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菽
克里琴斯低低地颤颤地闷哼一声,尾音发抖。
炽树的手指很粗, 很有力量, 也很灵活, 他一晚上都没怎么得到的满足在这时终于好些了。
炽树一听见克里琴斯这样的声音就有点受不了。
并非他不想上垒,只是,到底那里不是alpha用的地方, 前几次的时候,克里琴斯也有疼得前头没了兴致的情况,所以他就忍着了。
又低头察看, 发现克里琴斯还是蛮有精神的。
克里琴斯闭着眼睛,微微昂起头,失神地说:“孕/囊好难受……”
他自个儿主导着,过了一会儿,却哭了起来,因为更难受了:“没到,还是没到。”
什么没到?
炽树真没明白。
指尖末端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地方。
他下意识地,屈指轻刮了一下。
一瞬间,他怀里的克里琴斯跟过电似的,身体猛地弹抽了下,“嘤唔”地猝然泣哭一声。
克里琴斯抱着他的脖子,背往后拱,还在抖。
不会吧……
炽树难以置信。
他怎么……怎么好像真的发现了克里琴斯有一个类似孕囊的地方?
而且,现在,孕囊似乎在打开。
当然,现在炽树顾不上那么多,他只顾着抚摸发抖的克里琴斯,让其平复下来。
只有在这信息素混乱的时候,克里琴斯一点儿也不抗拒他的亲吻和触碰,反而还要求更多,甚至会主动来亲吻他,比如现在,他似乎心情很好,仰起脸来索吻。
在炽树的视角中,克里琴斯已经完全意乱情迷了,他的雪白长发一丝丝黏在脸颊脖子,像是被打湿的花瓣上的细线纹路,紫罗兰色的眸子洇满迷梦,痴痴地看着自己。
克里琴斯甚至还颠三倒四地对他说:“喜欢,好喜欢。”
炽树问:“喜欢什么?”
克里琴斯说:“喜欢你。”
炽树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克里琴斯,叹气说:“是喜欢我的身体吧。”
话音未落,克里琴斯已经直起身子,又坐下去:“也喜欢你的身体。”
他等得不耐烦了。
炽树吸气,惊呼:“Coti!不行!”
炽树宽大的手掌握在克里琴斯薄韧的腰侧,想要阻拦,可无济于事。
克里琴斯带点哭腔,却也任性地问:“为什么不行?你不想要我吗?”
炽树:“我、我当然想要你……但你现在意识不清啊,你没有正常的判断力。”
混乱中的克里琴斯也很嘴硬,说:“谁说我没有判断力,我现在很好。”
炽树问他:“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克里琴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指尖轻点地找到肚脐附近的某处,说:“我在,打开我的孕/囊。”
艹啊。
这也太……太……
炽树难以形容。
太难忍了。
炽树闭上眼睛,用尽自己所有的克制力,才勉强没有当场让克里琴斯受孕。
不行。
不可以。
他爱克里琴斯。
所以绝对不想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事啊!
克里琴斯被信息素搞傻了,他又没傻!
可克里琴斯对他的拒绝感到很不满,也渐渐用上了劲儿,不允许他远离,命令一样地说:“不准,不准走。”
炽树忍耐地说:“Coti,我不能进你的孕/囊……”
克里琴斯霸道地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得听我的!”
炽树尽量让自己有耐心地说:“Coti,你现在不清醒,听我的吧。”
克里琴斯胜负欲上头了:“不要,不听你的,为什么我要听你的?你听我的!我让你不要动!!”
炽树:“……”
他真是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赢他。
要是换作别的时候,炽树早就把人按住了,可现在,他多少有点无能为力。
克里琴斯简直是在拿他玩儿呢。
偏偏他也不能说自己真的不愉快,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完全被克里琴斯给拿捏住,无法抵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
给克里琴斯洗完澡,擦干,塞进干净的被窝里后,炽树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也感到累了。
他看了看时间,又过去十个小时。
还不能休息。
克里琴斯百分百要发烧的,他得看着。
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乱七八糟被揉成一团扔进脏衣篓里掉出一角的被单上。
炽树揉了揉作疼的额角,拿了个小屏幕光脑,搜索:【避孕要吃什么药?】
AI回答:【您好,omega可以吃以下药物进行避孕:……】
炽树更改问题:【alpha避免受孕该吃什么药?】
AI回答:【您好,alpha不会受/孕。】
炽树:【是不是有些alpha会有孕/囊?】
AI回答:【您好,alpha没有孕/囊。】
炽树:【在什么情况下alpha会有孕/囊。】
AI回答:【您好,目前在医学研究中alpha可能可以被植入孕/囊,但涉及到伦理问题,这个设想只存在于理论中,并没有合法的成功案例……】
炽树:【停,所以alpha避免受孕该吃什么药?】
AI回答:【您好,alpha不会受/孕。】
炽树:“……”
炽树抱头,叹气。
怎么办啊?
他想起自己刚才实在是控制不住,克里琴斯居高临下,面色绯红地笑着,对他说:“又是我赢了。”
等克里琴斯醒过来一定会痛斥他是个卑鄙小人的。
为什么克里琴斯是个alpha,却有孕/囊啊?
这是他独有的吗?他家里人知道的吗?
……等下。
家里人?
克里琴斯的妈妈。
对啊,他可以联络克里琴斯的妈妈。
他有联系方式的!
炽树打起精神来。
来不及发消息。
直接打跨星际通讯联络吧。
等了五分钟。
在被停断三次后,终于,那边接起了通讯:“呃,你好,是……炽树上将。啊,是炽树上将啊,好久不见,我是克里琴斯的爸爸秦珣。”
听到那边接起来的人是克里琴斯的继父,炽树更着急了,问:“克里琴斯的妈妈莫里斯先生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该不会正好不在吧?
克里琴斯的爸爸问:“很急吗?”
炽树说:“很急。”
通讯那头穿来一串磕磕碰碰、窸窸窣窣的杂音,对方说:“稍等几分钟,我去找他妈妈。”
炽树屏气耐心等待着,甚至不自觉摆出了祈祷的姿势。
终于,他听见一个声线很冷的男声:“你好,我是莫里斯,克里琴斯出什么事了吗?”
真是太糟糕了。
炽树绝望地想。
在他的预想里,应该是在一个其乐融融的情形下,正大光明、昂首挺胸地被克里琴斯介绍给家人才对。而不是在这种尴尬的前提下,支支吾吾地和克里琴斯的妈妈交谈。
这要怎么开口?
他把人家的alpha孩子给糟蹋了,说出来的话不会挨揍吗?会被拉黑吗?
炽树欲言又止:“您好,莫里斯先生,我是说,克里琴斯的妈妈,您好,其实,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