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的小替身 第76章

作者:海鸥岛 标签: HE 年下 玄幻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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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被接走的一个星期后,即使离开了顾英羿他仍然每晚每晚睡不好,被梦一魇就魇一宿,梁睿哲别无他法,只能带沈郁又去了医院。

医生给的诊断建议是通过医学催眠手段,对沈郁进行催眠,从而让他尽可能彻底遗忘过去。

梁睿哲并未通知顾英羿,虽然顾英羿还是知道了,但是并没有阻止,他默认了梁睿哲这么做。

催眠结束后,梁睿哲一言不发带沈郁再次离开,顾英羿仿佛置身在一处永远也不能出现在沈郁面前的阴影里,只能遥远而又悲怆地凝望。

催眠很成功,沈郁不再整宿整宿做噩梦,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通过去陪伴沈郁的鹿迁嘴里得知,“梁叔叔对哥哥很好,每天都逗哥哥开心,哥哥的病也好多了,我们还一起玩秋千了。”

是顾英羿让鹿迁经常去陪陪沈郁,他没在让私家侦探监视梁睿哲,不是他因为信任梁睿哲,而且他觉得,自己好像连陪在沈郁身边,弥补他的资格也失去了。

梁睿哲是真心对沈郁好,从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而自己呢,在沈郁的心里已经被判了死刑,罪无可恕。

鹿迁下了学以后司机会把他送到梁睿哲住的地方,梁睿哲在A市租了个房子,短时间不回老家。

每次鹿迁回来,手机里都会带很多和沈郁的合照,还有两人一起玩的时候梁睿哲给他们拍的照片。

鹿迁人小鬼大,知道顾英羿想见沈郁但是又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去见,于是他拍完照后都会让司机大叔带他去一次照相馆,把拍的照片全都洗出来然后带回来给顾英羿。

顾英羿接过照片,摸了摸鹿迁的头,欣慰道:“很乖,早点去休息吧。”

鹿迁抬头看了眼顾英羿,这个曾经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矜贵不已的养父,此刻胡子拉碴,眼下乌青,身上带着浓浓的烟味。

他抓紧了小书包,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顾英羿。

他出去后不久,从书房的门缝里看见顾英羿把照片一张一张全收集在一本厚厚的相册里,一页一页翻看。

看着看着他就哭出来了,只不过哭的声音很压抑,也很悲伤。

而后他就看见顾英羿拉开抽屉,从里面抓出了一把糖果,剥开糖纸,一颗又一颗往嘴里塞着。

因为沈郁说过吃糖可以让人心情变好。

鹿迁不是第一次见到顾英羿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了,他知道在哥哥走后,顾英羿整个人也像死掉了一样,一蹶不振,每晚每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每次他从梁睿哲家里带着和沈郁的照片回来的时候,才能从顾英羿颓丧的脸上看到一丝人类的鲜活气。

他垂下眼睛,年纪尚小的他还想不通其中原因,他轻轻关上房门,回了自己卧室。

时间转眼即逝,匆匆岁月将时光更迭了四个季节,一眨眼鹿迁已经长大了一岁。

这一年里,鹿迁每个周末都会去梁睿哲陪沈郁,也会带几张照片回来给顾英羿,告知顾英羿沈郁的近况。

顾英羿那本厚厚的相册,已经塞满了这一年里的照片。

鹿迁上二年级了,这个周末有些特别,是沈郁的生日,鹿迁在手工课亲手捏了两个泥娃娃想当成礼物送给沈郁,泥娃娃一大一小,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沈郁。

章炀去看沈郁的时候,一来二去也和鹿迁玩熟了,今天他们一块去给沈郁过生日,章炀所幸直接来顾英羿家里接他了。

在去梁睿哲家之前,顾英羿叫住了背着书包准备跟章炀走的鹿迁,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木刻的小熊玩偶,玩偶刻的并不精致,以至于鹿迁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小熊的形状。

