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 第20章

作者:付萌萌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美强惨 玄幻灵异

傅云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和对面说了几句,然后沿着村口的小道往田地里走出去了。

他此时仍然没把眼镜摘下来,视野的前方慢慢的飘浮着那个红衣女鬼,她带着傅云一步一步的朝远处走去。

“行,我出差回来就到学校去一趟,辛苦冯老师了。”

傅云挂了电话,手插进兜里,悠悠闲闲的跟在阮凝梦身后:“我说,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红衣女鬼不会说话,她飘在前面发梢飞舞,面容浮肿,已经看不清生前的样子了。

傅云耐心的一路跟着她,穿过重重稻草田地,丛林昏暗脚下坎坷,最终他们走到了一方安静的竹林深处。

四下都是竹子,傅云拨开层林竹叶,窸窸窣窣的声响此起彼伏。

竹林最中间立着一块墓碑,碑后的坟包上束缚着三条交错的铁链,仿佛要拼命禁锢住里面的东西,整个场景十分的阴森诡异。

妻阮凝梦之墓。

墓碑上写到。

傅云围着坟包转了一圈,疑惑道:“你死的时候已经跟他成亲了吗?”

女鬼静默在自己坟前,没说话。

傅云点点头:“我也记得没有啊,老太爷怎么能写,你是他的妻?”

女鬼骤然起身,一个转眼逼近傅云身前,空洞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干什么你。”傅云往后一仰。

她见傅云无动于衷,便焦急的在铁链前转了两圈,然后“砰……”的一下,就消散在了空中。

傅云站在竹林里环顾四周,此处阴惨而闭塞,八十余年不见天日。

连地上草木,都散发着衰败的气息。

傅云绕坟而走,他张开手,轻轻在每一处竹叶上都拂过了一遍。

面上神色平静,半晌之后,他放下手,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陈时越蹲在地上继续翻看着陈老太爷的旧物,大多都是不怎么用过的废纸,偶尔能翻到几张陈老太爷父母的老照片,两个老人都是一副面容慈和的模样。

……如果不是陈时越见过他们死后狰狞可怖的面容的话。

忽然他的目光凝在地上一页废纸上……废纸上写了一个英文单词。

“science.”

陈时越下意识的念出来了。

陈老太爷是留学生,会英文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傅云刚才说这个笔迹不是陈老太爷写的。

陈时越把那张写着单词的纸翻过来看,然后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两个落款。

竹筠心,阮凝梦。

并排而列,依旧是那样歪歪扭扭的字迹,但运笔认真,尽管过了八十多年岁月流逝,仍能看出书写人落笔之深重。

陈时越入了神,没有发觉身后王姐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下一秒他脖颈骤然被勒住,生生掐断了呼吸———

那厢傅云握着刀,对准坟包一斩而下!

经年生锈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寒冷彻骨的碎成块块,土做的坟包哪里经得住他这么砍,顷刻间松散裂开。

稀里哗啦连铁带土倒了一地。

傅云喘了口气,收回刀,慢慢探身走进土堆里,稍微拨拉了几下,坟包中的骸骨就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你带我来自己的埋骨之地,那我就有义务查清楚当年发生什么,呆会我查完给你埋回去,得罪了啊。”

傅云蹲下身,用手直接摸进土中,手指掠过森白潮湿的骸骨,自上而下。

“是多少次了,所以找男人不能光看脸,多少也得看看经济,连个棺材都没给你买,你说说你看上他什么了?”

傅云絮叨着,然后手掌一顿。

他摸到了一块完整的脚骨,不过这块骸骨,怎么看都不应该属于这里。

这是一块畸形的人脚骨头,从脚掌处开始断裂,脚趾极小,整个弯曲下来贴合着脚底板。

经过这么多年的埋葬,已经碎了粉末状。

傅云慢慢的拂去上面的灰尘,只觉周身被冷气包裹了。

这是一只被缠过足的女子,被镇压在此。

所以说,八十年前惨死的姑娘,那个让几代人闻风丧胆的厉鬼。

根本不是阮凝梦。

第022章 红白煞(二十二)

陈时越被勒的喘不过气来,王姐的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几乎是奔着弄断他脖子的力道去的。

他几乎能听到颈椎咯吱咯吱的作响,后颈随着王姐手臂的力道一寸一寸往后仰,声音生涩极度痛苦——

“叮铃铃……”

手机在旁边响起,陈时越拼命蹬踢着地面,手指在王姐手臂上几乎抠出个血洞来,余光隐约瞥见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

陈时越仿佛骤逢甘露,眼睛一闪,断断续续的哽道:“松手……呃……我可以带你去找阮凝梦……”

