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猫今天又想出了什么养我的办法? 第35章

作者:浩然天风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甜文 萌宠 玄幻灵异

吐槽时,天窍俨然忘了自己跟观昏晓也是母胎solo组的一员。

临卿和不知道这只猫的想法,兀自回忆着那天的事。

大扫除结束后,连青酌被观昏晓塞了一瓶可乐就推出门去,并以高大修长的身形将表哥探究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之后问起也只说有机会再介绍给他,却直到现在都没告知过连青酌的名字。

临卿和就像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瓜在身侧却下不了嘴,急得三天没睡好,剧本也没心思写。现在可算是吃了口瓜瓣,他自然不会放过这蜡烛的机会,一通连珠炮似的查起了连青酌的户口。

“他是哪里人?现在住在哪儿?家庭条件怎么样?脾气如何?我看他撩你的那股熟练劲儿,不像纯情青年,你有没有打探过他的情史?海王的当咱可不能上啊!”

天窍听得耳朵一抖一抖,拳头松了又紧,强行按捺住回身抽他一顿的冲动。

观昏晓斜了眼它背脊微弓,怒气冲冲的背影,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他拈起一颗砂糖橘剥开,塞进临卿和的嘴里,堵住他仍在滔滔不绝的话语:“事还没成,别问这么多了。明天要早起,你赶紧去睡吧。”

“我……唔。”

临卿和还要再说,就被第二个砂糖橘塞满口腔所有缝隙,只能以眼神表达“小气”的意思,然后悻悻离开。

观昏晓做完收尾工作,也往楼上走。走到半途,他突然回头,不出意外地逮到一只蹑手蹑脚跟着自己的猫。

被抓包,天窍也不演了,抖抖毛小跑上前,绕着他的小腿开始打转磨蹭,伴随软声软气的喵喵叫,撒娇卖萌浑然天成。

观昏晓弯腰掐起它的脸颊肉,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它的小脑袋便也跟着晃。

“你演技不错啊。要不是之前露出太多破绽,我也没办法那么快就把你跟那谁对上号。现在被戳穿,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保持猫设,你说……你是天赋玩家,还是经验玩家?”

从最后六个字中听出曲折的危险意味,天窍精神一振,支起身抱住他的大腿,正要喵一篇论文,可嘴巴刚张开,就让他捏住上下颚堵了回去。

观昏晓敲敲它的脑门,指尖一触即离,只留下若有似无的体温,勾连它惴惴不安的心。

“留着以后解释吧。”

观昏晓说完,起身踏上楼梯,走出没几步,身后忽有熟悉的气息笼罩而来,一条手臂横在他身前,握着楼梯扶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也将他半圈入怀。

“不,我现在就要解释。”连青酌的声音又轻又沉,观昏晓没有回头,都隐隐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两道同样颀长的影子在楼梯前交叠,随着主人的动作靠近或分离,藕断丝连。

“在感情上,我是努力型玩家。”连青酌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却没有碰触到观昏晓一分一毫,唯有衣袖上缀着的丝带轻轻起伏翻飞,扫过他的锁骨,留下淡淡冷香,“你们人类关于这方面的影视文学作品多不胜数,其中不乏精品佳作,我看得很高兴。”

“你……”

观昏晓的眼神追过去,连青酌却后撤几步,双手揣袖笑吟吟地转移话题:“局长说特物局还能关那头怨妖一段时间,让你过完年再开始学习解决它的方法。”

心口涌动的情绪一滞,观昏晓久违地重温一口气没上来的窒闷感,揉揉胸口:“你这弯转得太急,给我甩岔气了。话说,你们局长那个方法确定能用?”

“相信他吧,他是最想解决这件事的人。”

连青酌不甚在意地说完,突然扑向观昏晓,观昏晓本能地想躲,却见他翻飞的衣袍袖摆飞扬消散,扑将过来的是一团黑毛球,张开四爪和肚皮,直直抱住了他的脸。

“啵啵!”

