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黄粉
小腹上的伤口还在疼,小水獭不敢乱舔,只能趴着少动,神色恹恹的。
没想到楼桁对他的示弱一点都不领情,明明是在哄他开心,怎么发了那么大的火。
方澈想不明白。
在沙发上趴了一会,楼桁一直盯着手机也不处理自己的伤口,小水獭呆呆盯着他脸上的伤痕看了一会,后来他实在疼得厉害,便想着回自己房间睡觉。
他撑起身子还踉跄一下又栽进沙发里,再站起来时楼桁又看向他了。
“哥,我想睡觉了。”
楼桁没理会他,小水獭渐渐有些习惯了楼桁这爱答不理的态度,从沙发上跳下去脸撞在地毯上,跌跌撞撞往房间走,快走到门口时,基地外有车前灯闪烁进来。
“外卖到了!您买的药!”门外传来声响。
小水獭听了一耳朵,自顾自地继续往房间里走,结果前爪刚要迈进房间里,身体就腾空了。
后脖颈有些疼,转头看才发现自己被楼桁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被放在怀里时方澈下意识用短爪扒住了楼桁的肩膀。
“哥,我有一点不太舒服,我想先休息一会。”方澈道。
楼桁抱着怀里的小水獭,出了基地拿外卖时有些冷,那小水獭的脑袋朝楼桁的手臂下面钻。
视线落在怀里那毛茸茸的一团,楼桁又抱回沙发上,抬起手臂,小水獭脑袋也炸了毛似的,有点呆。
“嘤嘤?”小水獭歪着头看楼桁。
楼桁直接抄着小水獭的腋窝,将对方架了起来,又放倒在自己膝盖上,四爪朝天,肚皮朝上,小水獭柔软的肚皮一览无遗。
小水獭反应过来楼桁做了什么时,那对棕色短圆耳朵颤了颤,悄声用尾巴遮住了自己的重点部位。
他庆幸自己是水獭的状态,不然自己因为被他这样抱着看光了而脸红的样子,就全被楼桁发现了。
方澈侧着头胡思乱想,尾巴感觉到主人情绪,尾巴尖摇晃着,扫过楼桁的掌心……
“尾巴再乱摇就绑起来。”
听到楼桁这么说,小水獭的尾巴瞬间不敢摇动了,可下一秒又控制不住晃了两下。
“是它自己在晃,我很努力在控制了……”方澈生怕楼桁是真的要绑他,连忙解释道。
在提心吊胆中,楼桁并没有真的把他的尾巴绑起来,而是去拿袋子里的东西了。
方澈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角度看楼桁,这么近的距离,自己身体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袒露在对方面前,有点……害羞。
短爪被楼桁握住一只,上面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是在那个废弃工厂里逃跑时留下的,如果不是楼桁捏着他的短爪,他自己都没发现。
“哥,我都没发现这里划破了,一点都不疼。”小水獭嘤嘤叫了几声,看楼桁表情稍霁,又嘀嘀咕咕撒起娇来。
碘伏涂抹在他的爪间,右面短爪半空腾着,有点无聊。
刚好楼桁穿的裤子是抽绳的,垂在一边,被这样抱在腿上有点舒服,刚才死里逃生的后怕感淡了几分,方澈注意力也渐渐被那摇晃的抽绳吸引了。
水獭总是对于石块和条状的物体感兴趣,趁着楼桁给他上药,方澈扭动腰肢,抓住了楼桁裤子上的抽绳,放在爪间勾着圈玩起来,甚至叼在嘴里咬着。
“别乱咬。”
楼桁抽出那根裤绳,手指抵在小水獭的嘴边,状若无意地拨动胡须,方澈感觉有些痒,撒娇蹭了蹭楼桁的手指。
“变回去。”楼桁嗓音低沉,明明只是简单的对话,却低哑带着魅力,无端让方澈怦然。
“在这儿?”小水獭扭头看了看楼桁的双腿,示意对方地方太小了。
楼桁读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单手将他抱起来,没什么绅士风度地甩在肩膀上,朝方澈上次住过的房间走。
被放在床上时,还不等说什么,楼桁就递给他一瓶水,波浪的瓶身,方澈拿过来看到了上面画着的葵花,写着儿童葵花露…
“这个是给我的?”方澈靠在床头,仰头看向楼桁,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透着一点粉,或许是因为刚刚成年,喉结并不明显。
刚才他手掌抓过他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了一圈红痕,他没想到,这样的力度就能这么轻易地在这只小肥獭身上留下痕迹。
楼桁眸色微暗,目光向上落在那人透着水汽的双眸,又移开了视线。
“嗯。”单调的音节从楼桁喉咙里发出,看着方澈执着于‘儿童’二字,又补了一句,“这个更适合你,睡前喝了。”
“可我成年了,马上19了,我不是儿童…”方澈嘟囔着,不太情愿。
“嗯,不许剩。”楼桁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被忽略感受的方澈蔫了,可是楼桁给他的东西他又不舍得一口不喝,当着楼桁的面拧开喝了一口,却扯到了腰侧的伤……
“咳咳!!”方澈呛了水,咳嗽间腰上的伤更疼了,脸色白了几分,咬着唇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生生忍着不肯落。
“你还有伤?”楼桁眉头蹙起,声音沉了几分。
方澈没敢再瞒着楼桁,点了点头,有点心虚地开口道:“逃跑的时候碰到了。”
楼桁脸色一凛,坐在床边,猛地一把扯开了方澈的上衣,衬衫的扣子崩掉了两三个。
“啊……哥!”方澈的脸色唰得一下红透了,他身体向后一撑,没人推就已经软倒在床上。
刚成年的身体还是待开的花蕾,禁不住一点触碰,楼桁的手长年握枪,茧子粗糙抚过方澈的腰腹,都会引起战栗。
“嗯额……哥,等一下,那里…”方澈赧然得抬不起头,他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泛红的耳尖和酡红色的脸,呼吸起伏之间,带着热气。
