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如年 第43章

作者:游瓷 标签: 甜宠 强强 HE 玄幻灵异

苏获看看他,说:“你这次回来,脑袋不大正常了。”

晏伽反问:“我脑袋何时正常过吗?”

“也是。”苏获收回了目光,“走吧,这附近的结界就在前面。”

越陵山总共有八处结界阵眼,每一处都以不同的咒诀心法落成,八角连结、互为犄角,若单破其中一处,则整道结界毫发无损,除非同时以法力破掉八处阵眼,才有可能使结界逐渐张开。

而在结界彻底失效前这段时间,一旦有其中任何一处阵眼被修补好,其他七处便会立刻恢复如初,重新变得坚不可破。

然而越陵山先祖耗费苦心设下此阵法结界,八处阵眼相互间分隔数十里,却在七年前青崖口之战时,于同一时刻被破开了。

时至今日,晏伽也不知道当时究竟为什么八处阵眼会同时遭到破坏。

混沌之力纵然凶猛,却只会攻击活人,对此之外的一切生灵、死物都毫无兴趣。况且他后来又去看过阵眼的情况,附近少有混沌的残骸,几乎都聚集在战场前线,因此那结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混沌所破。

他们先查看了东南方位的阵眼,晏伽双手结了几道印,指尖青光流过,以体内法力与阵眼相接,并未感觉出什么异常。

晏伽收回手,“这里的结界没有问题,去下一处吧。”

一连检查了八处,结界都没有任何异常,晏伽松了口气,却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小怀钧勤快着呢,结界当然不可能有问题。”林惟竹道,“他怕是快回来了,师兄,你准备好见他了?”

晏伽:“你这不废话,那是我徒弟,我还能不要了?”

顾年遐神情变得略有些微妙,也没说话。

他最近越来越不爱变回小狼了,总是少年的模样黏着晏伽,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总之忽然变得莫名其妙,晏伽也琢磨不出道理。

苏获道:“结界无恙,你不必太过担心了。自从你……走之后,钧儿就添了许多巡山弟子,定期巡察阵眼。”

“七年前结界便是毫无预兆被打破的,我们不能全无准备。”晏伽摇头,“等到钧儿回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只是亲亲、揉揉的程度,还没有进展到那一步呢。

不要急,慢慢来,总会互通心意的。

第58章 敢入一步,死

越陵山 窈竹峰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越陵山时常有这种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虽说站在窈竹峰上眺望时,唯见云海翻涌中孤寂寥落的群山静默矗立,似乎千百年来山海未曾移动分毫。

桑岱被日头晒得舒坦极了,躺在竹林的阴影下,二郎腿翘起来,优哉游哉。

他最近不害怕御剑了,内心对飞来飞去的恐惧逐渐消退,反而在接触到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象之后,对这处所谓“天才的桃源”提起了兴趣。

以前他活得跟山贼没什么区别,灰头土脸的,突然被人从山沟里拉出来,带他领略这些奇峰异岭,还弄明白了体内那颗刚出现不久、名唤“金丹”的东西究竟有何作用,都是从未有过的新奇。

“老头子还是留了些好东西给我的嘛。”桑岱晃晃腿,自言自语道,“好吧,做个什么灵修也不错。”

他扭头看了一眼静室,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这两天也直犯嘀咕,晏伽总说这屋子有主,但这都多少天了,他每次偷偷溜上来吹风,都没见过这里有人。

晏伽肯定是骗他的,这里根本没人,就是吓得自己不敢进去罢了。

桑岱想着,觉得左右这是间空屋子,独乐乐不若众乐乐,能让他再舒服一点,何乐不为呢。

他翻身坐起来,提起自己的佩剑朝着静室走了过去。

推开门,里面布设得整整齐齐,桌椅陈饰一尘不染,应该是常有人打扫。屋子里分两间,里间有张竹编床,靠窗放着简单的桌椅陈设,桌上摆了枚白色净瓶,空空荡荡。

桑岱一屁股坐到床上,顿时感觉困倦涌上头顶。他打了个哈欠,将佩剑抱在怀里,倒头躺下便睡。

这张床非常非常舒服,桑岱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躺过这么有安神功效的床。

他久违地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不留行破破烂烂的山门前站着许多人,指着挑水回来的他哈哈大笑,连他师父那个老头子也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笑什么!”他气急败坏,“告诉你们,小爷可是会飞的!那些灵修都跟我称兄道弟,小爷以后再也不挑水扫地了!”

