
权宴想起刚刚雄父发给他的让他今晚好好带着维安的消息,无语的将他抱进怀中,“你雌父和雄父今晚很忙,维安今晚得和我一起睡了。”
待在他怀里的维安歪头想了想,觉得和哥哥一起睡也可以,就点头答应了。
治疗室里,觉得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的权弋打开治疗舱坐起来,刚坐起来就诧异的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虫。
帕帕尔星笑眯眯的抬手打了打招呼,话语里含着隐晦的威胁,“时间还没到就出来的话,维安知道了可会哭的。”
“…………”
权弋沉默着重新躺了回去。
见他乖乖的躺回去,帕帕尔星起身坐到治疗舱旁,“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老实的在治疗舱里呆够时间。”
权弋闭上眼睛保持沉默是金的真理。
帕帕尔星也不在意他不搭话,“你这次去星兽域找了这么多骨玉不仅仅是为了维安吧?”
“让我猜猜,是不是为了我啊?”
他这话刚落权弋就睁开了眼睛,他看向这个还没成年却让他无法招架的雄虫,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