黑毛球连亲他额头两口,抱着他惬意地蹭蹭。

差点窒息的观昏晓:“……”

第二天早上,观昏晓七点就把临卿和从床上薅起来,指使他干这干那,自己则钻进厨房筹备年夜饭。

原本两人一猫在除夕夜吃顿饭,不需要多准备什么,到时候吃不完也是浪费。

但连青酌今晚要来,他的三个缺心眼队友今年又正好轮到值班,为免他们仨在大年夜只能可怜巴巴地吃不知道有没有的外卖,观昏晓不得不多做点……就当喂猫了。

临卿和还是忘不了他的彩灯,趁观昏晓不注意又挂了一院子。

天窍看到那些影响自己逮墨影虫的彩灯就来气,暗自在旁边给他捣乱,一会儿刮一阵风一会儿弹一道雷,让他满院子地追着短路的灯线跑。

观昏晓将煮熟的猪肉条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抬头看见表哥跟放风筝似的拽着彩灯四处跑,刀锋一偏,无奈地摇了摇头。

“表弟!蒜泥白肉少放点蒜!”

“那你为什么不吃水煮肉?”

大年三十的白天,便在表哥一人可抵千军万马的独角戏下闹哄哄地度过。

冬天天黑得早,今年冬天比之往年又格外冷,不到六点就已经夜幕换黄昏,家家户户灯火璀璨,映照着天上的星辰,汇成两条近乎镜像的光河。

大街小巷飘出了饭菜香,观家也不例外。因为观昏晓做的菜比前些年多,所以香气还要更浓郁些。

院子里,彩灯下,观昏晓摆上一张团圆桌,八道菜在桌上围成圆形,中间搁着一碗以粉丝、黄花菜、腐竹、南瓜等食材熬煮而成的斋菜,三张椅子前分别放一只青瓷酒杯,装着三种不同的饮料。

临卿和与连青酌负责端菜摆碗筷,观昏晓则抽空上楼洗了个澡,换上新买的黑色套装,衬一件红色大衣和围巾,身形笔挺,气质温柔。

连青酌抬头打量他的着装,唇角微弯,理了理同样琨红边的黑色唐装,右胸盘扣上垂坠而下的琉璃长结也与观昏晓腕上的手链遥相呼应。

两人虽然一古一今,站在一起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有点同根同源,同出一家的味道。

把大红色穿满全身的表哥见状,有一种被孤立了还不知道该骂谁的无力感。

当然,这种无力感在亲爱的表弟双手递上压岁红包,笑眯眯说一声“新年快乐”时便烟消云散。

临家习俗,无论年纪大小,结婚与否,长辈都要给小辈压岁红包,以消除祟戾,藏聚福气。

观昏晓和临卿和是同辈,但他们喜欢这个习俗,因此每年都会互相交换红包,讨个喜头。

“同乐,同乐。”临卿和呲个大牙,也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上,“我就说……诶,怎么是两个?”

观昏晓淡定地抽走底下那个:“哦,这是天窍的。”

连青酌看他一眼,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临卿和一无所觉,惊讶道:“给猫准备压岁红包?那外面的麻雀和鲤鱼有吗?”

“有啊。”观昏晓将两个红包都揣回口袋,“它们今晚的口粮增加两倍,并且添了红豆末。”

临卿和甘拜下风,竖起拇指道:“在过日子的仪式感上,你是这个!”

说着,不等观昏晓回话,临卿和又转向连青酌,热情地招呼他落座。

烟花四起,鞭炮声响,处处都是热闹而繁华的景象。

三人置身其中,举杯同庆,便也从这浩浩荡荡的繁荣汪洋里盛起属于自己的一瓢,与古往今来的万万人贺一桩喜事。

观昏晓的面容在闪烁的华光间明灭,连青酌悄悄将椅子朝他那边挪动,心潮随烟花声起落而澎湃,有些被压抑已久的感情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越过阻碍,从眼底倾泻而出,冲击着名为“不可造次”的理智堤坝。

观昏晓盛了碗斋菜,白瓷勺浸在金黄的汤汁里,轻烟蒸腾,将他面貌掩去,只留一双过分明亮的眼睛。

“吃饭,别看我。”

连青酌轻笑,手指纠纠缠缠地拉住他的衣角,扯了扯他的口袋:“我的红包什么时候给我?”

“那是天窍的。”观昏晓痞里痞气地瞥他一眼,眼尾弯起狡黠的弧度:“你要抢它的小鱼干粮票?”