楼桁只是想要看一下方澈伤的程度,却没想到只是稍稍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腰,就软成一滩水了。
可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面前方澈肚子上青紫一片,肚脐周围更严重一些,这明显是被打的。
楼桁脸色阴沉到极点,如果今天不是他去的及时,恐怕这蠢货已经……
如此想着,楼桁一言不发,抬手按上方澈的肋骨,使坏用力按了下去。
“哥!啊……楼桁哥…”方澈又开始软绵绵地叫哥,带着哭腔,控制身体不去躲楼桁的手。
指尖抚过方澈每一根肋骨,耳边是方澈哽咽的喘息,他有些厌烦了似的眉头皱起,抬眸看只能看到方澈一点圆润的耳尖,透着粉红。
“我不会让别人去接你,更不会让你单独完成任务,以后……即使有人主动上门找你,也要先向我报备,而不是谁的话都能信几分。”楼桁说得很慢,似乎想要让方澈彻底明白。
方澈这次没有应答,只是捂着脸,无声地点了点头。
空气中弥漫的杜松子香气都淡了几分,楼桁嗅到的味道越发不明显,表情也严肃下来。
“你如果死了,我会很难办。所以,乖一点。”楼桁见方澈没伤到骨头,收回手从床上站了起来。
“为、为什么难办?”方澈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对我来说,和别人不一样。”楼桁说完将药放在床头,“把药喝了再睡。”
屋子里的脚步声渐远,方澈晾着肚皮躺在床上,心如擂鼓。
所以,他对于楼桁来说是特别的人,对吗…
第20章 落汤小獭
方澈大大咧咧,害怕也就是一阵的事儿。
被楼桁救出来后他的情绪也渐渐缓过来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思考着刚才楼桁对自己说的话。
明明自己给他的烤鱼都丢了,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难道是不喜欢吃鱼吗,也许准备一点别的就喜欢了呢。
方澈揣摩楼桁的心思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却忘记拉下纱窗,被子踢到床下,翻着肚皮,腰上腿上被咬了一堆蚊子包。
讨厌的蚊子!
自从被痒醒了,方澈就睡不着了,他挠了挠胳膊上的蚊子,打算去附近的河流去游泳玩会儿。
却没想到这天色刚翻起鱼肚白,楼桁就已经在客厅里穿戴整齐,一副要去参军的既视感。
“早呀,楼桁哥。”方澈元气满满地打了声招呼。
楼桁系着靴子上的绑绳,压根没搭理他。
“哥,你要出门吗,我们顺路走一段吧。”方澈察言观色地瞄了一眼楼桁的表情,见对方虽然冷着脸却没拒绝,也跟着坐在了玄关打算换鞋。
他刚一弯下腰,腰上的伤就牵扯疼痛,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有点引人浮想联翩,以至于楼桁手顿了几秒才继续系上绑绳。
方澈穿戴整齐,甚至把上次楼桁给他买的小桶都拎上了。
楼桁放在门把上的手拿了下来,回头看着方澈脸上睡出来的印子,鼻尖上还顶着一个红肿的蚊子包,看起来有些滑稽。
“去哪?”
“去游泳啊,马上秋天了,现在的鱼最好吃。”方澈说着扬起笑,兴冲冲往外走。
他刚走了两步,门还没来得及打开,脖子就被一只粗糙的手从后面攥住了。
“不想活了?”
听到楼桁的话,方澈想起昨晚的事。虽然后怕,但是那是因为被高俊风骗了才那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呀,怎么现在还限制受害者人身自由。
“我就在附近的河里,你知道的,那条流域其实是我表哥的地盘,我去去就回……”
下一秒,楼桁腰间的枪口已经抵在方澈的白皙柔软的脖子上,他有些吵闹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头动也不敢动,那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噤声了。
“马上给我滚回去。”楼桁多一句废话都没留给方澈,他被吵得头疼。
方澈被吼得一抖,吓得短圆棕色小耳都耷拉下来。
他就知道!
楼桁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他!
人生的三大错觉:手机振动,有人敲门,他喜欢我。
方澈这次没有再讨价还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蔫了,转身往房间走。
却又被吼住,勒令把早饭吃了,在楼桁凶神恶煞的视线里坐在餐桌上乖乖吃早饭,是豆浆和三明治。
“酒馆晚上我送你去。”而后便是一道沉闷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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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水獭皮似乎成了热门,楼桁一上午接了三个案子都是和水獭买卖有关。
忙得不可开交的他只想着方澈在被自己标记过领地的地方不会有人敢上门,却没想到方澈也是个拆家能手。
中午方澈在基地里糊弄煎了条鱼吃,给安装热水器的维修工打了个电话,叫人上门来修浴室了。
他观察过楼桁的浴室,还有一个大浴缸,要是修好了就能在里面用水獭的身体游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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