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积雪下的黑猫
当小雄崽消失的时候,原本睡着的他扭头静静的看着枕边的位置,然后从床上坐起来。
又消失了?
没有任何空间转移器的波动?!
这个小雄崽是真的存在还是虚拟人物?若是虚拟人物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旁,还只能他一个人看见?
如果是真的话,那又是如何做到的?
一整个夜晚权辞都在想这些事。
天亮后,艾尔罕庄园早早醒来的维安让艾尔罕德拉把他抱到地上去。
艾尔罕德拉疑惑的照做,准备看他要做什么。
被放在地上的维安手脚灵活的爬到墙边,然后扶着墙缓慢的站起来,站到一半失了平衡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肉都因为这一摔颤了颤。
铺着厚厚软垫的地毯摔着了也不疼,用小手揉了揉屁股的他再度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的艾尔罕德拉不禁屏住呼吸,然后就看到终于扶着墙站起来的维安缓慢又摇晃的向他走来。
白白嫩嫩一小团的他走得很慢很不稳,像是随时要摔倒一样。
但是就这一幕竟让艾尔罕德拉眼眶泛热,他眼神紧紧的盯着维安,在他快要摔倒时快步上前将他抱进怀里。
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声音有点沙哑,“真棒,我的小维安会走路了。”
被亲了右脸的维安乖巧的将左脸凑上去给他亲,见他没动还抬手催促的拍了拍,“亲呀~”
如愿得到一个亲亲后他拍着小手,“呀安棒呀~”
小雄崽会走路了!
整个庄园都洋溢着喜悦的氛围,听到这个消息的权宴放下手里的事就往回赶。
“你去哪?事还没做完呢?”阮鹤提高声音问。
“维安会走路了,我回去看看。”
“多稀罕啊!幼崽会走路不是很正常吗?”阮鹤一脸不解。
这也就是雄崽了,搁雌崽身上都能追着打架了。
权宴扭头看他,脸上写满了你不懂,“等你有个雄崽弟弟就知道了。”
哪还是算了吧,他那个雄虫哥哥就够无法无天的了,再有一个雄崽弟弟他怕被气死。
一进门权宴就问仆从维安在哪?得到在果园的消息后立马迈步走去。
刚开始想着既然和他接触能压制虫源躁动,权宴也就不介意分点时间陪他玩。
可是长期接触下来不知不觉间若是那天看不见维安他就总觉得少了什么。
坐在云朵上摘葡萄的维安看见权宴后眼睛一亮,小手在身前的操控台上一拍就坐着云朵来到权宴面前,他小手里拿着颗葡萄费劲的往前递,“哥哥吃~甜甜~”
权宴将他从云朵中抱出,低头将他手里的葡萄吃下,“嗯,很甜。”
维安小手拍了拍胸口,笑得刚长出来的一颗小米牙都露出来了,“维安给哥哥摘呀~”
权宴心头一暖将怀里的他抱得更紧了,这种纯粹的惦念和喜爱真的会让他上瘾。
他想就算维安长大后变得和其他雄虫一样也没关系,他会一直护着他的。
“听说我们的维安会走路了?”
“会呀~”维安一边低头啃着手里的葡萄一边回答哥哥的话。
抬手擦了擦他吃得脏乎乎的脸,权宴柔声道,“走一个给哥哥看好不好。”
“好~”
当那道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走过来摔在他怀里时,权宴自出生后一直空荡荡的心终于被填满。
小的时候他曾盼望着来自雄父的爱,被丢进刑楼几次后就将这份盼望放下了。他又盼望着雌父的爱,可是一颗心挂在雄父身上的雌父根本没空搭理他。
兄弟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也不是特别坏。
那一次擅自主张将权扉送进医楼,只是因为以他那时的心性没办法看着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死去。
渐渐地权宴也不在执着于这些。
却没想到会在这时冒出这样一个软乎乎的会奶声奶气叫他哥哥的雄崽弟弟。
小小的一个,却让他在看见他时心里暖暖的。
第9章
古一213宿舍里半透明的维安坐在地上好奇的看着旁边漂浮着的一把黑乎乎的刀。
他伸手摸了摸刀后一双眼睛惊奇的瞪圆,然后扶着墙站起身踉跄着上前努力张开双臂将刀抱进怀里,用柔嫩的脸颊蹭了蹭刀身,声音软软的,“似喂安呀~”
权辞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小小的一个不到他小腿肚高的虫崽,正费力的抱着一把巴掌大的刀具走一步歇一步的样子。
可以看出那把称得上迷你的刀对他来说有点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都不愿意把刀放下。
权辞上前拎着后领将他拎起来,想把刀刀带给哥哥看的维安像是被拎习惯了似的也不反抗,第一时间抬起头向他露出个笑脸,白嫩的小脸上毫无戒备心。
这样没戒备心要是雌虫的话早就一顿打了,可惜是个雄虫不能打。
