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天》作者:且随风去【完结】

简介:

谢流光曾是剑宗光风霁月的大师兄,却被剖了骨,剃了筋,锁在缚灵台百年之久,而后跌落万鬼哭嚎的无尽深渊。

他以血为刃,一剑剑破开万鬼渊的万鬼,最终跌落在血阵面前。

鲜血供奉起千年前的阵法,墨发长袍的人出现在他面前,问:“你为什么哭?”

“我亲……厌我。

“我师,欺我。

“我友,害我。

“我被剃断经脉,为了给另一个人疗伤。

“我被锁在断台,将自身气运嫁接他人。”

谢流光抬眼望,眼里是空茫茫一片,口中却带着滔天的恨意:“我要剖他们的骨,剃他们的筋,我要回去,我要杀了他们,我要——”

墨山闲低眉看他:“好,你要回去,你要剖他们的骨,剃他们的筋,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

“我会帮你。”

*已经疯了并完全不会好只想大杀四方受x控制欲极强并支持受做任何事早死大拿攻

*xp之作,受从开头就疯了并且到结尾也不会好!攻会接管受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甚至会喂饭的那种!接受不了勿入!

*受一路都会杀杀杀,主线就是杀掉所有曾经害过他的人XD

*尽管如此cp相处模式是很传统的攻宠受乖(目移)就是掌控欲特别强的宠和并不能自理的乖(目移)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主角视角:谢流光 墨山闲 配角:QQ小谢 QQ小墨

其它:he

一句话简介:替身从地狱里杀回来了。

立意:稳扎稳打,自立自强

第1章

万鬼渊内白骨皑皑,经年没有见日光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将腐败的味道凝固在这座城里。

千万年来被世人遗忘、唾弃、追杀的魂魄堕入此地,成疯成魔,互相残杀。

这是一座万鬼狂欢的空城。

然而此时狂风雷动,夹杂着尘埃与腐朽的空气卷做一团,随后倏忽一声爆破,暴动中心的白骨一去数十里,空气都被击散开,煞鬼尖叫着逃逸。

烟尘散尽,一位浑身破败的少年从尸骨中走出,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灵力随着经脉的轮转倾泻而出,狂风将要把这里搅得粉碎,把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毁灭。

而他的身下突然飘起了一束烟。

不知名的阵法运转,狂风骤停,青烟无风而动。

谢流光轻轻抬眼,视线已经模糊,混沌的大脑里只有滔天的恨意,可是那束烟却在他眼里清晰得尘埃可见。

暴动的风浪静止了,那束烟散开化作一个人,墨发长袍,慵懒而出尘的出现在他面前,眼神平淡却带着威压,一时间万物无声。

墨山闲低眉,俯视着眼前将要凝结成实体的怨气。

谢流光看着他。

他说:“你为什么哭?”

谢流光愣愣地看他,眼神空洞泪水却不住往下掉,他轻轻摇了摇头,手却脱了力,被他握得手柄变形的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墨山闲倾身上前,抚去了他的泪水:“你为什么哭?”

谢流光的视线望着他,眼里却空茫茫没有装任何东西,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嗓音沙哑:“我亲……厌我。

“我师,欺我。

“我友,害我。

“我被剃断经脉,为了给另一个人疗伤。

“我被锁在断台,将自身气运嫁接他人。”

周遭的空气又开始暴动,谢流光仿佛丝毫没有察觉,眼中空洞无物,声音却带了几分颤抖:“我要剖他们的骨,剃他们的筋,我要回去,我要杀了他们,我要——”

地面开始摇晃,墨山闲在风暴正中抬手,食指一弹,风暴顷刻消散。

他拥住了已经脱力的谢流光,轻轻笑了:“好,你要回去,要剖他们的骨,剃他们的筋,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

“我会帮你。”

第2章

凡间·青州。

·

“通天宗,白子安,筑基上,外门弟子,我说得对吗?”

耳旁的声音低而轻,咬字不清不楚连成一片,好似鬼魅。

白子安头被抵在房间的木墙上,脖颈上横了一把短刀,护身的灵力在被接触到的一瞬间化成粉碎,校袍上的阵法还没有运转就被压制,起不到丝毫作用。

进入练气期以后就百病不侵的身上出了一身虚汗,白子安看不到背后人的模样,只知道对方的修为远高于自己。刀刃虚虚实实碰着他的脖颈,触感冰凉。

身后的人又轻轻笑了起来,毛骨悚然。白子安谨慎开口:“这位道友……不知是有哪里对我通天宗有惑?我们宗门的人都在此地歇息……”

脖颈上的短刀拿开,白子安还没来得及欣喜,正欲转身,下一秒短刀就直直插进了他的心脏。

浑身上下的灵力在这把短刀面前不起丝毫作用,握着刀的手毫不留情地抽开,鲜血大片地涌出,身后的人仁慈地把他翻了过来,微笑着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白子安。”

面前的人束着长发,剑眉星目,意气风发时曾御剑站在山巅,抬手天地变,覆手便轻易击杀前来侵袭的魔兽;也曾含笑指点着他们这些苦苦求道的外门弟子,没有丝毫藏私。

白子安却在看清他的那一秒瞬间咳出血来,声音中充满恐惧:“你是——你是——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掉进万鬼渊——”

