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思量 第44章

作者:红黄粉 标签: 玄幻灵异

齐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着看向九方渡,在对方投来视线时,又赶忙低下头:“属下愚钝,不懂这些。”

“算了!你去轩辕丘下的青楼里抓两个小倌来,本尊有话要问。”

他天生的魔种,生下来就在奴隶场,全是靠自己逃出去。

所有人对他充满算计,若是稍微露出一点真情就被抓住弱点。

他有情丝,遇见燕琨玉前形同虚设。就连如今,只是笨拙模仿燕琨玉的方式想要留住对方。

九方渡不信,他留不住燕琨玉。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结尾加了一些,大家可以倒回去看一下~

第54章 良药是他的血

游灵楼外的厢房中,九方渡坐在书案后,面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倌,身后狐狸尾巴都被吓了出来。

狐狸精本是化作人形来吸人阳气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何时招惹了这位大爷。

他就差吓尿了,眼前这位一身黑红长袍,倚在椅背上,神色淡然,却更让人无端感到压迫。

狐狸精只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夹紧了尾巴。

“魔、魔尊大人,不知找小的来是为了什么?小的从不杀人,轩辕丘五里之内也从不踏足呀…”

“本尊听说你最懂得如何让别人爱上你,更精通男人间的狐媚术。”

狐狸精闻言,这才敢抬起头,却仍哆哆嗦嗦:“只是稍微懂些皮毛。”

“昨日本尊大婚,洞房时可能在床榻上时将玉儿欺负得狠了些,他流了血……还有些肿,哭得厉害。”

如此直白的话,狐狸精听着都有些不自在。

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魔尊竟然会因为这种小事犯愁。

“不知魔尊大人有没有做足前戏?”

“前戏?什么前戏。”

狐狸精两眼一翻,心道这魔尊竟然还是第一次。

“便是亲吻,拥抱,说些情话。要慢慢来,用上凝膏,多缠绵几刻。”

九方渡蹙眉,难得露出了些困惑的表情,他撑着下巴消化狐狸精的话。

正欲辩解,狐狸精又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强迫对方。不知夫人是不是……第一次呢?”

“是又如何。”九方渡挑眉,不满狐狸精问起燕琨玉的隐私。

“是的话更要仔细呵护,第一次便疼成这样,恐怕会留下阴影。”

闻言,九方渡露出几分违和的无措:“那本尊该怎么做。”

“魔尊大人放心,我这里有些哪方面的秘籍,还有些狐族特制的催情凝膏,免费送给您。”

狐狸精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随身带着的册子和凝膏。

九方渡抬手,隔空汇聚灵力接过狐狸精手中的东西。

狐狸精一脸谄媚笑着,见九方渡拿到了东西翻开也不再多问什么,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轩辕丘。

“魔尊大人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

“他近来还有些怕本尊,本尊想知道如何能让他变得和从前一样依赖本尊,如何做能让他开心些。”

狐狸精难以置信,心想这魔尊也会动情,小心翼翼问:

“不知魔尊大人可否说说近日对夫人做了什么,会让夫人有这样的转变。”

九方渡手上动作一顿,目光锋利睨向狐狸精,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狐狸精自知踩了雷,连忙伏下身子,跟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

“尊上若是想让夫人开心些,定要投其所好,送些夫人喜欢的。也不要强迫夫人做不愿意的事,让他知道魔尊大人心里有他就够了!”

一口气说完,正堂内安静得只剩下狐狸精的呼吸声。

九方渡想起了不少以往自己对燕琨玉做的事。

想起强迫燕琨玉在汤泉中讨好自己,嘴角撕裂为止;想起逼燕琨玉带伤去角斗场,最后晕倒在自己怀中;还有那些未说出口的误会,现在仍说不出来的……

好在他已经用蛊虫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只要等时间到了,有些话他不必多说,燕琨玉也会明白。

“尊上!属下有急事要说。”门外齐眉的声音传进来,打断了九方渡的思绪。

“本尊没心思听。”

“是燕公子……”

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狐狸精便感觉面前一道强劲的风吹过。

等他再抬起头时,刚才还坐在书案后面的魔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打开了门。

“他又怎么了?”九方渡面上厌烦,眼中却是关切。

“燕公子一大早起来就要练剑,没人敢拦,现在在游灵楼的院子里,只穿了一件单衣。”

