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 第61章

作者:醉灯 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轻松 HE 玄幻灵异

萧璋很配合地看向他:“那咱们试试?”

“不用那么麻烦了。”池盈忽的一扬手,将一个绑着玉符的锦囊直接抛在了桌上,“你们想要,直接拿走。”

咣当。

妖艳的红光从锦囊里透出来,曲成溪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那正是之前他们从秦淮楼带回来的星河雪梅!

“平澜派千百年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我们不屑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方法提升,”池盈温柔的脸透出坚硬的底色,冷冷道,“你们的算盘也别想打到我们头上,我们不会给你们顶锅。”

平静的湖水被风吹起一丝皱褶,波澜缓缓推向湖边,在岸边激起一层微小的水花,星河雪梅在桌上散发着夺人心魄的红,仿佛只要看一眼,就能让人陷进去。

若是在以前,曲成溪看都不会看,抬手就会把这花扔回去,然而这一次,他看着那花,心里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凑齐五朵,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任何一个愿望。

如果我想活下去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瞬间就像是洪水一样将他淹没了,曲成溪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中震动,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从心底升腾起来。

星河雪梅对于无欲无求的人并无吸引力,但是人一旦有了强烈的愿望,就再也无法忽视那强烈的诱惑力。

千回百转用尽这辈子的运气才遇到儿时最重要的人,如果能和萧无矜一辈子在一起,如果不是只有短短五年……

“姑姑。”身旁的萧璋忽的打破了沉静,“您忘了我父母是因何而死的了吗。”

池盈微微一怔。

曲成溪猛然回神。

“沈为霖为了抢夺我家的星河雪梅,带着花月教教众冲上朝云派,血洗萧家。我萧家上下几十口,教众上百口,被杀的只剩下不到三十。”萧璋冷然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半分戏谑,“你觉得,我看到这花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曲成溪的喉咙收紧。

因为天冷的缘故,萧璋穿了件稍厚的狐裘,结实的宽肩被锦袍隆起,衣服下是强悍的轮廓,他看见萧璋端着茶杯的手崩出了青筋,茶杯中的水无声泛起圈圈波澜,然后忽然扬手将那花直接丢回了池盈怀里:

“谁爱要谁要,都不要的话,池掌门丢湖里去吧!”

曲成溪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萧璋顺势反手曲成溪的肘部向上一扶,两人一起站了起来,对池盈道:“我们出现在天灵山纯属碰巧,您应该庆幸我们当时在那里,否则死伤可就不只是现在这些了。您今天既然是来感谢我们的,我们接受您的谢意,外面天凉不变久留,告辞了。”

池盈的脸色终于微变:“等等!……”

“母亲!”

忽的,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湖中亭里的三个人回头,只见池清从远处招着手兴奋地跑到了岸边:“屈前辈,萧前辈,你们怎么也在!”

他的后面是几十个青涩的小门生,正是之前在天灵山惨案中幸存下来的水系孩子,如今已经入了平澜派,池清刚带他们进行了第一次的操练,此时正从操练场回来。

那一瞬间亭子里的剑拔弩张瞬间消散了,池盈轻轻抬手,湖面中瞬间从水底升起一条石板路,远远地冲池清温和的笑了笑:“早就想约两位大能道个谢,这次终于约到了。来,你也过来,跟二位打个招呼。”

池清踩着小石板路踏着水花跑过来,许久不见萧璋和屈漾,少年原本傲娇的脸上藏不住的开心,脸蛋都有些发红:“屈前辈萧前辈你们这段时间都在哪啊,我找了你们好几次都没找到!”

曲成溪又恢复成了那个不正经的样子,在池清头上摸了一把:“你萧前辈把我拐到山沟沟里去了。”

萧璋:“??”

池清:“拐到山沟里干什么?”

曲成溪搭上萧璋的肩膀,笑得暧昧:“也没干什么,也就每天亲亲抱抱,晚上睡一张床罢了。”

池盈:“…………”

*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池清知道的秘密:我妈看似温柔贤惠威严尊贵,其实是一个内心os极其丰富的逗比。

只有池盈知道的秘密:萧璋小时候是个小胖子。

只有萧璋知道的秘密:屈漾是个lsp,每天睡觉都要摸我的腹肌。

第68章 醉意

池清毕竟是个正经门派出身的小少爷,他天真地愣了一秒,忽然恍然明白了过来,瞬间从头红到脖子根。

第一次见屈漾和萧璋的时候他们就是在青楼里,过去这么久了,他俩还每天都睡在一起,而且更得寸进尺了!

