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将 第60章

作者:月昼 标签: 甜宠 先婚后爱 年上 玄幻灵异

“我都说了我没有哭……”

傅时昱捏捏姜缈的脸,说:“现在没有哭,但眼睛红红的,再说几句关于小兔子的事,又要哭了。”

姜缈被说中,心虚地反驳说:“我才不会。”

“要是被你爸妈看见,一定会以为你在我这里天天受委屈,那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傅时昱表情严肃了些,看着姜缈认真地说,“答应我宝宝,在你爸爸妈妈面前不许这么哭。”

姜缈脸一热,说:“我知道。那你也要答应我。”

“什么?”

“不许跟我爸妈告状,说我不让你标记。”

“好。”

“也不许在他们面前亲我抱我。”

傅时昱犹豫了一下,答应:“好。”

“还有最重要的,不许在我家叫我宝宝。”

“……宝宝,这条有的商量么?”

姜缈眼睛一瞪:“没有!”

傅时昱欲言又止,最后在姜缈的逼视下答应:“好。”

姜缈小声嘟囔:“叫宝宝什么的,肉麻死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两个在家这么肉麻,我的脸往哪放……”

姜缈这么说,就是答应了回家过年的意思。

晚一点傅时昱给秦薇回电话,说他们两个除夕那天回去,秦薇很开心,叮嘱傅时昱和姜缈早一点回家吃年夜饭。

挂了电话,傅时昱去找姜缈,不出意外姜缈又在看他的兔子,到阳台一找,人果然在那里。

阳台的植物是傅时昱亲手种的,照料了这么多年,长得高低错落、郁郁葱葱,像一片小森林。姜缈在家习惯光着腿穿一件宽大的白T恤,此刻蹲在那里,T恤落下来遮住屁股,比起笼子里的苦苦,他看起来更像一只小白兔。

傅时昱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没有上前打扰。

姜缈不知道对着兔子发什么呆,托着下巴一动不动。从傅时昱的角度看不到躲在窝里的兔子,只能看到姜缈的侧脸。很长的睫毛,白皙圆润的脸蛋,小巧的鼻尖,看长相应该是个聪明宝宝,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笨笨的。

笨到分不清吃醋和生气,还以为傅时昱不想让他总和兔子在一起是因为讨厌兔子。

傅时昱叹了口气,姜缈终于注意到周围有人,闻声抬起头。

傅时昱问:“你在看什么?”

姜缈回答:“我在看小兔子。它睡着了。”

傅时昱走过来,走到姜缈身旁,笼子里的兔子睡在干草窝的角落,侧卧着露出肚皮,看起来睡得很香。姜缈小声说:“嘘,不要吵它。”

傅时昱低声:“它这几天好像很贪睡。”

“怀孕了嘛,怀孕是会懒一点。”

“我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说我们除夕回去。”

“喔,好。”

傅时昱揉揉姜缈的脑袋,说:“走吧,兔子醒了再来看。”

“嗯。”

姜缈抓住傅时昱的手,借力站起来。他身上的衣服太过宽大,像一面旗帜随着动作摇摆。傅时昱垂眸,目光落在姜缈的T恤,神情一滞:“这件……”

姜缈随着傅时昱的目光低头,说:“哦,换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好像穿了你的……”

白T恤都长一个样子,姜缈拿衣服的时候走了个神,就不小心穿上了傅时昱的,再发现的时候也懒得再换回去了。

“你的衣服好大哦。”姜缈晃晃手臂,不满地说,“像条裙子一样。”

傅时昱闻言抬了下眉,问:“你穿过裙子么?”

“没有。”

“我以为你穿过才这么说。”

姜缈想了想,问:“三岁之前穿的算么?”

傅时昱说:“不算。”

“哦,好吧。”

安静了一会儿,姜缈仰头看傅时昱,又问:“你想看我穿么?”

傅时昱脚步停顿,垂眸看姜缈,抿了抿唇,说:“你长得好看,穿裙子也会很漂亮。”

“哼,”姜缈收回目光,不屑地说,“想看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我当然知道我漂亮了。”

傅时昱沉默。

姜缈说:“上学期学校排演舞台剧,我本来可以穿裙子的,后来和同学换了角色,就没穿成。”

傅时昱问:“什么裙子?”

“公主裙,像蛋糕一样的那种。”

“是王子公主的剧情么?那最后你演了什么?”

“我原本的角色是公主的弟弟,为了帮公主逃婚,在订婚宴上假扮公主。后来换成了公主的情敌。”

傅时昱点点头:“听起来是很复杂的剧情……”

姜缈说:“下学期如果还有机会演舞台剧,我去争取一个可以穿裙子的角色,叫你来看。”

“……只有在学校才有机会看么?”

“那不然呢?!”