然而那些人离他越来越远,他追过去想要进门,院门却在他眼前砰的一声关上,任是怎么拍打也纹丝不动。

梦醒之前,他迷迷糊糊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桑岱嘟哝着翻了个身,挠挠脸,觉得越睡越热,仿佛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如同麦芒一样刺着他。

他打了个激灵,慢慢睁开眼,看到一个绿袍少年坐在床边,正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

桑岱一下子坐起来,先去找自己的剑,硬撑出几分聊胜于无的气场,支支吾吾问道:“你、你是谁啊?”

绿袍少年也起了身,个头比他高出去些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眉眼间极有压迫感:“我还想问你——你是谁?”

“这屋子是你的?”桑岱心虚不已,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道。

绿袍少年不语,神情还是冷的,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几乎将他堵在了床角,退无可退。

桑岱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眼神乱飞,慌乱道:“难道晏伽没骗我?这屋子真有人住啊……”

绿袍少年闻言,瞳孔猛地缩紧,伸手扯住他衣领,急促道:“谁?你说谁?!”

桑岱被吓了一跳,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敢惹事,只得窝囊地推了推对方的手,讪讪笑道:“你、你不认识晏伽啊?他还吹牛说什么自个儿在越陵山面子可大了,满地都是熟人,怎么谁谁都不认识他啊……”

绿袍少年看他这废柴脓包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将人放开,恢复了先前那种有些高傲的姿态:“他现在就在越陵山?”

“对啊!”桑岱急忙祸水东引,“不信你去问问,他说这里他说了算数!”

“好。”少年笑了笑,“你跟我一起去。”

草庐里点了沉香,床帐外氤氲叆叇,帐子里人影动了动,低声私语着。

顾年遐身上披着衣服,半掩着青红遍布的肩头,手指绞了晏伽的头发在摆弄,耳朵抖来抖去,故意在引人注意。

“动什么?”晏伽按住小狼耳朵,“安生点。”

不过确实很软,晏伽忍不住又摸起来。

顾年遐喜欢被他摸耳廓,白色绒毛包裹着那里细嫩的肌肤,很是敏感,晏伽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去的时候,总能带起阵阵颤动。

“小狼毛弄脏了。”晏伽低头对着他笑出声,“出来洗洗。”

顾年遐起身抱住他,衣裳从肩上滑落,又被晏伽提起来:“以后好好穿衣裳,别哪天又喝醉了,我怕你光着身子到处跑。”

两人收拾干净,准备去做些正事,就听到外面放鞭炮一样闹起来,晏伽听出好像是结界之外的响动,离这里不远,似是有大事发生。

顾年遐最近脾气越发大,皱了皱眉,起身穿衣服:“有完没完,又是谁来踢馆了?带我去看看。”

晏伽站着没动,盯着他看。

“怎么了?”顾年遐疑惑,

“刚才凶得吓我一跳。”晏伽道,“本事不小啊现在。”

顾年遐扑上去啃了他嘴唇两口,身体力行地凶给他看。

此时越陵山东南结界之外,凌绡正领着数十弟子和一干凌绝宗人对峙着,她踏在剑上,右手已经捏满了一道咒诀,若对方忽然发难,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将此杀招出手。

凌绝宗自然也知道越陵山里都是些什么人,轻易不敢上前,只是仗着人多,也有了几分胆量。

“我只说一遍。”凌绡冷然道,“滚出去,你们还能活。”

为首之人嗤笑:“越陵山的人都如此粗野,动不动就要人命吗?怪不得接二连三出叛徒,我呸!把我们的师兄弟还来!”

