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芝/给太师当药材后我死遁了 第19章

作者:无边客 标签: 种田文 萌宠 玄幻灵异

少年声音乖巧,听起来没什么力气。蓝文宣哪里还舍得质问他。

“你多吃点,别饿着。”

灵稚吃完一块蒸米糕,接过蓝衣青年递来的帕子擦手,想起身离开,

蓝文宣道:“灵稚,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我看你似乎独自住在山上,雾清山来往艰难,身边没个人照应总是不方便,不如你搬到村里来,有事情找我……们也快得多。”

步行到雾清山的山脚,灵稚才抬头。

对上蓝文宣来不及收回的视线,他轻声道:“谢谢你蓝文宣。”

“你快回去吧,我自己上山就好。”

灵稚想了想,忽然叫住对方。

“蓝文宣,你下次可不可以带我去城里的衣铺,我想买很好看的衣裳。”

蓝文宣欣然允诺,灵稚露齿一笑。

鸟桀声从雾清山的东一头荡道西一头,石洞内,萧猊面色低沉,指尖抚在两鬓,思绪破天荒的游离。

黑衣暗卫悄然进洞,将灵稚下山后所见的人以及全部动向细节一五一十详细汇报。

黑衣暗卫道:“太师,属下有一事不明。”

萧猊垂眸。

黑卫暗卫继续说道:“他既有解药,为何还要去求老大夫买赤灵子?”

萧猊唇角微弯,没有半点笑意。

黑衣暗卫低头:“穆江军不日就到,山下那群人要不要……”

萧猊在正上添下一笔。

黑衣暗卫领了萧猊的意思,没有打草惊蛇。

暗卫此次来,带了不少解药。但皇宫内珍稀的丹药,太师服用后效用甚微,更因服了药丹反噬。

当下能治愈太师的人,竟只有那名毫无威胁的少年。

萧猊道:“你下去吧。”

黑衣暗卫离开,不久之后洞外响起轻巧地脚步声。

“君迁,我回来了。”

灵稚忐忑走到男人身旁,观对方面色虽白,唇却不似昏迷时泛青,不由松了口气。

他小声道:“我会救你的。”

萧猊牵他的手:“坐。”

灵稚坐好,眸光呆呆。

“你不怪我么?”

萧猊似笑非笑的:“怪你什么,回来就好,我还担心你抛下我这个病人一去不返。”

灵稚急忙解释:“我不会抛下你不顾的。”

萧猊温声道:“有些倦了。”

两人靠得近,灵稚低头,盯着自己被萧君迁握住的手腕。

“那、那我陪你睡会儿?等你睡了我再给你煎药。”

灵稚除下鞋,朝裹在足上的袜子傻傻一笑。

“君迁,我的袜子是你替我穿的么,你从哪儿弄来的袜子呀,我从来没有穿过。”

萧猊的确疲倦,灵稚絮叨不断地声音让他微感头疼,想了想,就道:“用原来那身坏了的衣裳简单做的。”

灵稚躺在萧猊胳膊旁:“好厉害,我不会做袜子。”

他瞧男人面容倦累,乖乖闭了嘴巴。

灵稚合眼,半晌,悄悄去揭盖在萧君迁身上的被褥。

他见两人的袜子相似,笑出两条眼缝,小心翼翼地把腿贴了过去,盖好被褥安心地睡了。

作者有话说:

待修,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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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雨声缠绵,雷鸣隐隐浮动在山谷间,足足一个时辰的雨将灵稚和男人困在洞内。

一高一稍矮的身影并肩,齐齐注视洞口落下如帘的雨水。

灵稚轻轻扭动发酸的脖子,郁闷地朝萧君迁悄悄瞥去一眼。

比起这般老神在在的观雨听风,他耐心不大,更乐意和萧君迁跑回床榻睡觉。

但萧君迁看雨能看入定,他有模有样的学,人站着都能闭上眼睛睡着了。

纤小的身子斜斜歪了歪,困得开始打飘的灵稚落进一双臂膀。

灵稚被男人接在身前,仰起睡意迷离的眸子,含糊小声道:“君迁,咱们回去睡觉不可以么。”