“……没事。”

姜缈觉得傅时昱很奇怪,总是对这种角色扮演的事感兴趣,上次问空少机长,这次问公主王子。

难怪那么多豪门继承人逐梦演艺圈。姜缈默默心想。连傅时昱都对演戏感兴趣……

第59章 我应该原谅他们吗?

姜缈记忆里的除夕,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

父母、他还有姜言四个人一起吃年夜饭,然后到院子里放烟花,放完烟花,爸妈会给他包一个红包,姜言也会送他新年礼物。一家人一起聊着天守岁,每一次姜缈都会在沙发上睡着,然后被姜言抱回房间。

今年……

姜缈悄悄转头,看一眼旁边的傅时昱。

傅时昱加入了他的家,他们的饭桌上要多一个人了。

两人今天都穿了新衣服,傅时昱给姜缈的父母准备了礼物,塞了满满一后备箱。甜甜也跟两个人一起,此刻坐在姜缈怀里,好奇地东张西望。

至于苦苦,几天前毫无征兆地结束了孕期,就像它怀得一样莫名其妙。姜缈早上醒来去看它,发现它神采奕奕地啃零食,没在自己窝里,反而把搭好的干草窝弄得一团乱,叫来傅时昱看,傅时昱摸了摸苦苦的乳腺,说:“它应该是以为自己生完了。”

姜缈问:“它生不出小兔子,不会难过吗?”

傅时昱说:“它吃东西吃得这么香,不像难过的样子。它应该只会觉得解脱。”

“哦……”姜缈自言自语,“看来兔子和人还是不一样。”

汽车行驶在熟悉的道路上,一转眼,姜缈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还好有姜言,在姜缈和父母中间当粘合剂,虽然不回家,但家里发生了什么,姜缈都知道。

比如爸爸的公司转危为安,拓展了规模,在筹备分公司。妈妈交了很多新朋友,成了富太太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中心人物。他们在家偶尔念起姜缈,妈妈会嗔怨姜缈不懂事,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每次听姜言说这些,姜缈心里都很难过,但还是忍不住想听。姜言说让他回家,他又打退堂鼓,一拖再拖。

一直拖到现在。

姜缈心里乱乱的,垂下眼帘,右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抚摸怀里的小狗。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放在腿上的左手,姜缈抬起头,发现傅时昱正在看他。

傅时昱问:“怎么了?”

姜缈摇摇头:“没什么。”

姜缈不愿意说,傅时昱也不多问,就这样静静握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姜缈小声说:“我应该原谅他们吗?”

说完,不等傅时昱回答,姜缈又摇摇头,接着自言自语:“好像也不该说原谅,他们没做什么错事……”

“缈缈。”傅时昱握紧姜缈的手,想了想,说,“是我主动提出要和你结婚,你父母一开始并没有拿你做利益交换的打算,你要怪的话,也许应该怪我。”

“你……”姜缈看着傅时昱,看了一会儿,微微垂下睫毛,“你不一样。”——站在傅时昱的立场,他遇到一个和自己有99%匹配度的omega,于是拜托父母询问omega家里的意见,这很正常。

何况傅时昱并没有一上来就要结婚,是姜缈的父母替姜缈做主了这桩婚事。

要说傅时昱有错,他只错在不够有同理心,无法设身处地地体会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对处在那样境况的姜家是多大的诱惑。

所以姜缈一开始以为傅时昱是故意的,故意放出这样的诱饵,看似姜太公钓鱼,实则早已胜算在握。

后来傅时昱也没有专门解释过这件事,是姜缈逐渐意识到自己想得不对。

傅时昱不是那种人。

所以他没办法再怪傅时昱。

“就算不是你,早晚也会是别人。”姜缈低下头,说,“那还不如是你。”

车里安静下来,甜甜察觉姜缈的低落,可怜巴巴地“嗷呜”一声,用自己小小的前爪刨动姜缈的手臂。

傅时昱微微皱眉,说:“宝宝。”

“嗯。”姜缈答应一声,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不说这些了。”说完,他挪到傅时昱身旁,脑袋靠在傅时昱肩上,说:“允许你最后再这么叫一次,待会儿下车就不许叫了。”

傅时昱揽过姜缈,摸摸姜缈的脑袋,说:“知道了,宝宝。”

半个小时后,汽车缓缓驶进姜家。

过年了,院子里布置得喜气洋洋,挂了许多红灯笼。车子还没停稳,姜庭松夫妇就从房子里迎出来。

姜缈自己抱着甜甜,下车前松开傅时昱的手。傅时昱先下车,熟络地和二老打招呼,姜缈跟着下来,站在傅时昱身旁,说:“爸,妈。”

说完,他抬起头,看见姜言跟在父母后面出来,微笑望着他。

“缈缈。”

姜缈露出笑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