凌绡不跟他们废话,抬手便要施法,对面忽然又道:“凌仙师,我们敬您三分,那是看在越陵山的面子上——当谁不知道呢?你究竟为什么和我们凌绝宗的门号是一个姓,难道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凌绡脸色霎然变了,依旧是没开口,右手的动作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还在微微发颤。

“十年前,你连自己的名姓都没有,还是我们老宗主赐了你凌姓,改名为绡。你倒可好,忘恩负义,眼见有了越陵山这个高枝儿,便背弃旧主了!”那人高声道,“跟条谁喂了骨头都会摇尾巴的狗有什么区别!”

“住口!”凌绡怒斥道,“老宗主?你是说那个嫌我是女子而不肯授我剑法,反倒在我仙盟大会上夺魁之时,让他心头肉的亲儿子顶了我名号的老混蛋?!”

越陵山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原是有这种事?你们凌绝宗的人竟还好意思到处嚷嚷!大师姐天资卓著,若非在你们那不入流的鸡门狗派埋没这些年,怕是还要更早几年便能名扬天下!”

从前只是听闻越陵山护短,只帮亲不帮理,没想到竟然能护短到这个地步。凌绝宗众人一拳打到棉花上,甚至还把自己摔了个跟头,自然是气不过。

说不过,便开始泼皮无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凌绡冷笑:“狗屁的一日为师,他连半日师父都没当过。就算他不肯让我学你们凌绝宗的剑法又如何?我就是练自创的剑法,也能在仙盟试剑会上夺得第一,难道那缺心少肺的脓包顶了我的名号,就能一飞冲天了不成?”

两边争执不下,看来凌绝宗今日是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进去,这让凌绡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自从晏伽回山,各种寻衅便接连不断,难不成凌绝宗已经有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事?

况且又是趁着怀钧不在的当口,摆明了是想要趁虚而入。

“不管了,别怕他们,我们冲进去!”凌绝宗众人叫道,“一定要将他们的狼子野心公之于仙道!”

一道凌厉剑光忽然从天而降,惊雷一般劈向他们脚边。那些人吓得猛然向后退去,抬头一看,身穿绿色衣袍的少年御剑负手而立,睥睨着凌绝宗的几人。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便是唯唯诺诺、恨不得找个地缝儿把自己塞进去的桑岱。

“钧儿,你回来了?”凌绡微微舒了口气,“不必理会这些杂碎,我会逼退他们。”

来人正是越陵山现任掌门、晏伽座下的唯一亲传弟子,怀钧。

怀钧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这几个人在他眼里不是人,而是不值一提的蝼蚁,连伸手碾碎都觉得费工夫。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桑岱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句,“说出来吓死你们!”

怀钧看了他一眼,没开口,像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桑岱一下子出了满身冷汗,咬牙切齿低声道:“我给你起调儿呢,赶紧把你名号说出来吓死他们……对了,你是谁啊?”

他只是觉得怀钧看起来特别厉害、特别稳重,肯定是条值得抱的大腿,却不知道这少年究竟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

怀钧似笑非笑的眼神从他身上抽走,桑岱瞬间感觉到肩头压着的千斤巨石被移开了,捂着心口直给自己顺气。

他怎么老瞪着自己!

“凌绝宗的,听好了,”怀钧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了,“敢入一步,死。”

第59章 不高兴,闹脾气了

“他怎么回来了?”凌绝宗的人窃窃私语起来,“难道大师兄所说有误?不会啊,大师兄料事如神,从不出错。”

怀钧双手背在身后,暗自思忖着凌绝宗究竟是什么盘算。

此前他得到些线索,前往长明镇暗查仙宠一事,却没什么收获,只觉得许多时候关窍就在眼前,等他追近时却又无迹可寻了,行事十分不顺。

原本他打算五日后才回来,然而就在前几天,忽然有人以某种从未见过的秘法给他传了信,催促他赶快回越陵山,否则怕是有人趁机生出事端。

不知怎的,怀钧竟觉得那信中所说未必为虚,权衡过后便提前赶了回来,没想到果真有人前来闹事,还是如今仙道中蹦跶得最高的凌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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