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O和金丝雀A 第107章

作者:木酒 标签: ABO 娱乐圈 破镜重圆 生子 强强 玄幻灵异

“王八蛋!”

导演怒骂一声,把几个嘉宾吓得一哆嗦。

他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直接把话筒怼着自己的嘴,怒道:“通知钱邵哲,让他马上卷铺盖,带着邵超耀一起滚蛋,我们是综艺节目不是动物园,不收畜生!”

“问问律师那边违约金怎么算,我记得合同上面违约金是三千万?让钱邵哲一分不少全给我赔过来!”

导演又骂了几句脏的,挂电话时险些把手机摔了。

裴惜晴咋舌,偷偷和霍予安吐槽:“真把导演气得不轻,小耀这孩子……废了。”

霍予安咸咸地说风凉话:“子不教父之过,他爹在圈内的风评也一般,老鼠儿子会打洞罢了。”

“上楼把孩子们接走吧,走了这么一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病房里……说实话,知道了邵超耀是这么一个人,把几个孩子留在他的病房里,我想想还有些后怕。”

裴惜晴说着就站起来,霍予安连忙跟上。

走到门口刚搭上门把手,裴惜晴攥在掌心里的手机响了,她看一眼,是陌生的本地号码。

裴惜晴没有胡乱挂电话的习惯,她滑屏接通,温温柔柔地问:“您好,是哪位?”

“妈妈!”

“朵朵?”裴惜晴没想到竟是女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完女儿带着哭腔说完,裴惜晴不可置信,漂亮的眼睛瞪得浑圆,盯着身旁不明所以回视她的霍予安,大惊失色地重复女儿的话语。

“岁岁从楼梯摔下去了?!”

“什么?!”霍予安面色霎白,他立刻夺走了裴惜晴的手机,“朵朵,你和叔叔再说一遍,岁岁怎么了?”

“岁岁从楼梯上摔下去了,都是血,呜呜呜……”

霍予安双腿一软,扶着身后的会议长桌才没直接坐到地上,耳畔一片嘈杂的嗡鸣。

电话里花朵抽抽噎噎地说:“岁岁在三楼的急救室,霍叔叔,妈妈,你们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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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碧空万里,春光明媚,暖烘烘地烤着窗台边的几盆绿植。

简暮坐在会议长桌首席的位置,懒散地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修长的手指间攥着钢笔,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双目幽深地注视着隔了几个位置的桌子两侧两个项目经理吵得面红耳赤,无人知晓雷厉风行的简总已经神游到八百公里远的天外。

算算日子,节目还有不久就要结束了。

等到把邵家的事情解决了,手头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他想带那爷俩出去旅游,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和乐美满。

那是他多年以来只在梦里才得以窥见的画面,如今近在眼前,这让简暮在无知无觉之中唇角勾出了柔软的笑意。

平时冷面无情的总裁不声不响地坐在位首笑开了,那张本就面若桃花的脸褪去了冷酷的凉意,显得更加生动盎然。

但在几个饱受简总淫威迫害的集团中高层看来却让他们毛骨悚然,面面相觑,忍不住回想自己有没有行差踏错,进会议时先迈哪只脚,转而又猜测是谁要倒大霉。

简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几个下属什么时候停止了争辩,呆愣愣地盯着他都不知道。

把他唤回神的是他的右下位忽然起身走过来的乐茸。

乐茸把他的手机递来,屏幕上显示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是“节目组”。

“简总,您的私人手机接到一通电话,您看看是不是岁岁那个综艺节目打来的?”

“节目?”

简暮扫一眼屏幕便了然。

这是他去实验中学的游园会时,添加的节目组发给霍予安的手机的号码。这不是节目组找他有事,而是霍予安是找他。

……可是霍予安这会儿找他做什么?

简暮的心底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在接通电话后,这不好的预感彻底应验。

会议室一众中高层只看到方才还春风和煦的简总表情骤然空白了几秒,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面容苍白,整个人僵住了,让人怀疑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片刻后他终于回神,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简暮迈开腿,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立刻开始跑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让他心绪不宁,就连鞋跟敲击在花岗岩地砖上的节奏也杂乱无章,脚步声转眼间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乐茸在跟上老板和留下之间迟疑了一秒就做了决定,轻咳两声把在座众人唤回神:“简总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我来继续主持会议,新品发布的方案陈述轮到哪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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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亮着红灯,霍予安坐立难安,烦躁地在门口打转,导演劝他“放宽心,不会有大事”,他也听不进去,蹲在门口抱着脑袋,差点把自己头发薅秃了。

走廊远处传来“笃笃”的脚步声,在狭窄的廊道内回响,霍予安下意识抬起头,便见到一双手工皮鞋停驻在自己跟前。

霍予安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他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拎着衣领,从地上提溜了起来,一抬眸就撞上了简暮那双火急火燎,就差把“心急如焚”刻在眼球上的眼眸。

霍予安:!

卧槽,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大美人什么时候变身倒拔垂杨柳鲁智深了?

简暮那双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平淡无波的脸上此时是肉眼可见的恐慌,对儿子的担心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平日的淡然,急得差点哭出来。

“我儿子呢?岁岁怎么样了?霍予安你傻愣着做什么?你说话!”

导演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吓得赶紧要过来拉架。

“简总您冷静,冷静……”

导演心里苦,这回伤了谁不好,偏偏伤了唯一一个不是亲爸亲妈带的娃,谁都付不起这个责任,而且这娃还是所有大小嘉宾里最金贵的一只。如果人家亲爸震怒,别说是让人家熄火了,他们这节目还能不能继续存活还是个问题。

导演伸出去的手刚要碰到简暮的肩膀,却忽然被霍予安狠狠拍了一下。

“收起你的咸猪手,想对谁动手动脚揩油呢?”

