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 第162章

作者:付萌萌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美强惨 玄幻灵异

手术室的门开了。

围在最近处的几个组员倏然起身急切的奔过去:“医生,医生,我们组长情况怎么样?还有救吗?”

医生还没来得及回答,身侧楼梯口瞬间涌出大量人手,统一身着作战组黑色制服,和他们别无二致,但却都是陌生面孔。

一众人迅速开路,将原本围着抢救室的一组组员暴力推搡,枪口向前,逼迫他们离开楼层。

“冯组长身份贵重,刚刚抢救完正是关键期,不能有一点闪失。”为首的人冷冰冰的命令道:“只有经过李司令的批准,才能入内,诸位同事请回。”

“谁他娘的跟你们是同事!”冉怀宸破口大骂,下一秒脚边一声枪响,地板砖碎片飞溅!

齐林和邱景明挺身上前相护,一个个眼睛通红:“来有本事就把我们射杀在医院里,让那群满脑肥肠的组委会看看,他到底投票选了个什么东西?”

为首的男人不再废话,抬起枪口就要扣动扳机,然后被一只极其有力的手蓦然拦住了腕骨,硬生生的逼着他把枪放下来了。

“诸位,冯组长昏迷前指名要见我,我现场和李司令申请进病房,就看他一眼让他说个遗言,可以吗?”陈时越挡在战友身前,目光沉静而冷然。

走廊里四下无声,空余回音。

“可以吗?李司令!”他提高声音,气势夺人,一字一句的对病房门问道。

过了很长时间,里面传来李有德的回应:“让他进来。”

陈时越穿过严阵以待的众手下,或者说是他未来的作战组新同事们,枪管林立,空气里火药气息弥漫各个角落,他在身后同伴的目送下,一步一步的走到抢救室的门前。

然后推开门,再回身将所有目光都关在了门外。

抢救室里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血腥气,手术台上一片血渍,按照这个出血量,显然冯元驹很难有救了,他双目紧闭,平躺在上面,手臂和腕骨还维持着断裂开的姿势,胸腔起伏的幅度极其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他还在呼吸。

李有德和沈题各自分开坐在两侧,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陈时越。

“哎,我提前说清楚啊,虽然我是医生,但是我从头到尾没有参与手术,他救不过来——”沈题摊了一下手:“跟我可没关系。”

陈时越点点头,简短道:“嗯。”

李有德的手指放在鲜血淋漓的手术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冯元驹的耳畔,他缓慢道:“我记得你,你是阿云身边的那个小朋友。”

“你跟阿云是什么关系?”李有德和颜悦色的问。

“没有关系。”陈时越心平气和的答。

这个答案让李有德讶异的挑起眉毛,他重复了一遍:“没有关系?”

“没有。”陈时越斩钉截铁。

“那你来干什么?”

“我想您需要一个帮手。”陈时越望着他的眼睛答道:“毕竟,当权者手上还是不要沾染太多鲜血的好,至少是在明面上。”

“嗯,说的不错。”李有德赞许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我的帮手呢?”

空气里的尘埃缓缓漂移,续命的仪器仿佛死亡的丧钟,倒计时一般在房间里滴滴作响。

“让我做您的刀,不就好了?”陈时越微微笑道:“冯家大树虽倒,枝叶却还在,冯组长今日如果真就死不了了,您总不可能真亲自动手拔了他的呼吸机吧。”

李有德了然,朝陈时越树了个大拇指,起身轻飘飘道:“既然这位小朋友有话要跟冯组长说,那我们就先出去好了,走吧沈题。”

沈题依言起身,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走廊里,和众人一起等待。

冉怀宸等人被李有德的手下压制着,愤恨的瞪着李有德:“你把我们组长怎么了!”

李有德耸了耸肩:“你们那位叫陈时越的同事,有话要单独跟冯组长说,我就先出来了,把地方留给他们两个。”

冉怀宸和其余弟兄明显不信,但又搞不清楚这姓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受制于人,焦灼不堪的等待着。

“咣当——”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人一把推开,满室的血腥气直冲而来,瞬间铺满整个走廊。

陈时越提着光芒锃亮的手术刀,刀尖滴血,晶莹剔透的悬在半空。

“啪嗒”

血滴淌落,溅在脚下,陈时越眼光幽深而静谧,漆黑眸底冷冽而锋利。

半张俊朗面容隐藏在阴影底下,他周身气压极其的阴沉骇人,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场景惊的目瞪口呆。

有几个眼尖的已经从半开的门缝间瞥见了手术台上开膛破腹的冯元驹,已经彻底死透了。

陈时越就这样拎着滴答坠血的刀,在一片寂静中缓步走到李有德面前,微微颤抖着垂下头。

“司令。”

李有德仰头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用力拍了拍陈时越的肩膀,和蔼可亲道:“好,做得好!”

“既然冯元驹组长已经因公殉职,那他的位置,就由你来接替好了,陈时越组长。”

陈时越抬起眼,不卑不亢的和他对视着,眼中闪过一丝再难克制的悲怮。

多少年的坎坷和磨难都没能将这个年轻人屈折半分,而傅云满打满算不到一年的温情和柔软,在大难来临之际,终于将陈时越逼上了一条近乎无望的殉道之路。

天色将暗,山雨欲来。

第162章 苗疆凶蛊

四年后。

暴雨如注, 夜色中霓虹灯模糊闪烁,冲刷一片湿滑的路面。

“哎呦我去,这么重的烟味, 你们谁把□□放出来了!”一个穿着白T的青年从车窗里探出脑袋, 在大雨声中嘶声怒吼:“这还没到掩护的时候呢!”