连青酌给他夹了块鱼肉,微微笑道:“那粮票上的鱼是不是叫观昏晓?”

观昏晓轻哼:“不,叫‘你做梦’。”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悄悄话,临卿和在对面看着,嘴里的米饭都变成了又酸又甜的狗粮。

而在另一边,三只等待投喂的小流浪在落地窗前排排站,看着漫天烟花揉着打鼓的肚子,由衷地叹息一声:

“老大说的‘猫粮’啥时候发过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呀![加油]观哥和连哥来陪你们吃年夜饭了,红包收好,岁岁平安哦![星星眼]

第37章 守岁

观昏晓有守岁的习惯,这是他一年到头少有的愿意熬夜的一天。

十二点一过,观昏晓就跟临卿和一起将吃年夜饭用的团圆桌搬进了客厅。连青酌送的两只花瓶摆在两端,中间放着提前装好的果盘、糖盘、糕点盒等食物,灯光将鲜红的窗花福字晕开,笼罩其上,满屋都被衬成了亮堂堂的暖红。

“连先生还不走?”临卿和朝门外瞥了好几眼,趁着调整果盘和糖盘的空隙,凑近自家表弟低声问道,“他不会要留下陪着守岁吧?你给人家名分了吗?”

观昏晓掀起眼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

连青酌站在廊下,一身古色古韵,犹如画中清影,把手里的瓜子和小酥肉都衬托得诗情画意起来。

观昏晓收回目光,微挑的眼尾带出淡淡笑意:“朋友就不能陪着守岁了?表哥,大清已经亡了,少把名分这种词挂在嘴边。”

“嘁,你就装吧。”临卿和龇牙咧嘴,一副返祖的表情,“你俩想再拉扯一段时间我无所谓,就是下回打情骂俏之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除了我家男女主,别人家的狗粮我真是吃不了一点。”

“废话真多。”

观昏晓轻轻踹他一脚,拎起旁边打包好的食盒走出客厅。

刚走近连青酌,他便端着零食盘转过身来,视线扫过他手上物品,定定落在他英俊深邃的眉眼,不过两三秒的凝视,却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喏,给你。”观昏晓轻咳一声,将食盒递给他,“拿去喂你那三个队友吧,过年还要值班,怪可怜的。”

“有你送饭,他们可不可怜。”连青酌几不可察地轻哼,“以前我年年值班,守在连烟花都看不见的地方,别说年夜饭,有口水喝都不错了,那才真叫不容易。”

观昏晓一怔,虽然明知道他是装可怜,却仍有些不是滋味。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慢慢爬上他的心头,如同南方雨季的潮湿闷热,绵密悠久,挥之不去。

他挠挠眉角,嘴上不露丝毫心事,故作平淡道:“你不是大妖么?也会为这种事难受?”

“遇到你之前不会。”连青酌叹息,走近半步,偏过头,让自己的影子倚靠在他影子的肩上,“今夜之前……也不会。”

妖族没有年节,所有可被归为“文明”的事物妖族皆不存在。连青酌以前不入世,因而很少接触这些,有了对比,才能明白以往过的是什么清苦日子。

“若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他轻轻笑道,声音轻得几乎淹没在无时无刻不在震响的鞭炮声中。

观昏晓心中的异样感觉更盛,像是春日顶开泥土,冒出头来的密密笋尖,刺扎着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他沉吟几秒,掏出口袋里的压岁红包递了过去。

连青酌讶然一笑:“这不是天窍的小鱼干粮票?”

“是粮票,但不仅限小鱼干。”观昏晓一本正经地胡诌八扯,“拿着它,以后有我一顿饭做,就有你一个碗刷。”

连青酌忍不住笑出了声,手上动作却很快,迅速接过红包揣进胸前暗袋,还用力按了两下。

他挑挑眉头,再度往前逼近,略显凛冽的气息强势突破安全距离,侵入观昏晓的私人世界,犹如锋芒毕露的剑在鞘中嗡鸣。

“粮票有了,门卡什么时候到?”

“啪!”

观昏晓板着脸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将他的得寸进尺与蠢蠢欲动都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