他歪过脸蛋贴在男人的肩膀蹭蹭,靠在萧君迁怀里丝毫不抵抗。

灵稚不反感和萧君迁靠近的贴着,甚至很喜欢这人抱他。

臂膀宽阔,身上有股很淡的气息,应当是它们这些菌菇花草树木都会喜欢的味道。

灵稚以前都是孤零零的一株,雨里长风里晃,从来都是它的福荫庇护周围的草林枝芽,像他这般有福气又珍贵的灵芝,都没遇到过福气能盖住自己的东西。

他迷迷糊糊地要萧君迁抱自己紧一点,恍惚中脑子闪过一点记忆。

好像以前得到过一个人的拂照,但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那时候还没能化形,伞盖还没有长得那么胖的时候。

但他如今遇到了萧君迁,萧君迁对他温柔体贴,什么都会,就是萧君迁身子不好,他要努力把对方医治好才行呀。

灵稚抱紧男人的胳膊咯咯直笑,仿佛撒梦呓似的,赖在人怀里站着睡觉不动了。

萧猊没见过像灵稚这般能睡的人,他扶起歪在颈侧的脸蛋,少年滑软的肌肤似乎会吸覆手指,呼吸温热,手脚特别缠人。

半扶半抱起灵稚躺回床榻,又抬起他的手脚规规矩矩摆好,萧猊坐在旁边没有立刻起来。

他眸色莫测地看了会人,走出洞外,让隐匿在附近的黑衣暗卫下山办事。

雨后稍霁,灵稚睡梦酣甜,正对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美苍白的脸孔。

他呆呆地看萧君迁,片刻后反应过来男人神色不对。

灵稚抿唇,双手无措,放在男人肩膀轻轻推动。

“君迁,你醒一醒。”

“你做噩梦啦,快点睁眼睛。”

男人发髻两边渗出细密的汗珠,灵稚替他擦干净,坚持不懈地唤人。

乌黑清凌的眸子充满担忧,和萧猊睁开的深邃双眼对上,才弯了弯眉眼,仿佛做噩梦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灵稚瘪瘪嘴巴,嘟囔地说:“我好难过啊。”

他扑在枕旁,手指抓起袖子小心翼翼擦拭萧猊的发髻。

“君迁,你做什么噩梦了吗?”

微涩带着轻苦的药草味萦绕在鼻间,冲散了萧猊心内的沉郁。

他已连续两次梦到老师,时间太久了,久到萧猊几乎忘却。但有的遗憾永远刻在心上,纵使记忆剩下破旧的灰白,在不经意的时刻,忽然就想起了。

许是身子虚弱的缘故,萧猊多年不曾忆起的遗憾,此刻叫他心头涌起几分久违而陌生怅然。

萧猊侧目,小药人目光干净,以致于瞳眸里的真实的忧虑直荡眼底。

他收起思绪,短暂的低叹,温声道:“无事,别担心。”

灵稚显然不信:“可你流好多汗。”

灵稚展开他的袖子,让萧猊看布料沾染的汗迹,忧心忡忡地问:“是身子不舒服吗?”

萧猊无言。

灵稚不依不饶地转到男人面前,轻声叫唤:“君迁……”

萧猊掩唇,摇头低笑。

在这杳无人烟的山里,留下的时间长了,似乎净去人们心内的阴翳之处。

他注视小药人真挚单纯的面庞,思绪些许松动,这样的心境多年未曾出现过了。

“我……”

灵稚凑近了:“啊?”

萧猊拨开就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少年:“的确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灵稚:“是什么呢?”

萧猊淡道:“我的恩师,当年他久病成疾,一心求死。”

而他那时候还太过年少,以致于看不出恩师求死的心,舍弃了仅存的一丝希望。

尽管那一丝希望让恩师存活的几率或许有等同无,但他终究没有做到尽力争取。

灵稚听着听着,意识逐渐迷糊,又再次清晰起来。

他小声道:“你、你种过一株烧坏的灵芝啊……”

萧猊难得扬起苦涩意味的一笑。

“那株灵芝,当年我想让老师服下,可老师说他这个身子啊,不是一天两天的病了。再瞧这株捡来的灵芝,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老师笑着说他身上不是没有药,何苦为难那株被烧得模糊都认不出轮廓的灵芝。”

灵稚抱紧膝盖,呆呆地盯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