悲痛欲绝的导演一顿:“?”妈的,有病?

儿子在急救室里躺着,心烧火燎却得不到回应,简暮高声喊:“霍予安!”

“诶诶!”霍予安连忙握住简暮掐在自己领口的手,干燥温暖的大掌温温柔柔地把他包裹住,安抚地拍了拍。

感觉简暮双手的手感软滑细腻,挡不住诱惑又多摩挲了两下。

方才还如坐针毡地在急救室门口不停转圈圈揪头发,此刻倒是勉强收敛起了慌张,像一个结实可靠的主心骨一般安慰自己的爱人。

“别急别急,我让医生把有用的没用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得出来的结论是你儿子问题不大,就是左腿扭伤了,加上楼梯上有一块碎砖,摔下来时磕到了上面,后颈被划破了点皮,流了血,所以才看上去比较吓人。”

“……啊?摔得不严重吗?”简暮:“从楼梯上摔下来,难倒不都是脑震荡、内脏破裂、断手断脚残疾吗?”

霍予安:“你看了多少恶毒女配或者婆婆推女主摔下电梯的狗血电视剧?”

简暮:“……”不自在地轻咳。

但简暮悬着的心还是无法放下:“可是为什么岁岁还是不出来?”

“因为……”

霍予安张了张嘴,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门从里面被打开,成群的医生从里面出来。

看清其中某个解下口罩走出来的医生的脸,简暮拧眉,不是特别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岁岁的急救室里。

“……庄驭?”

第115章

之所以知道了岁岁摔得不重,霍予安却在急救室外度秒如年,便是因为在为岁岁做检查的中途,急救室里急匆匆跑出来一个护士,片刻后这个护士又呜呜啦啦带着另外几个白大褂回来,一群人前跟后紧地一起进了急救室。

霍予安拦住护士问:“这些是什么科室的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护士只是含糊地回答他:“孩子的伤没有大碍,至于其他的……得等所有检查做完才能告诉你准确答案,麻烦让一下。”

霍予安的心再次被揪紧。

从急救室里带头走出来的男医生戴着细框眼镜,身前推门而出的护士让开身,露出他被白大褂包裹的颀长精瘦的身材。

听见简暮低声说了什么,似乎是个名字,霍予安收回落在医生身上的视线,看向简暮:“你们认识?”

一心记挂着儿子,简暮来不及理会他,松开紧揪着霍予安领口的手,把庄驭拦下。

“庄医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庄驭是腺体科的年轻大拿,岁岁是摔伤,按理来说八竿子打不着,可庄驭怎么从岁岁的急救室里出来?

深层原因,简暮有些不敢想。

“简暮?”庄驭显然也有些意外竟然在这里遇到简暮,他扭头看一眼急救室,再转回头时眨了眨眼,了然,“原来如此,我说这孩子的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原来就是那个孩子。”

简暮二次分化后没过多久,病例就转到了庄驭的老师手里,后来老师过世,简暮又转给了庄驭,后来一直由庄驭负责治疗。

六年前简暮怀孕,胎儿因信息素不足险些流产,就是庄驭力挽狂澜之下才保住了胎,直到进剖腹的手术室时,庄驭还在门口待命。

可以说,没有庄驭,就没有岁岁。

虽然简暮来医院时一次不落地被庄驭调戏,但两个人能够友好相处到现在,除了庄驭只是单纯的嘴贱,并没有实质的骚扰之外,这没齿难忘的救命之恩便是简暮能够无底线地容忍庄驭的原因。

当年那个保温箱里虚弱地吸氧的孩子,庄驭还陆陆续续去看过几眼,后来简暮再也没有带孩子在他面前出现,没想过再次遇见,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如果是你的孩子,那么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不难理解了。”庄驭难得一本正经没有犯贱,推了推眼镜,想起急救室里孩子的情况,光洁镜片下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和无奈。

吊着病人家属的担心实在不道德,在简暮再一次追问之前,庄驭主动说道:“你儿子是个omega吧?他的腺体和你一样,发育不完全,将来同样可能会有摘除腺体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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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被转到了第一医院的靠江的儿童医院分院,庄驭推荐这里有更加权威的儿童腺体专家、更完备的儿童腺体检测设备和更高效的儿童腺体治疗手段。

坐在转院的车上,病床上是仍然昏迷不醒的岁岁,他的手在病床推移的过程中被摇晃出了被子,简暮动作轻柔地裹住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烘着孩子温凉的手心,取了张纸巾,为他拭去手上沾染到的灰尘。

医生说孩子受的伤没有大碍,后颈的伤口、身上的磕撞伤和扭伤的脚过一段时间就会痊愈,CT结果显示并没有脑震荡,此时昏睡不醒,大概是因为摔倒过程中受到了惊吓。

腺体的问题,是医生在检查后颈的伤口时发现的。伤口和腺体挨着,为了检查腺体是否受损,医生按压腺体,发现孩子腺体似乎比同龄小孩都要小一些,赶忙让护士去喊来了腺体科的医生。

庄驭告诉简暮,孩子出生后,腺体一直发育不良,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将来可能和简暮一样,发育不充分的腺体有概率会病变,最终逃不过被摘除的命运。

简暮仍然攥着岁岁的手和纸巾,机械地在孩子的手上擦拭,那双本应该潋滟温柔的眼眸在此刻却涣散无光,湿润的眼尾微红,兜着欲坠不坠的水光。

彷徨无助。

让人看着心疼。

霍予安拿走他手中已经沾满灰的脏纸巾,捻起被角将岁岁盖严实,拉来简暮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柔声安慰:“庄医生只是粗略诊断,给你说了最坏的结果,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事情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糟糕呢?在最终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要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