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哈欠兄
偌大的食堂此刻只有裴钥和安久两人在用餐,感受到和安久之间的氛围再次和谐起来,裴钥酝酿了一会儿情绪,轻声说:“老婆,你怀的是双胞胎。”
安久身体一怔,被点穴似的僵住了吃饭的动作,他缓缓抬起头,睁大双眼,刚叼在嘴里的鹌鹑蛋啪嗒一声掉回了面前的汤里。
被汤汁溅了脸,安久这才猛的回神:“你…你说什么,双胞胎?”
“嗯,双胞胎。”
裴钥说着,伸手为安久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汤汁,结果被安久抬手挥开,下一秒安久又气又急的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为什么会是双胞胎,什么时候变成双胞胎了。”安久气息汹涌,之前有过的产检,从未说过他肚子里怀的是两个,为什么到七个月了他才被突然告知自己怀了两个崽。
一个是SX系Alpha,那另一个呢,早期居然没能查出来,难不成是ZX系Omega…
一直以来肚子比其他同样孕期的Omega肚子偏大,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吃的多的缘故。
裴钥生怕安久动大气伤着肚子,声音温柔的安抚道:“一个两个都是我们的孩子,老婆你一下给了我两个小可爱,我这辈子一定拿自己命爱你……”
“谁要你的命!”安久眼睛都红了,憋了半天才满眼水汽的骂道:“裴钥你…你混蛋!”
罪魁祸首小心翼翼道:“两个的话,长大了也有个照应不是吗……以后出门你一手牵一个,我在后面给你们拿包,多气派。”
“……”
安久转身就要离桌,刚迈出一步,又想到自己还没吃完的麻辣烫……味道是真不错,比家里的厨师做的汤底还独特。
顿了几秒,安久突然端起大碗咕嘟嘟喝下一大口番茄底汤,随之一抹嘴转身气汹汹的离去。
裴钥连忙起身跟上,顺势将几个肉包子装进袋子里带走,他猜安久应该还没吃饱。
夜深,医院内显得冷清,但各处都有照明灯。
可惜路不熟,安久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也不知道绕到了医院里的哪个地方,但知道裴钥就跟在身上,倔强的不想回头。
见安久放慢了脚步,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裴钥终于轻声开口道:“包子我带出来了,要不要吃一个?”
安久坚定的没有回头,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的咀嚼声,初春柔和的晚风,带着一阵鱼香肉丝馅儿的包子香气徐徐吹入安久的呼吸中。
在别墅一直吃的丰富而精致,这一会儿反而更馋最朴实无华的大肉包子,安久咽了咽口水,脚下走的更慢了,不过依然不肯说话或回头。
“你不要的话,我就全吃光了。”男人别有深意的笑说着。
Omega停住了脚,立定向后转,三两步到男人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那袋包子,原地转身继续向前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说话就能等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等裴钥再看去,前面的Omega已经吃了起来。
男人不自觉的弯起唇角。
繁星似锦,晚风柔和,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慢吞吞的散着步。
包子吃的只剩最后一个,安久见前面昏黄的路灯旁草坪内有个小凉亭,便走过去坐下休息。
裴钥跟着坐在凉亭内的一只石桌旁。
此刻虽没刚才那么大气性了,但看到裴钥安久心里还是觉得郁闷,可冷静下来,安久却不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郁闷原因是什么,怀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他最后一个都不会要……所以又为什么生气呢,弄的就好像真的要生一样。
这时,裴钥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两颗橘子,一颗一颗的轻轻放在安久面前的石桌上,轻笑着道:“这颗给大宝,这颗给小宝。”
“那我的呢?”
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安久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接这么土气的话茬。
咚,裴钥将一颗拳头大小的橙子放在了安久面前,认真道:“这颗给我的宝儿。”
“闭嘴。”安久深深闭上双眼:“你土到我了。”
裴钥笑着为安久剥了橙子。
虽然不太情愿,但本着不和吃的过不去的原则,安久还是张嘴接下了裴钥递到嘴边的橙肉,顿时满嘴甜润的橙香,随之自己拿起石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
正在这时,裴钥手机响了起来。
是夏沣打来的电话,事关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是你妻子之前委托过一名叫贺知邻的Alpha,私下找机构鉴定胎儿的预分化等级,因为鉴定结果是SX系Alpha,所以对方又偷偷用他的血液样品查了他的腺体等级,确定你妻子是ZX系Omega后,那人将这个消息跟其他人分享过,最后意外被今天那群人得知,好在那几人只是被高利贷追债的赌徒,计划和行动不够周密,否则你今天真未必能把你妻子救回来。”
“所以现在我妻子的身份已不是秘密?”
“并不,对最开始的传播者审问得知,他告诉的几个朋友没谁真正相信他说的话,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过这件事也说明你妻子的腺体等级对外隐瞒不了太久,你知道的,这世界上不少势力时刻盯着ZX系Omega的动向,哪怕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确认……九区很关心你妻子的安危,如果你有需要,我们这边可以专程派人保护他。”
“我知道了,先这样。”
安久的强大裴钥很清楚,如今是怀孕才让他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事实上没有肚子里的孩子,CX系Alpha的信息素都镇压不了他。
但他必须对安久的安危做到万无一失,白天那一遭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天太晚,裴钥陪安久在医院住了一夜,第二早一醒就带着安久回别墅了。
佣人做好了早餐,裴钥没有吃,将安久送回别墅后,称公司有事要处理便匆匆离开了。
离开前亲了安久一口,温柔道:“辛苦了老婆,和宝宝等我回来。”
安久嘴里刚塞进大半块海鸥蛋卷,腮帮还鼓着,扭头没有搭理裴钥,在裴钥转身出门后,又默默的转头看向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复杂的敛起眉头。
忽然就没了胃口,安久早饭只吃了两块蛋卷,便起身上了楼。
敲萄果房门时,萄果在里头睡的正沉,昨夜他想到自己要成为间接害死安久肚子里宝宝的凶手而失眠了一夜,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安久进了萄果房间,将房门反锁后来到萄果床边。
萄果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用力揉了揉眼睛,拖着浓重的鼻音道:“阿久你终于回来了…”
安久抬手捋了捋萄果乱蓬蓬的头发,然后伸出手轻声道:“药呢?”
