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师门团宠 第149章

作者:皆付笑谈 标签: 强强 平步青云 仙侠修真 逆袭 玄幻灵异

俊朗眉目骤然沉下几分阴寒的温柔:“我并未吩咐下人给你准备膳食。”

“你吃了?!”

话音未落,他已然捏过清瘦手腕,灵气探入脉门,仔细查探。

少顷后,确认陆续无事,才缓过一口气。

经脉被别人的灵气强行侵入,在体内野蛮冲撞的感觉让陆续极为难受,仿佛身体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看着秦时的反应,他心中疑惑:秦时当真不知情,还是别有用心在演一场戏?

秦时收回真气,侧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宫人,语气阴沉:“把人都给我叫过来。”

宫人战战兢兢应下,即刻快步离开。没过一会,这座宫苑里所有被精挑细选,伺候秦时的宫人都站在了陆续眼前。

“谁给我师弟送的膳食?”

盛气凌人的强大威压遮天蔽日席卷而来,罡风呼啸,似乎连天地都要一避锋芒。

宫人们瑟瑟发抖,在地上跪成一排,不住求饶告罪,都说不是自己。

“师弟,”秦时转向陆续的一瞬间,和颜悦色,“谁送来的,还记得吗?”

陆续摇头。那人刻意将头埋得很低,他也根本没在意对方相貌。

秦时思忖片刻后,似是征求他的意见,又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漠不经心:“那就全杀了?”

这事问他?

先不论这一出戏究竟是不是秦时刻意演给他看,有必要杀这么多人?

下药之人在里面,无辜之人也在里面,一点没打算花时间查个清楚?

陆续眉头轻皱,考虑是否要替他们向秦时求情。

只是他略有怀疑,这是秦时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让他开口。

他一旦开口替人求情,秦时会顺势提些苛刻的要求,故意为难他。

到时候他骑虎难下,颜面扫地。

一众宫人跪伏在地上,战战惶惶汗出如浆,被暴戾威压吓得肝胆俱裂,连求饶的话都不敢出口。

思虑再三,陆续最终打算替他们求情。嘴唇刚动,内侍总管忽然颤颤抖抖支起上身,半跪在地朝秦时禀告了一句什么。

总管是个炼气境界的修士,侍奉北梁皇族多年。

他朝秦时说了些什么,陆续不知。

秦时听完后,神色闪过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眼神奇怪地看向他。

“师弟,”俊朗面容带着半真半假的愧疚,朝他解释,“膳食是皇帝派人送来的,事先并未向我告知。”

陆续面无表情点点头,暗中观察对方,思忖这话的真假。

若是真的,秦时不知情,药是北梁皇帝命人下的?

他和北梁皇帝并无仇怨,为何要暗害于他?

秦时知不知道膳食里下了药?

“师弟,膳食你吃了……有没有感觉不适?”

秦时仍一副泰然不惊的谦谦君子相,但问出这句话,显然已经知晓食物里被下了药。

陆续嘴角挂上淡笑,摇头:“师兄方才不是已经查探过我的经脉?”

“我,无,事。”

俊朗双眸闪过一丝幽寒晦暗的锋光,朗音低沉:“既然无事,这次就算了吧。”

陆续下颌微点,他本也不想看到无辜之人被杀。

“师弟,往后若不是我亲自送来的东西,你都别吃。”

陆续不置可否,心道:你送来的我也不敢吃。

宫人们得了大赦,跪谢后卑躬屈膝地匆忙离去,房前廊外,霎时只剩了二人。

“师兄,没别的事,我回房休息了。”

“师弟。”秦时眼色深沉,将他叫住,“前晚我酒醉,无意之中睡了你的房间。”

“你现在住的这间房,下人临时收拾出来,条件简陋。本以为今日回陵源,暂住两晚不用另搬。既然打算多住几天,要不还是搬回原来的房间?”

秦时对刺客藏在他房中有所怀疑?

还是为了确认他是否中药,故意拖延时间?