“你……你们感情真好。”池清面红耳赤。

——瞎了我宝贝儿子的狗眼。池盈赶紧拦在池清面前:“你先带着师弟师妹们去吃饭吧,我和两位大能还有最后一点事情要说。”

“不着急,好久没见,我还挺想念的,”曲成溪揉了揉池清的头,问了问他最近修行如何,天灵山上可有受伤,在确定他和明禅一切都好之后,又问了问商唯如何。

“商唯前天来报道了,但是今天请了假,说家里有事要回去处理。”池清说,“应该不是大事,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曲成溪点点头。

池清看向池盈:“母亲,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说,要不赶快说了,眼看到饭点了,我想带着两位去湖岸楼吃点东西。”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池盈,池盈:“……”——熊孩子,傻不愣登的,早知道怀他的时候就应该多吃核桃补补脑。

池清:“……妈,以我多年对你的了解,我觉得你现在正在心里骂我。”

“怎么会呢乖儿子。”池盈笑颜如花,温柔似水,搂住他的肩膀,看向萧曲两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她眸色微深:“就是新来的门生们缺个经验丰富的老师,无矜是朝云派的不太方便,我想问问屈大能,愿不愿意来我们平澜派,给新入门派的孩子们当先生。”

***

平静的湖水倒影着天空湛蓝的颜色,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动人心魄的湖景从窗户看去一览无余。

平澜派的湖岸楼是招待重客的地方,平时鲜少有人来,此时二楼最好的位置正被曲成溪和萧璋坐着,他俩是今天唯一的贵客。

曲成溪夹起一块炒蘑菇慢条斯理地吃了,目光从湖边收回来,然后问:“你相信她吗?”

萧璋给他倒了一小杯酒:“我看不出什么破绽。”

方才池盈在试探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池盈。

清冽的酒香在杯子里散开,曲成溪抿了一口,江南酒品特有的柔中带辣的感觉就顺着嗓子滑了下去,烧得他咳嗽了一下。

“不能喝呀。”萧璋笑着去拿他的杯子,“不能喝还贪杯。”

曲成溪一爪子拍开他的手,护住自己的酒杯:“谁不能喝,老子在燕都喝烈酒的时候,你还在江南玩泥巴呢,我就是呛着了。”

萧璋笑笑,屈漾一喝酒就上脸,两片红霞浮在白皙的脸颊上,说不出的好看,他自己多半是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的,还一个劲儿地喝个不停,越喝越艳丽,越喝越妩媚。

“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答应池掌门的请求呢。”萧璋看着他,眼底微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曲成溪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晃悠着,“给小孩子们当当老师挺好的……而且,这下有理由住在平澜派,就可以找机会查看池家到底有没有藏着猫腻了。”

“你觉得池家有问题?”萧璋把同样的问题抛给他,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我不知道。”曲成溪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撑住头,“单从刚才的交流上来看,池掌门在面对咱们时的反应虽然是戒备,但是更像是护犊子的戒备和试探,并不是害怕秘密泄露的感觉,也没有半点心虚。如果只凭感觉,我也倾向于她没问题。但是凡事不能全凭感觉,还得讲证据。”

萧璋给他倒满:“你说的对,不过私心上,我也确实希望此事与她无关。”

曲成溪眯着迷离的眼睛看他。

“我不记得少年时候的事情了,但是更小的时候的事情却记得很清楚,”萧璋笑了笑,“我记得小姑姑总是偷偷趁我妈不注意给我好吃的,然后再顺手捏一把我的脸,一边感叹我真是肉乎乎,一边又爱不释手地一个劲捏。”

曲成溪噗嗤一声惊讶地笑了出来,语气慵懒中透出几分醉意:“你小时候原来是个小胖子?”