“我是谢流光呀。”面前的人低着头看他,似乎不解,但依然好心地回答他的问题,“我从万鬼渊里回来了,所以现在要,一个一个来找你们。”

疼痛让视野有些模糊,白子安捂着伤口,拼命运转着灵力,修真者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只要谢流光放过自己,只要谢流光不再动手……

他颤抖着声音喃喃:“我没有得罪过你……我没有得罪过你……你是不是要找……贺师兄!贺师兄也来了——”

“不对,你记性真差。”谢流光笑着看着他,似乎真的很开心,奖励似的拿刀拍了拍他的脸,“你在路过我的时候,说过‘这般妖道,还妄图想取代大师兄的人生,真是不识好歹。’是也不是?”

白子安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我……”

“然后你便走到缚灵台前,为我身上焚烧的灵火又添了一把,是也不是?”谢流光握着刀的手转瞬变了角度,顷刻又在他的脖颈上划下一道。

鲜血喷涌,谢流光静静看着,似乎是在仔细观察,嘴上却还在认真地回答他的话:“你说贺师兄,是贺往生么?我不知道他也来了,早知道就先去找他……不行,我没有时间,要是被前辈知道了可不行,前辈跟我约定好了。”

说起“前辈”,他的面上露出一股与他的动作极不相称的羞涩来,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两分真情实感:“前辈不让我在这里动手……可我刚好看见你了,好巧。原本我就要不记得你了,可是在缚灵台日日夜夜,我把你们每个人都回忆了好多遍,所以记得很清楚。灵火灼身可真痛呀,可惜我身上没有火种,不然你也该尝尝灵火焚身的滋味,是不是?”

他的语言混乱,说话的表情也奇怪,白子安此时却已经不能说出任何一句话来。

谢流光在被削筋断骨之时已有大乘观象之境,抬手就可以将自己碾碎,此时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在这里对着自己一刀又一刀。

也许是凌迟。

白子安浑身发抖。

这个人已经疯了。

然而谢流光却并没有再对着他出刀,只是对着手里的刀看了两秒,愣愣地又叫了声:“前辈。”

下一秒他抬手,将白子安整个人碾成血雾,没有一滴血近他的身,他收起刀又轻轻笑了起来,小声又雀跃地说:“前辈要回来了。”

他便再也不关心这房里的血雾,抬手给自己戴上了人皮面具,快步打开这杂物的门,走了出去。

面上是毫不起眼的面孔,周身擦肩而过的都是此次赶往这里的仙门弟子,端着一派仙风道骨的面容。

谢流光顾不得再在其中寻人,进入自己的包房。

包房内很整洁,他坐到榻上,舔了舔嘴唇,前辈还没有回来,他有两分焦急地取出刀,握在手里,反反复复地摸着刀柄上的纹路,反转着刀看来看去。

刀上还有些血迹没有擦干净,刀面反射着他的眸子,有两分餍足。

白子安看着他的眼神,好恐惧,好有意思。

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最开始是敬仰,再后来是厌弃,是憎恶。

他把刀在自己身上抹了抹,又收起刀,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兴奋又战栗地喊了声:“前辈!”

空气细微波动,古井无波的室内骤然升起一阵恐怖的威压,墨发长袍的人显现出来,眉目平和,垂着眼看他。

“前辈。”谢流光伸手去抓他,却被他避开,愣在原地,茫然发问,“前辈?”

墨山闲看着他,抬手,手心向上。

谢流光看着他的手,伸手想要握,墨山闲再次避开,轻声提示:“给我。”

谢流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兴奋转为不安,两分焦虑地抓了抓衣袖,忽地想起什么,把短刀拿了出来,刀刃向自己,交到了墨山闲的手上。

这次墨山闲收了。

“前辈。”于是谢流光又急急叫,察觉到墨山闲的气场放松了下来,依赖地粘了过去,墨山闲便也圈住他,坐了下来,手指按在对方的脊柱上,完完全全掌控住这个人。

“对谁下的手?”墨山闲问。

谢流光坐在他的腿上,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叫白子安,我见过的,他当年偷偷到内门来学武功,是我把他放回去的,他叫我大师兄。不过后来我被锁在缚灵台,他又叫我妖道,还叫别的人大师兄,还给我身上的灵火又添了一把,我好难受,可惜身上没有带火种。”

他的语速愈发快:“我在他身上添了两刀,身上的气连我的刀片顷都防不住,好没用,我还教过他呢。我只杀了他,他一个人落单了,其实两个人我也能杀,另一个我也见过的,取我灵根时他在旁边,看我的表情好厌恶,我好难过的。”

他亲昵地蹭了蹭墨山闲,手指盘弄着墨山闲的发尾:“我实在忍不住,才出了门。他只是外门弟子,他们不会在意的。”

墨山闲终于像是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你答应过我,忍到进了秘境再动手。”

谢流光垂眼,指节忍不住发颤,是他灵力不稳的表现。原本的身体被剖骨断筋,他的整个肉身都是墨山闲用他的气重塑的,他到现在都还在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