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师门都知道你俩在隐婚 第43章

作者:红口白牙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玄幻灵异

他执剑的手无力地垂下,脸庞尽失血色。

他苍白的嘴唇颤了颤,最后还是道:“……弟子……弟子……知错,弟子告退。”

他浑身失了力气,肩膀也在一瞬间塌了下来,可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却见到了青琅唇角明晃晃的笑意。

青琅分明没有在师尊面前对他用传音入密。

可他那勾起的唇,和沾染着嗤笑的眼,却似乎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看见了吗?你在师尊身旁陪伴两千八百年又如何?他只信我。”

长柏浑身一颤,紧紧握紧手中长剑。

……他总有一天会杀了这对师尊图谋不轨,还颠倒是非黑白的畜生!

“长柏。”师尊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长柏脚步骤然顿住,他缓缓转头看向凤宁,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吩咐。

他心中仍有愤怒之意,可没有一分是对凤宁而愤怒。

他眼睛原本布满戾气,可抬头看向凤宁的那一刻,眼中戾气就哗然散去。

他目光仍然布满敬意,似乎对刚刚所遭受的待遇没有丝毫怨怼。

凤宁轻叹一口气,朝他招手:“你过来。”

青琅在一旁皱起眉,眼睁睁地看着长柏走过来,并被凤宁拉下,坐到床上。

凤宁探上长柏的脉络。

越是探明长柏的伤势,他眉头紧蹙得就越是深:“……怎么伤得这样重?我送你的流光甲呢?怎么不穿?”

长柏垂下头,开口说:“……怕穿坏了。”

凤宁:“那流光甲本就是防护甲,又怎会怕坏?”

长柏却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头,像一只做错事的小鸟。

凤宁声音温和起来:“今日回去便穿上。”

长柏:“是。”

凤宁伸出手,开始缓缓对长柏疗伤。

可长柏感受到灵气入体的那一刻,就立刻躲开了,他慌忙道:“……师尊,万万不可,您灵力本就有损,怎能再为我折损灵力!”

凤宁:“坐下。”

长柏从未忤逆过凤宁,此刻也是。

他嘴唇动了动,还是坐下了。

凤宁静静为长柏疗伤,长柏闭着眼。

两人都没有多言语。

屋子里变得十分安静。

于是青琅指节作响的声音就格外明显。

“……我还在呢。”

青琅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开口。

凤宁转过头,有些惊讶:“嗯?青琅?你怎么还没走?”

青琅:“……”

青琅深吸一口气,看了眼正接受凤宁疗伤的长柏,声音简直像是布满了玻璃碴,锋利多刺:“我脖子也被您疼爱的大弟子割伤了,师尊您怎么不帮我治?”

凤宁看了一眼他遍布血色线痕的脖子。

只是皮外伤。

凤宁有些疑惑地开口:“这类小伤,普通治愈术应该就行,你不会施吗?”

“刚被师尊开了经脉,浑身酸痛,怕是不行。”

他忽然握上凤宁的右手手腕,将他的手掌贴近自己的脖颈,他抬眼看凤宁,目光沉沉,喉结滚动。

“你来。”

长柏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七八声。

他咳得满脸通红,仿佛要咳死过去似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竭力说出几个字。

“师尊,我……我来。”

说着,他就用手背分开了凤宁和青琅的手。

然后他挺着受伤未愈的身体,艰难,但迅速地给青琅施了治疗术。

再然后,他就哇地又吐出一口血,晕了。

青琅:“……”

凤宁赶紧伸手扶住长柏倒下去的头颅,叹了口气:“长柏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太有责任感了,看,伤成这样都要执意为你疗伤。”

青琅:“……”

不,那人就是单纯地嫉恨他,不愿看见凤宁触碰到他。

青琅磨着牙在心中想道。

不知怎么回事,受伤的是长柏,差点儿被气疯的是长柏,现在昏过去的也是长柏,青琅却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凤宁刚刚信了你的胡话又如何?

他信你,只不过是因为他以为你正厌恶着他,仍以为你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性罢了。

青琅心中有一道声音说。

这声音冷静又刻薄。

一举击碎他脑海里所有见不得光的窃喜和幻想。

第29章

凤宁觉得这两日,他的大弟子和小徒弟关系变得特别和谐,简直称得上是兄友弟恭。

比如说他想指导青琅剑术,长柏见了,就匆匆跑过来自告奋勇:

“师尊,我惯用的也是剑,我来教小师弟用剑就好,若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师尊再亲自指导。”

比如说长柏的内伤需要坚持治疗,就在他把长柏叫到独玉阁想为他疗伤时,青琅就跑过来献出灵果:

“师尊,这些果子对我来说太多了,不如让大师兄吃吧,这样能好得更快一些,也不用劳烦师尊每日为他疗伤了。”

总而言之,那日荒唐的误会并没有让两位师兄弟心生间隙,反而让他们变得尤为和睦起来。

凤宁对此很是开心。

不用长柏疗伤,也不用教习青琅剑术,他便有更多的时间去和涂白培养感情了。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

长柏和青琅身着归宁门统一的蓝白长袍。

一模一样的衣裳穿在两人身上,确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青琅容貌精致,眉眼间沾染着肆意张扬,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和明净清爽。

长柏虽然样貌没青琅那么明艳扎眼,但也气质清俊,如松如竹。

两人相对,在桃花树下执剑起舞,此景入眼,甚是赏心悦目。

长柏初入师门就执起长剑,如今已练剑两千八百余年,其性格沉稳,勤奋刻苦,这剑已被他用得出神入化。而长柏素有温和宽厚之心,学不会那种奸滑之事,教导起青琅来也是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青琅是天生的用剑奇才,所见的招式一遍就能记住,甚至会举一反三,在其中加入自己的妙想。两人不使内力对打,青琅竟也没有明显落于下风,若是日日练习下去,估计用不了五百年,他便有能力去扛那天雷了。

凤宁深感欣慰。

他站起来,开口道:“都做得不错,你们继续练吧,我去医馆见个人。”

青琅动作一滞,下一瞬,他的剑被人挑到地上,而他的脖颈被另一把冰冷的剑抵住。

“你死了。”

长柏冷声道。

.

青琅一脸不耐烦地推开他,转头看着凤宁离开的方向,轻轻皱起了眉。

长柏:“拾起你的剑,继续。”

从某方面来说,长柏的确是个称职的教学者。

青琅捡起了剑,却并没有听从他的意见与他继续对打,而是将剑收了起来,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长柏在身后问道。

“医馆。”青琅指着脖子上刚刚被剑所伤的,若有若无的血线,道,“去疗伤。”

长柏:“……”

长柏:“……这类小伤你还要去医馆?怕是还没走到医馆,便要愈合了。”

青琅表情坦荡又冷漠:“那我走快些。”

长柏深吸一口气,拿着剑挡到青琅面前:“不准去,我不允许你怀着不轨之心再去医馆骚扰师尊。”

他继续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玷污师尊!”

青琅沉默半晌,道:“已经玷污过了。”

长柏道:“你……你那日在独玉阁的逾矩举动还算不得上是玷污,但你若再敢对师尊有非分之想,我便立刻了结了你。”

青琅嗤笑一声:“非分之想?你敢说你对师尊就没有一点儿非分之想吗?”

长柏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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