“欠罚。”九方渡没有迟疑,沉下脸,抬脚便离开了厢房,朝着正屋而去。

走过游廊,他听到了剑划破风的声音,侧目看到那一隅池塘边上的蓝衫。

霎时间,九方渡几乎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抹翻飞的蓝色身影,一时移不开视线。

燕琨玉的右手不能用力,他便用左手,虽比不上右手但是一样能挥剑。

剑诀从一式到十六式,燕琨玉将裴叙教给他的招式从头练到尾。

少年意气风发,乌发随着清晨的雾扬起落下,沾湿了发梢。

他眼眸仍是亮的,只是脸上再没了以往的笑意。

齐妩站在一边急得不行,燕琨玉也只是神色淡淡说了句无碍。

“我呆不住的,尊上将我囚在这里,没有说不可以练剑吧。”燕琨玉终于累了,他停下来,抬手擦了擦汗。

其实,他此刻不过是逞强,燕琨玉昨夜感觉自己丹田里的真气更是少了,连捏诀都要半天。

今日出来练剑更多是怕他一百年的修为散尽,什么都做不了。

“是没有说不可以,可是燕公子,你伤还没好呢,被尊上知道了……”

“春天都到了,怎么游灵楼院子里的花,一朵都不开呀。”

燕琨玉不愿意听到九方渡的称呼,干脆打断了齐妩的话。

“燕公子期待得早了,这院子里的是玉兰,还有十天左右才到花期。”这时,白茹衣拿着新煮好的汤药从正门走进来。

“燕公子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要是尊上降罪我何时才能再从自己的山上的茅草屋里出来透透气,说了静养十日,一日也不可少,今日丹药加量。”

燕琨玉看到白茹衣舌根就发苦,听到对方的话微怔,瞬间手足无措,“白姑娘,这个就不用了吧……”

“没有得商量,燕公子快回卧房里,也该换药了。”

“那药苦得我吃不下东西……”

燕琨玉难得在吃药上能看出几分麻木和痛苦之外的感情,一路商量着回了卧房,好不可怜。

躲在柱子后面的九方渡这才开口:“他换了药嫌苦,你为何不告诉本尊。”

“属下以为这种事,燕公子很快会适应。”

言外之意,这点小事不值得说。

“让白茹衣不准再给玉儿准备乱七八糟的药!”九方渡转身离开前,如此道。

“尊上,您不进去看看了吗?”

九方渡睫毛轻颤,袖口中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后又松开,并没有回头。--

傍晚白茹衣又一次来时,燕琨玉为了躲着不吃药,此刻正躺在床上装睡。

“燕公子,从现在你嫌弃的那汤药不必喝了,有更适合你的良药!有助于你恢复灵力哦。”

燕琨玉好骗得很,听到白茹衣这样说,立马翻身坐起来,眼巴巴期待地看向白茹衣。

“灵力真的还可以恢复回去吗?”

可等白茹衣端着碗过来时,燕琨玉看着那一碗东西嘴角都僵住了。

“这是什么的血?怎么闻着这么腥?”气味甚至有些熟悉,至于在哪里闻过,他就不记得了。

“九方渡的血呀。”白茹衣直言道。

燕琨玉瞳孔一震,看着那一碗的血,寒毛直竖。

“为、为何是他的血?!”燕琨玉看着那一大碗,一脸的惊愕,还掺杂了些别的情绪。

“我以为你知道呢,九方渡的血是神药,他的血可解毒可疗伤,唯独不能自救,这样给你喝也不算浪费。”

“什么?”燕琨玉看着那血,久久反应不过来。

“啊,你问他为何给你血?早上你嫌药苦,被他知道了,他便不让我再给你喝药,说以后给你喝这个。”

白茹衣平静解释着,又把那碗‘良药’朝燕琨玉的方向递了递。

深红的血在白瓷碗中荡漾,燕琨玉只觉得反胃,心口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折磨他的心。

脑中混沌一片,燕琨玉郁结在心,丹田处隐隐作痛,他无力推开白茹衣的手:“我不喝这种东西。”

白茹衣再三坚持,两人推搡之间,白茹衣手上没端住。

“啪!”

白瓷碗落地,碎了满地。

鲜红的血沿着裂开的石缝蜿蜒到燕琨玉脚底,血迹溅在了他的白靴上。

眼前一幕幕闪过,是九方渡毫不犹疑割破手腕,为他解毒的场景。

千百种滋味从心头滚过,燕琨玉移开视线,不忍再看那满地的血。……夜里。

燕琨玉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屋子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那碗血打破后,白茹衣只说了句可惜了,便收拾干净瓷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