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菽
最新一次同调率的测试结果是80.88%,之前五次测试的平均数值大概在73%左右,那就是他们进行一次负距离亲密接触可以提高7%,保守起见,算他5%,那么理论上同调率到100%也只还需要4次而已。
4次。
完全可以忍嘛!
克里琴斯大咧咧地想。
大丈夫能伸能屈,不拘小节。
干了!
克里琴斯如是决定。
不过,等回基地再说。
就在克里琴斯心里狂打小算盘的时候,其余六位师士也陆续到了。
首先是蓝泽蓝沙兄妹。
这两兄妹平时也不爱在一块儿玩,火速分开。
蓝泽闲着没事,晃悠到炽树的身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哟,兄弟,今天追到克里琴斯了吗?”
蓝泽可以坦荡地承认,他的爱好的犯贱。
看到别人破防,他最愉快了。
每次跟炽树打招呼他都问这个,要看得很仔细,才可以欣赏到炽树脸上那气得要死还得隐忍的样子。
可有意思了呢!
但今天,似乎情况不太一样。
炽树确实也有不爽,却与先前微妙的有点差别。
只见炽树眉梢微微一抖,与其说是败犬,不如说是困扰。
这下蓝泽傻眼了,叫他心里一个咯噔。
“诶?”
炽树这时才慢吞吞地公式回答:“别乱说,我们只是同事。”
蓝泽八卦地拉住他:“不是吧,你们有进展了?十年了,兄弟。”
炽树严肃辟谣:“都说了,不要造谣。”
而本来在自己玩游戏消磨时间的蓝莎见到好像有瓜可以吃,也悄不作声地上前来:“什么什么?怎么了怎么了?”
蓝泽说:“炽树说不定要追到克里琴斯了呢。”
蓝莎一听,哈哈大笑道:“你不要跳过那么多步骤啊,先开始追再说吧。”
他表现得真的那么不明显吗?
蓝莎甚至都没有觉得他有追过是吗?
炽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蓝莎豪爽地拍了一下炽树的肩膀,祝福他:“加油脱单。等你也脱单了。那我们这群人,我有老婆了,燕雪山亚瑟刚求婚成功,婚礼指日可待。甘会尤莉斯更不必说,他俩结婚多年,早就老夫老妻了。那唯一的单身狗就是我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蓝泽猛地反应过来:“诶?诶?!!!!”
蓝泽变脸,拽住炽树,死乞白赖地说:“兄弟,兄弟不要抛下我。算了,你还是不要追了吧。我们一起当黄金单身汉!”
“像我们这么优秀厉害的alpha,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说是吧?”
“克里琴斯脾气那么差,跟他谈恋爱起码少半条命。再漂亮也不行啊。我和这种类型的家伙谈过恋爱,超作的,正常人都受不了。你干脆放弃算了。”
炽树僵住:“……”
蓝泽:“反正你们也没有在谈是吧?算了吧。”
他是必须回答吗?
炽树后颈发紧。
他想了想,其实,这里应该撒谎,就算不撒谎,起码要糊弄过去才行。
以前他遇见类似的情况也都是这样做的。
但是。
但是!
今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言不由衷又或是含糊其辞。
在蓝泽追问的目光下,炽树坚决地回答:“不。”
大事不妙了!蓝泽问:“什么‘不’?”
炽树说:“我不会放弃的。”
蓝泽破大防:“你不是刚刚说你们是同事,还让我别造谣吗?”
炽树内心不是很有自信,但外表看起来云淡风轻地说:“目前还是,但不代表以后也是。”
说着,他扫了蓝泽一眼,带点杀气:“你和我开玩笑就算了。”
“不要去和克里琴斯说有的没的。”
第11章
“受虐狂。神经病。”
“克里琴斯又不是我的菜。”
“干嘛威胁我?”
“单身狗没有人权吗?单身狗只是路过就活该要被臭情侣踹一脚吗?”
