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步今行
“结婚毕竟是大事,我们的婚礼已经太迟了。”谢宴川从床上坐起来,很想抽根烟,但烟盒在西服口袋中,衣服仍在远处的地上,他懒得去捡。
许陶叹了口气,语气仍旧平平道:“婚姻协议结束后我们总是要离婚的,以后你新的伴侣看到我们办这么盛大的婚礼,可能会不开心。”
“我不会再结婚了。”谢宴川道。
他语气坚定,许陶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不禁默然。
见他沉默,谢宴川又继续问道:“所以办婚礼,怎么样?”
许陶闭了闭眼,摇摇头。
谢宴川:“为什么?”
“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办婚礼。”许陶道。
“婚姻关系还不适合办婚礼吗?”谢宴川盯着许陶眼睛,但许陶实在太平淡了,乌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协议关系,”许陶笑了笑,“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想办婚礼呢。”
谢宴川想到他们一开始的婚姻,确实只是协议关系,甚至两个人见面的开端,他也只是把许陶当做抚慰精神海的工具。
许陶这么想似乎也有迹可循。
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那份该死的婚姻协议。
可耻的高高在上,毫无温情甚至有些折辱意味的婚姻协议。
当初手握权力的他居高临下,以为这份协议是巩固自己婚姻关系最好的利器,能够将他的婚姻对象掌控在手中,现在却是他被困在这份协议当中。
谢宴川俯下身揉捏着许陶的下巴:“那就把那份协议撕了,以前的事情都不作数,我们重新来过。”
许陶睁大眼,不禁愕然:“你太累了,办婚礼的事情应该再想想。”
谢宴川手指压住许陶的唇瓣,轻柔摩挲着他的唇:“这就是你永远拒绝我吻你的原因吗?”
他以为经过纳乌的事情,许陶总该也会对他有些好感,况且许陶总是很心软,办婚礼的事情许陶总会答应的。
许陶每次替他精神抚慰总是尽心竭力,原来他只是当做协议中的工作吗?
谢宴川摩挲许陶唇瓣的力道越来越重,许陶不禁蹙了蹙眉:“痛。”
谢宴川轻笑,放开许陶的唇瓣。
许陶松了口气。
下一秒,柔软触感紧接而至,谢宴川扶着许陶的肩,将许陶压在床上,双唇吻上许陶的唇。
许陶瞳孔震动,忍不住想要推开谢宴川。
他和谢宴川在床上都紧守着分寸,从不会做接吻这种对于双方来说过于暧昧和温情的事。
谢宴川捏着他的下巴,唇舌滑入许陶的口腔,攻城略地,舌头卷着许陶的舌尖。
“不……”许陶想要紧抿唇,却只换来谢宴川更加粗暴的动作。
在床上他总是比不过谢宴川强势。
谢宴川舌头退出时,牙齿仍旧摩挲啃咬着许陶的唇瓣,直到许陶都有些麻木了,他才缓缓离开,抬头笑着看向许陶:“宝贝,我们好好培养感情,总会有办婚礼的一天,婚姻协议就当它不存在。”
谢宴川从来没有过这么情绪失常的时候,许陶简直怀疑他疯了。
谢宴川笑着又亲了亲许陶的唇,手指摸着他的唇瓣:“红了。”
许陶被他轻佻的动作气的胸口起伏,很想一巴掌挥到他脸上。
但是他做不出这个举动,折辱意味太强了。
可他实在太生气了,他翻身而起掐住谢宴川的脖子:“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许陶的那么点力道,谢宴川轻易就能够挥开,但他任由许陶掐着脖子,轻笑道:“我一直都是这样,你现在知道了。”
他一开始对许陶平静淡然,那是因为他不在意。
后来对许陶温柔和煦,是因为他觉得许陶对他总有点好感,温柔的形象有利于两人的感情发展。
但是今天,他明白了。
在许陶眼中,他和其他人真的毫无区别啊。
甚至他在许陶这里的印象分更差些,既然这样演不演一个温和的丈夫,好像都没有关系了。
许陶的力道一下子卸了下来,他从床上站起来。
谢宴川看他还有些打晃的身形,立即也翻身而起,拉住许陶的手:“去哪?”
