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丛音
在说什么?
因离长生的魂魄忽然归体,缓慢跳动的心脏倏地咚咚响起来,和之前截然不同。
贴着心口趴着的封讳敏锐地察觉到心跳不对,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泪痕未干的面容。
两人视线毫无征兆地碰上。
离长生:“……”
封讳:“?”
作者有话说:
殿主醒醒,起来丢人了。
明忌:?[化了]
第42章 身心合一是什么
死一般的寂静。
离长生和封讳大眼瞪小眼,开始思考要不要继续装死。
在外冷漠无情强势阴郁的封殿主被人撞见嘤嘤小蛇落泪,离长生回想封讳的脾气,担心自己会被恼羞成怒地暗杀。
封讳愣怔看着他半晌,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判断他的眼睛是不是像上次抬手一样只是条件反射。
“离长生?”
离长生听他在试探,顺势地闭上眼睛。
……装作方才只是诈尸。
封讳的视线还落在他脸上,随后冰凉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少年封殿主缓缓撑起身子凑上前来。
离长生视线全无,只能感觉到那股气息离得越来越近,恶鬼冰凉的体温逐渐凑近面门。
封讳在看他。
离长生故作镇定,羽睫都没颤一下。
封讳微微俯下身,冰凉的墨发——似乎是编成小辫那一绺轻缓在离长生面颊上蹭了下,呼吸交缠,几乎贴到面门上。
离长生:“……”
他又、又想做什么?
离长生心跳不自觉加快,羽睫也忍不住微弱颤抖两下。
装睡容易,但心跳却是无法隐藏的。
封讳似乎无声吸了口气,猛地将按在离长生胸口的手缩回来:“你……!”
离长生:“……”
坏了。
离长生现在装睡有点不赶趟,只好试探着睁开眼睛,见封讳脸上一块青一块白,故作淡然地打招呼。
“封殿主,这么巧啊,在这儿遇着你了。”
封讳:“…………”
封讳脸色铁青:“你……什么时候醒的?”
离长生:“刚醒。”
封讳瞪他。
“……”离长生只好说,“在你说让我‘不要走’时醒的。”
封讳:“……”
封讳眼前一黑。
离长生看封讳僵在原地的模样,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好玩——比之前成年人模样时要有趣得多了。
还会哭。
离长生试图哄他:“封殿主……”
封讳忽然一句话不说,原地化为一条青色小蛇,直接就要往床下窜。
离长生:“?”
离长生眼疾手快,一把伸出手揪住它的尾巴。
小蛇回头凶恶地“哈”了一声,作势要咬他,恐吓他撒手。
离长生并不怕咬,刚揪住尾巴尖没忍心让封殿主脑袋朝下,勉强能抬起的右手捧住凉丝丝的身体,让蛇盘在他掌心。
封讳心一狠,一口叼住离长生的食指。
离长生:“嘶……”
封讳一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离长生如今是凡人之躯,并非是度上衡那具无坚不摧的神躯,若是被咬了一口,蛇毒恐怕就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小蛇猛地松开牙,将细细的身形盘了数圈,带着一抹红的尾巴尖下意识勾着离长生的小指缠了两圈,警惕地望着离长生。
离长生食指上留下两个小红点,并未破皮,也没多疼,他故意嗷一下,果不其然瞧见封讳不乱动了。
虽然说着有深仇大恨,但却舍不得伤人半分。
封殿主复仇的法子倒是另类。
“封殿主的原身倒是小巧。”离长生捧着他左看右看。
蛇鳞好看,像是雨后的青山。
封讳不太想搭理他,但又知晓离长生的狗脾气若是他逃走肯定又会被揪着尾巴扯回来,只好面无表情吐了吐信子,打算看他到底要嘚啵什么。
离长生开始嘚啵:“你将我带去望春台,却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回来,还闭门不见客?难道是受伤了?若是如此,前任掌司已超度,你可以从我身上抽功德治愈伤势。”
但功德却分毫没减,离长生很费解封讳到底想做什么。
小蛇边听边不耐烦地吐信子。
离长生手欠,竟然伸手想揪他信子,爪子伸过去没抓住,指腹“嗒”地一声撞在小蛇脑袋上。
封讳:“……”
封讳忍无可忍,再次化为人身——不过这次他强行催动鬼气令自己的人身短暂化为成年模样。
他霍然翻身下榻,黑袍曳地裹在高大身形之上,眉眼冷峻,居高临下望着榻上的离长生,漠然道:“我只是回来睡一觉,掌司就马不停蹄找上门来,一刻也离不了我吗?”
离长生乐了:“这话是我要问封殿主才对吧。”
封讳眉头一皱。
离长生盘膝坐在榻上,姿态柔软几乎比封殿主这条蛇还要七扭八歪歪在那,懒洋洋支着下颌问:“封殿主不是说鬼门司至今未寻到我的身体吗,为何会出现在殿主您的榻上呢?”
封讳面无表情时气势极其骇人,冷淡注视着离长生。
若是寻常人,被拆穿心思恐怕要尴尬得满地乱爬。
不过封殿主却非常人,漫不经心地道:“你说这具壳子?刚路上随意捡来的,放在地上我以为没人要,捡回来当枕头。现在仔细看,原来是离掌司,失礼了。”
离长生:“?”
封讳的嘴毒程度是伴随着人身的年纪而在变化是吗?
离长生还想再继续攻击,就听封讳双手环臂,床幔被风吹得拂起将他高大身形遮掩得若隐若现,只有声音淡淡传来。
“不过离掌司之前那句话的确说得不错。”
离长生挑眉。
他嘚啵那么多废话,封讳指哪句?
封讳淡淡道:“离掌司这张脸的确是天道所选绝无仅有,若是恶鬼见了,九成九会见色起意。好在幽冥殿鬼门司皆是君子,这才确保离掌司清白之身,不必谢。”
离长生:“…………”
对着他又抱又搂又啃又咬,叫君子?
封讳知道“君子”两个字怎么写吗?
离长生托着腮瞥他,忽然问:“九成九会见色起意?那封殿主是属于这九成九,还是剩余的那点微乎其微呢?”
封讳眼瞳一动:“离掌司觉得呢?”
“我觉得是君子。”离长生笑眯眯地道,“毕竟我的神魂和壳子可彼此感应,能感知到封殿主并未做什么龌龊之事,只是搂一搂抱一抱,恨极了时咬一口,保证了我的清白之身。”
封讳:“?”
在听到“彼此感应”时,封殿主似乎已经走了一会了。
这几日对这具壳子到底做了什么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封讳:“……”
封讳闭了闭眼睛,又有点像化为小蛇逃离此处。
离长生好整以暇地看他,如愿瞧见自己想要的反应,眼眸都眯起来了。
这小蛇调戏起来真有意思。
正欣赏着胜利果实,就见封讳忽然大步上前撩开床幔,弯下腰俯身望着他,竖瞳猩红,带着不可忽视的强势和……难以言说的男色。
离长生一怔,下意识往后仰。
封讳伸手捏住离长生的下颌,面无表情道:“原来离掌司早已知晓身体在幽冥殿,却没有过来讨要,怎么,就这么信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离长生挑眉:“我来讨,封殿主就会给吗?”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封讳摩挲着离长生的脸侧,冷淡道,“还是说你真的觉得我是那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离长生眉梢轻轻扬起,眼底的那点痣愈发灼眼:“但封殿主的确坐怀不乱。”
封讳嗤笑了声。
他冰凉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在离长生薄唇上一蹭,冷冷道:“对一张空壳见色起意有何意趣,要做自然要身心合一。”
这话说得暧昧,又极具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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