“你们这些臭情侣每天都必须花那么多时间谈恋爱,多么约束,还是我单身自由自在,我一点也不寂寞啊,我超快乐的。”
蓝泽不敢再继续招惹炽树,咒怨地碎碎念着走开了。
就在他们聊天的间隙,甘会和尤丽斯夫妻到了。
甘会主动找克里琴斯问:“你是不是认识崔仁崔医生?”
克里琴斯:“认识啊,怎么了?他退休好些年了呢。”
克里琴斯少年时一狙惊人,直接成名,国家提前将他列入特殊优才培养计划。
他14岁的时候虽然狙击很优秀,可是精神力和体质都不太行,为此,中央直接找了许多厉害的医生专门负责改善身体素质。
其中的主治医生就是崔仁崔医生,崔医生最擅长的发现就是人体调理。
甘会兴奋地下意识要握他的手进行一番感谢。
握了个空。
忘了他们现在都只是全息投影。
甘会只好挥了挥手,说:“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想找他治病。”
“啊?”克里琴斯干脆地调出通讯录,把联络信息给了甘会,顺口关心地问了一句,“你生病了?很严重吗?”
甘会羞涩而期待地说:“也不算生病。我以前做研究,后来又在太空中战斗,受到一些射线的损伤,以致于我的生育系统有损。我想要调理一下身体。现在战争都结束了,我跟尤丽斯打算要一个宝宝。”
克里琴斯惊讶:“你要生孩子??”
“是啊。”甘会爽快回答,满脸写着‘我是恋爱脑’,“要不是因为打仗,我不希望宝宝出生在一个动荡不安的世界的话,我本来打算一结婚就要孩子。拖到现在都很晚了。”
克里琴斯颇为无语:“那也可以选择科技舱培养孩子嘛。自己生多麻烦啊。”
甘会:“谢谢你的建议,但我的梦想就是自己生一个跟我血脉相连的宝宝,那样才算是爱的结晶吧。”
还爱的结晶?
好土的词。
克里琴斯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并没有进行嘲笑,毕竟基本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
而且,尽管不想承认,其实看到甘会几十年如一日地满心满眼地对自己的伴侣充满爱,他也有一丝羡慕。
说不上是羡慕他们夫妻中的哪一个,又或是两个都羡慕。
羡慕可以这样坦率充沛地去爱人,也羡慕可以拥有这样一份历久弥新的爱意。
克里琴斯想起在他六岁那年,给妈妈过生日,他为妈妈准备了礼物,别扭地送出以后,继父告诉他:“还要和妈妈说‘我爱你’哦。”
妈妈说:“也不用那么麻烦,礼数周全了就行,肉麻话就不用说了。”
继父则说:“怎么可以算了呢?学会表达心中的爱,对于孩子来说,可是人生里很重要的一课。”
妈妈和他同款别扭地说:“心意到了就好。”
可是,他还是太害羞了,妈妈也害羞,最后仍然不了了之。
继父被妈妈的一个亲吻搞定,不再追着不放,长叹一口气。
回过神来。
克里琴斯想了一想,生疏但真诚地说:“那么,我祝你得偿所愿,可以怀上一个聪明漂亮的宝宝。”
“哈哈哈。”甘会很高兴,也带着一分对居然能得到克里琴斯的祝福的惊喜,“好的,谢谢你的祝福。我不需要我的宝宝多么聪明优秀,只要健康平安就好了。”
克里琴斯砸吧砸吧嘴巴,总觉得有点甜又有点酸,他由衷地说:“真好。要是我也有个竹马就好了。像你这样的,那我说不定也做爸爸了呢。”
甘会反射性地说:“你跟炽树不就是竹马吗?”
克里琴斯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跟他算什么竹马!我们上大学才认识。”
甘会:“诶?你们入学的时候不都是十六七岁吗?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呢,怎么不算竹马呢?”
一瞬间。
克里琴斯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相遇时见到的炽树。
那时,炽树比现在青涩许多,面容更没有如今这般坚毅冷峻。入学那天,炽树穿了一身他爸的旧衣服,很过时的款式,一看就是个土包子。
围在克里琴斯身边的人见他在看一个陌生学生,为了恭维他,揣摩地嘲笑说:“哪来的乡下人?好土。”
这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