“回卧室,”许陶闷声道,“你应该好好冷静一下。”
“不许,”谢宴川抱住许陶的腰,将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到浴室,“你还没洗澡,我帮你洗。”
“不需要。”许陶皱眉,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
但谢宴川已经抱着他,放到浴缸中,一边给浴缸放水,一边吻着许陶的唇:“要,乖一些。”
“不用。”许陶用手推拒着他,另一只手扶着浴缸的边缘要站起来。
谢宴川分出一只手将许陶的两只手钳在身后,一只手划过许陶的身子:“我帮你洗。”
许陶两只手动弹不得,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两只脚想要踢开谢宴川。
谢宴川哪里会让他得逞,他踏进浴缸,一只腿压住许陶的脚腕,又亲了亲许陶的唇角:“不要闹了。”
许陶眼看自己怎么也逃不出谢宴川的手掌心,力气一下就泄了,谢宴川在他身上的动作他也都不再在意。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心静气道:“你今天怎么了?真的很累吗?可是你也不应该把情绪发泄到我身上。”
“好累,”谢宴川将脑袋放在许陶锁骨上蹭了蹭,“许陶,你怎么会这么冷静呢?”
“所以你才情绪失控,对吗?”许陶又温柔看着他,“没关系,今晚的事情,我不会记住的,我们还是和平时一样相处,好吗?”
“不好。”谢宴川抬起头,忍不住又吻上许陶的唇,声音含糊,“这样相处,不久之后你就忘了我了。”
“不会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许陶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你像天上的明月,我想忘也忘不了。”
谢宴川笑了笑:“那你是什么?”
“唔……”许陶想了想道,“是小草。”
“小草能和明月在一起吗?”谢宴川问。
“……”许陶沉默半晌,缓声道,“不合适的勉强在一起很累。”
“你和我在一起很累吗?”谢宴川问道。
除了今天晚上,谢宴川从来都情绪稳定,许陶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很累的感觉,只是不舒服。他不喜欢被人监视,不喜欢谢宴川这么强势的作风。
不喜欢谢宴川将他当做所有物一样严密看管。
许陶不想说出太伤人的话来伤害谢宴川,他即使做错了很多事情,许陶也没有忍心这么伤害他。
每个人身上都不可避免的存在缺点,许陶自己都不完美,似乎也没有资格要求谢宴川毫无瑕疵。
他掀起眼皮看着谢宴川,摇摇头:“你累吗?”
“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累,你很好。”谢宴川看许陶没有再挣扎,便也放开他的手,手指替他揉着被自己抓出的抓痕。
许陶伸手抚上他的脸,语气轻柔道:“你太累了,你每天都在想联盟的事,想维持自己的形象,想控制联盟公民对自己的看法。”
许陶笑着揉了揉他的眉心:“谢宴川,不要把自己绷的这么紧,你控制不了所有人,放过自己吧,你要在所有人心中都完美才会放松吗?你应该把所有人当做一个平等的人。”
谢宴川静静看着他温柔的神色,情不自禁吻了吻他眼睛。
许陶永远这么温柔包容,谢宴川却在这份包容中越发挫败。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恶劣的举动过后,许陶为什么还可以不计前嫌反过来安慰他。
谢宴川将脑袋埋在许陶肩膀上:“许陶……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我不喜欢,你应该生气的。”
“你喜欢我对你生气吗?”许陶不解。
“我希望你鲜活一点,你比小七的情绪都要少。”谢宴川道,他唇舌又沿着许陶锁骨往上,啃咬着许陶唇瓣,“至少对我特殊些。”
许陶觉得谢宴川真是油盐不进,原本他以为循循善诱,谢宴川就能正常点,两个人也能维持之前的正常关系。
许陶冷下脸,彻底不再说话了。
洗完澡,谢宴川又把卧室门锁了,没他的指纹,许陶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卧室。
谢宴川把许陶放在床上,用床单裹着他,伸手紧紧搂抱着他。
许陶被他气得有些无奈了:“你今晚要这么睡吗?”
“我们还没有这么睡过。”谢宴川道。
“随便你。”许陶气闷地闭上眼。
“你这样就很鲜活。”谢宴川道。
“随便你。”
谢宴川亲了亲他的眉心:“嗯。”
第二天清醒过来时,许陶方睁开眼,唇瓣就被人又亲了一下。
“早安。”谢宴川揉了揉他凌乱的脑袋。
许陶:“早安。”
许陶洗漱完出来,看到谢宴川还在房间内,卧室的门也锁着,他看向正在穿衣服的谢宴川:“我今天可以出门吗?”
谢宴川系好领带,转身笑了笑:“当然。”
说着,他整了整衣领,解开卧室的门锁。
两个人在楼下吃完饭,许陶站起身准备去上班,谢宴川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许陶无奈:“我晚上还会回来。”
“我只是送送你。”谢宴川道。
许陶妥协了,任由谢宴川跟着自己一起到了研究所,下星舰时谢宴川又亲了亲他:“工作顺利。”
许陶“嗯”了一声,转身便下了星舰往研究所走。
因为谢宴川不正常的行径,许陶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谢宴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喜欢他?
许陶觉得太天方夜谭了,谢宴川目下无尘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不顾他的意见做出这些恶劣的行径吗?
就为了那个婚礼吗?
上一篇: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
下一篇:天纵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