顾英羿递过来的时候,鹿迁看到了顾英羿手上一道又一道刻刀划的伤口,又多又密,不知道被划了多少下。

鹿迁知道顾英羿的右手受伤,平时连拿筷子都是用的左手,可想而知他花了多少时间,用一只手刻出来的。

章炀一眼看出那木头的珍贵。

木头上有淡淡的香气,闻着确实让人感到身心放松,这样上好的用来雕刻的木质,如今的A市很难买到了。

物以稀为贵,小小一块也能炒到几百万。

顾英羿并未和鹿迁说这木头多珍贵,只是让他带给沈郁,“别说是我做的,别在他面前提我......”

“我知道了,父亲。”

一旁站着的章炀看他这幅迟来深情的模样,只觉得顾英羿讽刺搞笑又活该,到如今他仍然对顾英羿没有一丝好感。

想到顾英羿曾经对沈郁做的事,章炀忍不住出口讥讽:“迟来的深情可比草都轻贱,顾总应该深知这个道理才是,所以也别摆出这幅要死不活可怜的嘴脸给我们看,连我都不想原谅你,别提沈郁了。”

章炀说罢嗤笑了一声。

顾英羿没说话,眼眸低沉,眼里再没有从前的锋利,甚至连反驳章炀的话都没说。

“章炀哥哥。”鹿迁毕竟年纪小,不太懂大人们之间隐藏的深意,他叫了叫章炀示意让他不要说了,因为顾英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章炀的话像把无形的利刃狠狠扎进他心里,他拳头抵住嘴咳嗽了几声,胸口又犯起熟悉的绞痛感。

这一年来的过度劳累和酗酒,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心脏开始时不时伴有绞痛感,已经到了身上常备缓解心脏疼的药地步了。

他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鹿迁跑过来扶住他,“父亲,你没事吧,我让刘叔叔过来。”

顾英羿疼的厉害,他死死攥着心口,朝鹿迁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鹿迁从顾英羿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等药效上来,那阵剜心般的疼痛终于缓解,顾英羿才白着张脸踉踉跄跄站起身。

章炀全程冷眼旁观。

“我没事,你去吧。”

鹿迁不太放心,“父亲......”

“没事。”

虽然顾英羿坚持说自己没事,步伐踉跄地回了书房,鹿迁在走的时候还是打电话给了刘助理,让刘助理过来带顾英羿去医院看看。

因为父亲最近胸口疼的越来越频繁了。

刘助理答应后,他才放心的去梁睿哲家里。

梁睿哲做了很大一桌丰盛的菜,章炀买了个大大的蛋糕。

在梁睿哲的细心照顾下,沈郁慢慢从刺激的阴影中走出来,肉眼可见一天一天变好。

只是,原来沈郁一直抱着寸步不离,当成孩子的破枕头,他不再抱了,就好像他知晓了那只是个死物,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可梁睿哲观察过,沈郁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除了晚上会经常做噩梦,依旧不记得顾英羿这个人是谁,连章炀也没有想起来。

唯一接受的过去事物只有柴柴,柴柴养在梁睿哲家里,他记得了柴柴是自己养大的狗狗,但是并没有记得后来那些事情。

梁睿哲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他,后来见沈郁神色如常的和章炀重新认识重新相处,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才慢慢放下心来。

谁都没有在沈郁面前再提顾英羿这三个字,对沈郁的过去,大家心照不宣,闭口不言。

一年时间,沈郁的右眼完全复明了,左眼看的还是有些模糊,不过能大致看见些东西了。

鹿迁把自己的礼物,还有顾英羿刻的那只小熊木雕送给沈郁。

沈郁单纯,他以为都是鹿迁送的,欢喜的不行,把泥人和有点难看的小熊木雕宝贝的摆在自己卧室床头。

梁睿哲沉默地看了眼那个木雕,没说话,心里已然猜到了是谁送的。

一顿饭吃的高高兴兴,一起吃完蛋糕,司机来把鹿迁接走了,沈郁被章炀忽悠着喝了两口果酒后醉的不省人事,而章炀一个人嗨的不行,也喝多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梁睿哲任劳任怨,先把沈郁抱回了房间,给他照顾好才出来查看章炀。