萄果拍着呵欠,赤着脚下床,弯身跪在地毯上,伸手将用胶带粘在床底下的小药瓶拿了出来。
是一支小小的白色透明塑料试剂瓶,里面装着大约十五毫升的透明药剂。
安久刚要伸手去拿,萄果却一下缩回了手,脸色复杂的看着安久:“阿久,你可要想清楚啊。”
第143章
“我想的很清楚。”安久伸着手, 目光平静,“给我吧萄果,你既然把这药拿回来了, 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
“可我总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萄果眼底染上哀伤, 他看着眼前的安久, 轻声道, “我有时候真希望阿久你能喜欢裴钥,虽然我讨厌他, 可他至少能带你向前走, 而不是让你一直停留在过去……”
萄果一个没留意, 手中的药剂被安久一把拿了过去。
“阿久你……”
“其实我也有过犹豫…”安久垂眸看着手中的小药液瓶, 漆黑的目光如一潭不见底的湖水,缓缓道,“但我知道那都是标记的缘故, 等拿掉这两个孩子,我会立刻洗掉标记,这样我的身体和精神才能完全属于我自己。”
萄果睁大双眼,他的注意力都在安久那句“两个孩子”身上, 惊道:“阿久你…你怀的是双胞胎?!”
浓密的长睫敛下, 安久没有说话, 转身朝房门口走去,萄果心急忙慌的追上, 展开双臂拦在安久身前, 追问道:“是双胞胎吗阿久, 你怀的是双胞胎吗?”
安久没什么情绪道:“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的药只够毁掉一个?”
“真的是两个…”
萄果满眼震撼的低喃,他看着安久的肚子, 脑袋一激灵,下一秒突然伸手去抢安久手中的药瓶。
安久抬手及时,萄果扑了个空。
萄果眼底逐渐浮起水汽:“阿久,要不咱把宝宝留下吧……”
安久没有回答萄果的话,而是轻声道:“你离开这里吧,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我就去找你。”
萄果揉了揉眼睛,不放弃道:“清哥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可他已经不在了,我们好好生活,不要再把自己困在过去了好吗。”
安久温柔的摸了摸萄果的脑袋,安抚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萄果抱住了安久,抽噎着道:“阿久,我不想你这样…”
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敲打在窗上。
整个上午,安久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卧房中,那只小药瓶在手中握了许久。
药起效需要三天,最迟也要在比预产期提前一个月使用,药效一发作先是腹痛,而后出现早产情况,再之前后便会诞下没有呼吸的婴儿。
即便如何调查,一切看上去都会像一场不幸的意外…
时间过去许久,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安久依然像一尊雕塑般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目光清颓的看着窗外。
他想,一定还是因为被那男人标记过的缘故,才会让他原本坚定的选择,在此刻变得如此难以付诸于行动。
看着手心的药瓶,安久深吸了一口气,拧开瓶盖,快速将瓶口靠近嘴边。
短暂的果断后,却又是一阵久久的停顿,瓶口抵在唇边,安久始终没有仰头一饮而尽的决心,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心疼腹中的宝宝吗?好像并不,对他来说那两条生命只是一场乌龙,连爱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心疼……
或是因为那个男人?好像更不可能,自己怎么会想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孩子,明明那么讨厌他,那么想摆脱他……
又过了许久,安久脸色凝重的将瓶盖拧了回去。
刚查出是双胞胎,那个男人肯定正处于兴奋期,并且昨天的产检刚结束,俨然一切如常,现在要是突然没了孩子,肯定会惹来他的怀疑。
所以现在还不是喝下这瓶药的时机。
再等等……
学着萄果的藏匿方式,安久最终将那只小药瓶用胶带粘在了床底。
第144章
裴钥从外面回来, 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安久没有等他,自顾自的坐在餐桌前吃晚饭。
今晚厨房做了萄果从深海捕回的鲜美海鱼和贝类, 厨师手艺高, 烹煮煎炒炖, 一桌的美味吃的安久身后的尾巴一直在晃来晃去。
萄果吃的也过瘾, 但一抬头突然看到裴钥进门,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始终没敢去看裴钥的眼睛……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男人, 接受了对方的收买, 却转头就去害他的孩子。
“我…我吃饱了。”萄果擦了擦嘴, 努力笑着道,“你们吃,我去海里逛逛消消食, 顺便再给阿久抓两条金枪鱼回来补补。”
说完起身离开餐桌,蹬蹬蹬小跑出了餐厅。
听到萄果说的“你们”,安久才发现裴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侧,嘴里的鱼突然就觉得味道复杂了起来。
裴钥弯身吻了吻安久头顶的耳朵, 并顺手撸了把那条从椅子后露出来的尾巴, 然后拉开安久身旁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一套动作亲昵而又自然, 安久忽有些恍惚,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跟这个男人的关系已经和谐到这种程度, 仿佛做什么亲密的举动都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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