在他印象中,天灵山学堂的萧璋已经有了少年英俊的模样,身材匀称健壮,和胖根本不沾边,他还真不知道萧璋以前是什么样。

“那不叫胖,那叫圆润可爱。”萧璋纠正他,笑着捏了捏他放在桌上的手。曲成溪反手捏回去,努力想要找出一丝萧璋曾经胖乎乎的证据,却只摸到男人修长而坚硬的骨节。

“反正很早以前小姑姑就特别喜欢小孩,她看上去温柔似水,但是实际上是个内心戏非常丰富的小姑娘,脑子里每天稀奇古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性格跳脱又可爱,温柔又善良,对我也很好。”萧璋说。

“我不相信她会为了门派兴荣而杀害孩子,那不像她会干出来的事情……但是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一百多年未见,我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曾经的她。”

曲成溪拄着脑袋看着萧璋,男人硬朗的轮廓线条在微光中格外分明,透露出坚毅和理性,但是在那份坚硬的外壳下,是一颗柔软的心,会时不时被感性所影响。

曲成溪并没有觉得那份感性削弱了什么,反倒是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喜欢,萧璋的感性让他体会到了一种温热的人情味,不管是否正确,都让人觉得安心,这是他在沈钦身上从未见过的东西,是属于一个心理健康又阳光的男人该有的特质,是人性中最美好的组成部分。

“那如果不是她,还会是谁呢?”曲成溪轻声道,酒意上头,他看着萧璋的眼神有些朦胧,氤氲上了一层水雾。

萧璋看向窗外的湖景,许久,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那背后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通过杀害新生力量打击明家,还是……打击整个正道?

哗啦。

桌上的酒杯忽然被碰洒了,曲成溪赶紧要把杯子扶起来:“哎,兄弟站起来啊,别躺着……”他白皙的手指在桌上抓了两下才抓住杯子。

“你醉了。”萧璋哭笑不得,这家伙的酒量还真是不行,几杯就要到了。他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绕到曲成溪边上,扶住他的腰,“我扶你去休息吧。”

“还没吃完呢。”曲成溪哼哼唧唧地推他。他的腰非常细,推拒的动作让衣服从领口滑了下来,细腰蹭在萧璋的掌心,漂亮的锁骨横在脖颈下,萧璋的呼吸瞬间就重了。

“这么好吃的鱼,你还没吃呢。”曲成溪一手搂住萧璋的脖子,指着桌上的西湖醋鱼,“你最喜欢吃鱼了。”

萧璋猛地一顿,低头看向他:“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吃鱼。”

“是吗……”曲成溪摇晃着抬起头,他蹙了蹙眉,也不知道清醒还是没清醒,露出一个醉意朦胧的笑,“住在山里那阵每次吃鱼你都吃得很多,这还用说……看都看出来了……”

“这么在意我呢。”萧璋抱着他,不知为什么,竟然无声地松了口气,像是刚才一瞬间心跳得非常厉害,现在忽然又平静下来了似的,几乎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曲成溪强撑的最后一丝意识终于被醉意占据,在萧璋怀里昏昏沉沉地醉了过去。——好险,差点儿……就让他听出来了。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阿杨。

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不是失去,而是失而复得之后又被夺走。他不能对萧无矜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老郎中一次冲破几条灵脉的方法只是理论上可行,谁也不能保证到最后真的有用。那毒自发明出来就没有人能逃得过去,无论如何挣扎尝试,最后都是死。

所谓的治疗,多半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被回避压制了好几天难以面对的东西,在酒精的作用下天翻地覆地翻涌上来,曲成溪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多年前天灵山日夜的相依相伴,冰湖里炙热的亲吻,精心打造的琵琶,雪地上紧紧的相拥……曲成溪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烈酒的灼烧下被撕扯成两半,疯狂又剧烈的痛起来。

我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啊,既不敢开口告诉他真相,又不能狠心直接离开。在思念的诱惑下,故意忽视了终将离开的事实,和他在一起,只为了留下一点点新的回忆。

——再等等……等熬过这段不舍,我再离开。曲成溪想。

在萧璋看来,只不过是在江南的青楼短暂认识了一个过客,有过些许的感情,分开就算难受,也不会持续多久,总比让他再一次失去“阿杨”要好得多。

只要不告诉他真相就好,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好。

江南的酒虽然大部分喝起来不如北方的辣,但是有的时候后劲却比北方的烈酒还要强许多,曲成溪睡了一下午都没有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等了一天都没有回复,你为他卖命,可看来他对你也并没有多上心啊。”

阴森的花月教地洞里,凌玲手拿长鞭在掌心轻轻敲打着,血腥味从面前之人的身上传来——张显雪白的僧袍已经被血浸透,被绑在木桩上,被血浸透的脸上,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还透着森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