“不是我们组放的!我们没投□□!”

“也不是我们组!”

“小林你问一下指挥官怎么办!硬攻还是——”

那个被叫做小林的青年顶着一脑门的雨水钻进车里, 气喘吁吁的转头问副驾上的人:“师父,怎么办?”

小林说着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放小了, 他下意识的有些怕这个神情冷淡的男人,或者说,全作战组上下应该没有不怵这位的。

四年前作战组高层更迭, 一口气改革了十几条规章制度, 其中就包括了组内合并的政策, 原先的一组二组三组四组统一合并成一个整体, 统称灵异事务处理部队, 摄魂组, 医疗组再单拎出来,归另一个部门管理。

而小林身边这位陈指挥官就是部队的总长官, 两年前他笔试第一被招进来的时候,陈指挥官过来巡视了一圈新人, 然后就朝李司令指了一下他。

“这个我要了。”

李司令和蔼可亲的冲他笑了一下:“喜欢就带在身边吧,师父带徒弟,一向是我们这儿的优良传统。”

于是林西同志就顺利的成为了总指挥的小跟班,平时喊师父,下班喊指挥官。

虽然林西有点怕他, 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讲, 他师父对他不错,该有的照拂和指点一样都不少, 就是不爱笑,加上他身形高瘦,常年一身黑色制服,气质冷峻,就让人无端的望而生畏。

就比如此刻,林西举着检测仪杵在他师父面前,战战兢兢:“师父?”

“那不是烟雾弹。”陈时越毫无起伏的开口:“那是瘴气。”

“瘴气?”林西一愣:“居民楼里怎么会有瘴气?”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陈时越简短的说着,一边推门下车,雨水溅落在他修长笔挺的裤子上,制服外的风衣一拢,裹挟起一阵寒凉的雨气,整个人看上去凛冽而利落。

林西在身后一路小跑跟着他,试图给他师父撑把伞,然而陈时越身高腿长,走的太快了,林西不仅没跟上,还在雨水里险些打了个滑。

陈时越仿佛背后长眼一般回过身来,伸手扶了他一把:“小心。”

林西趔趄着站稳,脸红到了脖颈:“谢,谢谢师父。”

“不客气,现场情况再跟我复述一遍。”陈时越从他手里拿过伞撑开,示意他自己站好。

“哦,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附近一栋居民楼内出现大量爬虫,怎么清理都清理不干净,越喷药越多,越喷药越多,泛滥成灾,但是说来奇怪,那些虫只活动于这一个居民楼里,出了大门,虫就不跟来了。”

“昨天当地居民已经拨打了119求助,进去一通扫射,结果把十几个火警折腾的够呛,虫还没杀完,总不能把屋子拆了吧,然后案子就到咱们这儿了。”

林西老老实实的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陈时越的脸色,庆幸的发现那张冷冰冰的俊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陈哥,现在怎么办?这瘴气大的根本看不清楼道,里面还有虫巢,要不申请一下把房子炸了得了。”另一边有手下提议道。

陈时越不咸不淡的瞥过去:“怎么?你是打算把这栋楼的拆迁费全算我们账上?”

“……当我没说陈哥。”

陈时越沉默着把外衣脱下来放在组员手上,然后稍挽袖子露出精悍而白皙的手臂,转头对林西吩咐:“走,来几个人跟我一起进去。”

“其他人在外边等我。”

小张微微瞪大眼睛:“陈哥你打算硬闯?”

这回不等陈时越开口,林西就率先出声:“去,有你什么事,让兄弟们原地待命。”

陈时越选了带他一道进去,说明师父十分的器重他,林西美滋滋的想着,随即脸色郑重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陈时越大步跨进了漆黑一片的单元楼里。

空气里有虫群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尽管外面雨声轰隆隆,但是林西仍能十分清晰的听到脚下细密的动静,可见虫群到达了一个多么庞大的体积。

“别看脚底下,大步跨过去。”陈时越在最前面沉声说道:“跟紧我。”

也许是害怕惊扰更多的虫子,他们谁都没有开灯,林西只能凭借微弱的夜视力,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胆战心惊:“师父,市区里怎么会出现瘴气呢,那不是深山老林里才有的东西吗?”

“那就说明有人把深山老林里的东西带到了市区。”陈时越淡淡道:“而它恰好能在市区里存活。”

林西不解的挠了一下头:“哦。”

陈时越终于在四楼的一户人家门口站定了脚步,手腕上的检测仪滴滴作响,身后所有人寒毛一竖,瞬间严阵以待。

林西看着陈时越,只见他迟疑了一下,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林西:“……”

这鬼地方根本没有人住了好吗!怎么还敲门问一下?

下一秒,门缝发出“吱呀”一声,往后缓缓的,向他们打开了门。

林西吓得血液都凝固了,险些没昏倒过去。

“谢谢。”陈时越冲着空气道了一声,然后就举步进屋,毫无芥蒂的在四周看了起来,他静静的将目光投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那里躺着三个人,显然已经死去很久了。

死状很奇怪,全部都是咧着嘴笑的状态,面部表情极其僵硬,笑的很瘆人,死前眼睛还是睁开的。

以至于林西一转头又活生生吓得一个激灵:“……我的亲娘呐!!!”

陈时越回头瞪了他一眼。

林西便硬生生将剩下的尖叫咽回喉咙里了。

这是一家三口,二十多岁的儿子,两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是父母,三人都呈一个很诡异的形态瘫倒在沙发上,屋内的瘴气反倒是比走廊里淡一些,仿佛就是为了方便他们进来查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