“章先生,需要在这留宿一晚吗。”梁睿哲好意说道,看章炀这样子,车肯定不能开了,他是一个人来的,也没带司机。

谁知章炀听后,醉醺醺抬起头,“不......不在这,我叫,叫司机来接我。”

他磕磕巴巴说着,而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了半天才点开通讯录,他原本想找司机的号码,结果手指头直接按下了置顶的号码。

“喂。”电话响了一会被接通,听筒里面传来一道不属于司机大叔的年轻声音,那声音好听极了,像道凛冽的清泉流淌过章炀耳朵,酥酥麻麻。

但喝多的章炀,并没有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来,来接我,我在,在......”

梁睿哲适当开口,“枫林小区,二零二。”

“哦!枫林小区,二......二零二。”

电话里问:“你喝酒了。”

然而下一秒章炀就挂了电话,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梁睿哲把人搀扶到沙发上后收拾起了地上的狼藉。

第103章 “你脱我衣服干嘛?”/沈郁失踪

没一会儿,梁睿哲家房门被敲响,梁睿哲放下手中正在洗的碗过去开门。

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模样俊朗的青年,青年看着年纪不大,还带走几分青涩眉眼间的冷淡让他看上去有些疏离感,身上穿着干净的衬衫长裤,肩膀上背了个背包,怎么看都还是个学生的模样。

“你好,我来接章炀。”

章炀的酒疯在许江沉把他接出梁睿哲家后就开始发作了。

许江沉打的出租车,路上章炀发现来的是许江沉,像只猴子似的缠到许江沉身上,两只手死死抱着他的腰,“许,许江沉!我没打电话给你,你怎么跑来接我了!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江沉默不作声,任由他发疯。

“承认吧男人!你就是...就是喜欢我了!”

“没有。”许江沉面无表情说。

章炀被酒精熏红的脸颊红扑扑的,醉眼朦胧盯着许江沉看,听到许江沉无情的话,顿时委屈起来了,瘪着嘴嗷嗷哭,“我,我都追你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追一个人这么久!你就...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

“你没良心,你铁石心肠,你,你个狗东西......你他妈修,修无情道了吗你。”章炀到最后说的越来越离谱。

许江沉:“......”

前面开车的司机被章炀胡言乱语的话逗笑,以为小两口在闹着玩呢,忍不住调侃道:“哈哈哈,你小男朋友真有意思。”

章炀攀着许江沉的脖子,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声,许江沉瞥了一眼脸颊酡红的章炀,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出租车开到许江沉住的小区,许江沉付了钱,搀着醉到不行的章炀下车。

章炀垂着脑袋,几乎是被许江沉扛在怀里拖着走的状态了。

走到楼梯,声控灯明亮起来,照亮昏暗狭窄的楼道。

这里原本是没有灯的,在章炀来之后,许江沉便自己买了个灯泡装上了。

回到家,许江沉打开灯,家里的东西仍然是两人份,章炀腿好了以后依旧以各种理由死皮赖脸住在他家,许江沉没刻意撵他,但也没说让他留下来的话,章炀才不管这些,偶尔脸皮薄了,觉得一直蹭吃蹭喝不好意思,就主动买很多菜把他家冰箱填的满满当当。

再后来他实在不好意思了就回家住几天,然后又跑来他家住十天半个月的。

于是他的东西许江沉便一直留着。

他把烂醉如泥的章炀搀扶到房间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子,然后又脱他的外套。

谁知他刚解开几颗扣子,章炀就倏地睁开了眼,一把抓住许江沉的手腕,眼眸沉沉望着他。

明明刚刚还醉的很沉,这会儿双眸一片清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喝酒。

许江沉而后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就在他以为章炀都是装的以后,章炀直接拽着他的手臂把他也扯倒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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