陆续心中思忖,脸上挂着不露声色的倾绝浅笑:“宫里的房间怎么会简陋。既然已经住进去,也住不了几天,不必搬了吧。”

秦时漠不经心点头:“也行,你想住哪就住哪。”

“师兄,还有别的事吗?”

俊朗眉目似是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失望:“无事。”

陆续好不容易将人打发,秦时一走,即刻飞身回房,将门紧紧锁上。

此时薛乔之已经全身湿汗,意识一半朦胧。

为了避免发出响动而被房外的人察觉,他咬牙忍耐了小半个时辰,掌心已被指甲划出几道淡淡血痕。

陆续担忧问道:“你怎么样?”

薛乔之咬着牙喘着粗气,竭力忍耐心中躁动,凭着仅剩的一丝理智,走到房间一角的浴盆边。

这间房没有单独的浴房隔间,只用屏风分隔一片区域。

“……水,……冰水。”

薛乔之为了压制灵息不能随意释放道术,此刻为了压制冲动,也再无余力做别的。

陆续急忙施法引水,他刚一动,对方已经翻入浴盆,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水中。

“……不够,不够冰。”

“你身上有伤,水太冰有损筋骨。”

“快点!”

陆续默默叹了一口气,将水温降低。

“你走远点!”

陆续知道薛乔之要做什么,可房间只有这么点大,廊外站着宫人,他不能出去。

他只能拖了一张凳子到房间对角,反坐在椅子上对着墙角面壁。

三丈外传来暗昧的粗喘低吟,混着情靡激荡的水声。

陆续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薛乔之算是替他受过。

往后任何与秦时有关的吃食,无论是否他亲自送来,绝对不能再碰!

薛乔之此时理智全失,只剩汹涌情潮。

唯一紧绷的一弦心念,便是不能对三丈外那个勾动心魂的背影出手。

初逢时的画幕如流水一般,随着情潮在心尖翻涌。

意乱情迷之中,幽凉淡雅的沉光香味又一次钻入鼻尖。

软床温衾占据了所有心念,只是这一次,二人换了位置。

斜靠在榻的成了他自己,那抹能让天地失色的流光艳影,沾染恣心肆意的引诱,萦绕在他指间。

云深夜重,星月黯淡。

身后激荡的水声终于停止,陆续从闭目养神中蓦然睁开双眼。

“怎么样,没事了?”他速步移到浴桶边,伸手想要将人扶起来。

没想到这药性如此猛烈,用了这么长时间。

会不会对薛乔之的身体造成损伤,导致薛家绝后?

以薛松雨大大咧咧,一切都淡然面对的豁达性格,应该,不会在意薛家传宗接代之事?

胡思乱想之际,恍然惊觉触碰上的手臂,依旧炙热且肌肉僵硬。

薛乔之死人一般的冷脸正恨恨盯着他。

“你脑子……”

“少根筋。”陆续面无表情接下了后面半句,让对方无话可说。

薛乔之会遭遇此事,他也有一半责任。他忍。

别人不要搀扶,他也不去自讨没劲,指着桌上一套新衣冷声道:“先把衣服换了。”

薛乔之咬着牙,一脸愤恨地将身上冰冷的湿衣换下。

对这个脑子少根筋的漂亮蠢货,他确实无话可说。

他中了药,二人同处一室本就尴尬。更尴尬的是,他脑中浮现的全是那张瑰姿灼目的脸。

这让他心神难宁,不知如何面对。可对方一张死人脸,全然无绝。

总之就是火大。

两张冷脸对视半晌,薛乔之再一次烧着脖子耳根移开目光。

陆续冷漠啧了一声:“你要不要去睡会。”

薛乔之怒道:“事情还没说,睡什么睡!”

陆续咬牙,再一次忍气吞声。

薛乔之冷哼:“那二人对你不怀好意,往后别再和他们来往。有个是你师兄?倘若无法彻底断绝往来,必须得想办法尽量避开。”

这事还用得着薛乔之说?

他和秦时明争暗斗好几年。

不过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