权辞一边想着,一边手下意识的托着虫崽的屁股。
维安坐在哥哥的手上,将怀里的刀献宝一样的递给他看,声音奶奶的,“哥看呀~系喂安呀~”
刚洗完澡的权辞发丝上还带着水汽,使得本就冷厉的面色更冷上几分,他看着维安怀里小小的刀,两只手指拎起来仔细打量,看见没开刃后才放回他怀里。
这个叫什么安的小虫崽看来很喜欢刀具,到是和听说的其他雄崽的喜好不一样。
刀递到他怀里维安却没接,权辞皱眉看向他,发觉他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脸。
还没等他说什么,小虫崽的眼眶在他面前肉眼可见的红了。
权辞的五官长得很有野性,眉锋锐利,眼窝深邃,暗红色的眼眸藏着许多深沉的情绪,墨绿色的高级虫纹顺着颈侧沿着脸颊两边缓慢的移动,这样的长相加上他性格冷不爱说话,每每抿着唇不说话时就带来一种压迫感。
以为是自己吓哭小雄崽了刚想将他放下,就见小虫崽摇摇晃晃的试图在他手掌上站起来。
看着他连续几次站起来又摔坐下去,权辞没忍住的伸手扶他。
见到哥哥伸手过来维安两只小手连忙紧紧抓着他的手,费了很大的劲站起来。
站起来的维安第一时间踮起脚双手去摸权辞的脸,没想到他会这样动作的权辞第一反应竟不是躲开,而是下意识抬手护着他的后背怕他仰倒下去。
因为这下意识的动作没来得及躲开的权辞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小手极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脸。
“痛痛~”奶声奶气带着哽咽的声音传入耳里。
听到这声痛痛的权辞微怔,低头时他在虫崽湿润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脸颊颧骨和额头上的淤青擦伤。
应该是在夜晚的丛林战中受到的伤,这点伤对于他来说太过微小,导致他自己都忽略了。
原来他并不是怕自己啊!权辞心里松了口气。
看着哥哥脸上的淤青和流血的擦伤,维安的眼眶越发红了。
他前几天和雄父玩的时候手不小心甩到了柜子上,疼的声音都哭哑了。
哥哥的伤比他的还大还严重,肯定特别疼。
维安想碰又不敢碰,只能凑近了嘟着嘴轻轻吹,“不疼呀~不疼~”
权辞垂眸看着他红红的眼眶和嘟起的嘴没说话,只觉得吹在脸上的风又小又痒。
这种痛了就吹气的动作无用又幼稚,他这样想着却没有阻止。
这天晚上睡觉时权辞第一次将小虫崽提到床上,没有将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爬上床。
小小的一个爬不上床还挺闹腾的,权辞这样想着将他怀里抱着的刀拿开,冷声道,“睡觉的时候不要抱着刀。”
“不是咿呀~是喂安~”维安张着手想把刀要回来。
对上他眼巴巴的目光,权辞鬼使神差的将刀放到枕头旁,“放在这。”
维安看了看刀和自己的距离点头,“好呀~”
说完他又抬头看向权辞的脸,“哥哥擦药药呀~”
“这点伤明天就好了,不用擦药。”权辞道。
这点伤对于雌虫来说都不能称为伤。
维安摇头用小手摸着自己的脸,一脸的怕怕,“痛痛~擦药药才好呀~”
“不擦。”
“不呀~药药好呀~”
“还睡不睡?不睡就丢出去。”
“要睡~要擦药药呀~”
几番交战后实在没办法的权辞只好道没有药。
维安茫然了,没有药所以不能擦药药。
没有擦药的事了,小雄崽也乖乖的趴在枕头上睡,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交互响起。
权辞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眼趴在枕头上撅着屁股上睡的小雄崽,心里有那么点不理解他怎么能以这种姿势睡着。
后半夜模模糊糊要睡着时,权辞隐约感觉到有一只小手轻轻碰了下他受伤的边缘,然后一阵小小的风扑在伤口处。
他没有睁开眼,感受着那小得不能小的风,心忽的就软了下去。
夜晚偷偷拥抱住了光源,独占了一段时间后又将它还给了万物。
阳光下清风抚着树梢枝叶,露珠将光的影子折射出七彩的模样,鸟兽欢喜的发出鸣叫迎接白天的到来。
从熟睡中醒过来的维安静静的等着雄父醒来。
艾尔罕德拉睁眼就看到趴在枕头上玩耍他头发的维安,笑着伸手将这个小调皮抱进怀里,懒散的蹭了蹭他的发顶,“醒这么早?”
被他抱在怀里的维安急切的转过身,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声音软得不得了,“哥哥~疼疼~没药药”
“什么哥哥?”艾尔罕德拉挑眉有点吃味,“你昨晚梦见你哥哥了?”
维安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眨了眨眼继续道,“哥哥疼疼~没药药~拿药药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