王姐的动作有片刻凝滞。

陈时越伺机一肘子捣在对方麻筋上,这对上身的鬼魂来说最多只算挠痒痒的小伤,但人体的生理性酸麻是避免不了的,陈时越翻身而起,从旁边掀起床单劈头盖脸抛上去,盖了王姐一头一脸。

然后他回身一撞,“啪”的一声巨响反手关门,脖颈上赫然两道黑色手印,陈时越扑到床前,接起傅云电话。

“咚——”

门从外面被砸过来,老旧的木门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一般。

“傅云!绍钧他娘那个老太太,她又来了,这会正在外面!那家伙力气老大,我根本打不过——”

“乖,不慌。”那头傅云心平气和的开口了。

“咣——”

又是一声巨响,锁死的门缝处隐隐约约泄出墙灰的粉末来,淅淅沥沥撒落一地,看的人心惊胆战。

“看见梳妆台上的那个蜡烛台了吗?”傅云那边风声呼呼,似乎是疾步快跑了起来,正在往回赶。

陈时越后背抵着墙,目光落回梳妆台上,镜子上还蒙着前些天他们盖上去的红色床单,一方凝结着蜡泪的烛台静悄悄的立在案上。

“看见了。”陈时越死死挡着门,艰难的回道。

“现在按我说的做,一步都不准出错。”傅云冷声命令,一字一句道:“把镜子上的红布摘下来,然后点上蜡烛,对着镜面敲击三下,然后立刻打开门,放王姐进来。”

“?!”

“你疯了吗?放她进来!!”陈时越目瞪口呆。

“按我说的做!”

陈时越一咬牙,心道死就死吧,然后一个箭步上前扯下红布,打火点蜡敲镜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镜面仿佛水面一般,泛着涟漪,波动了片刻。

一只苍白而骨瘦如柴的手一点,一点的从镜子里伸了出来,她的指尖还带着血迹和泥土,八十多年不曾消散。

阴气一瞬间席卷了屋檐之下,空气中温度森寒如三九隆冬,死白死白的手骨扒着梳妆镜的边缘。

陈时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下一秒心一横,手握上门把手用力一拧!

王姐一张鬼脸惨白,发出愤怒的鬼啸顷刻间破门而入直取陈时越咽喉!!!

身后镜子里的鬼手怔然一瞬,仿佛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掌心一展从后面抓出去,一掌扣住了王姐的后心!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陈时越抬手死死挡住王姐的爪子,下一刻全身一松,只听王姐凄厉的咆哮起来。

镜中女鬼从外面探出了大半个身子,漆黑的头发犹如幕布袭卷,长而顺滑的躺在地上,她此时从后面卡住王姐的脖子。

两只鬼对峙碰撞,阴风大作呼啦啦卷起刚才卸下来的红色床单,视野里扬起一片血色。

陈时越捂着喉咙踉跄倒下,耳畔终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气喘吁吁抬眼的瞬间,傅云终于夺门而入,在方寸之地中掀起一阵暖风,直刺激的陈时越眼眶一热。

天啊,活人的气息,多么令人安心。

“竹筠心。”他沉声喝道:“松手,你婆婆早就死了,你没办法再杀一遍她。”

镜中女鬼的手顿了片刻,然后竟真的慢慢停住了动作。

王姐眼睛翻白“嗬嗬……”的从嘴角涌出白沫来,傅云眼疾手快上前一掌劈在王姐脖颈后面,然后将她放倒在床上。

傅云的一声“竹筠心”仿佛一声惊雷,炸响在陈时越尚且混沌的脑袋瓜里,回乡后的一幕幕,所有的细节点在他脑海中串联成线,真相瞬间在他眼前铺天盖地的展现出来。

如果当年死的不是阮凝梦,死的是竹筠心。

那陈老太爷跨越半个世纪的恐惧和愧疚,铁链交错镇压的坟墓,在箱子里尘封八十余年的书信,进步独立的诗句和英文单词……

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傅云伸出手,二话不说扯住女鬼苍白瘦削的手腕,一点一点用力,然后竟硬生生将她从镜子里扯了出来。

红裙飘舞,黑发垂地。

傅云掀开她终年被黑发遮盖的脸,露出了竹筠心那张被水泡的发肿的脸,尸斑青黑,已经爬满了她的五官,眉梢眼角犹带痛苦,仿佛死前那瞬间溺死的窒息感从未离去。

“竹筠心。”傅云又道了一声。

女鬼没有反抗,任由他上下打量着自己,她此时安静的好像还是那个气质温和的深院少女,不张不扬。

傅云叹了口气,冲陈时越招招手:“过来。”

陈时越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和傅云一起蹲在了竹筠心身前。

女鬼茫然的看了二人一会,片刻之后,她终于动了。

她倾身前去,轻轻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陈时越的额头上,陈时越猝不及防,被冰的狠狠打了个寒颤,硬挺着没躲开。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