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喋喋易
他的手机根本没存林雪迟的电话,而且在阁楼里,手机没信号的话,这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轮子滚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冯域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电话里传出的,还是从底下的城堡里传出来的。
冯域大喘气,从额角滴落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将衬衫的领口完全弄湿,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胸口处。
冯域赶紧把手机按掉,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不行,他不能再待在阁楼里,怪物肯定会来找他。
冯域把外套穿上,他套上的衬衫是小码的,扣子早就坏了,大敞开着露出他的胸肌,白软的肌肉早就没有之前的紧实,反而透着一股被享用过的美。
衬衫很短,只能遮住一半的臀,走路的时候,底下的春光一览无余。
同他强壮的肌肉不同,冯域其他地方的发育并没有跟上,相差极大,导致即便是只穿了件衬衫,也没露得很多。
冯域赶紧拉开门,他毫不犹豫踩着楼梯下去,左右环顾,并没有看见过来的怪物,他一边把楼梯收好,营造出自己还在的样子,一边快速寻找能够离开的路。
他要到外面去,他要出去。
但在这之前,他要先把林雪迟给自己的首饰都带走。
冯域拢好外套,他知道怪物坐着轮椅,肯定会坐电梯上来,他迈开腿朝着另一边的楼梯跑去,他赤。裸着双脚踩在毛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冯域不知道怪物会在阁楼耽误多久,他只憋着一股气,想要先冲到自己的小房间去。
冯域几乎是跳着台阶往下跑,等到他踩下最后一个楼梯的时候,脚下滑腻,差点没摔倒,冯域抓着扶手才堪堪站稳。
整个客厅已经变得同之前截然不同,墙面、桌子还有地板上,全都是血淋淋的,蛇的尸体遍地都是。
而他的脚,正踩在一滩血渍中。
冯域用力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他后退着,赶紧回到小房间,他的房间倒是很干净,就连花边被子都折得整整齐齐。
冯域抓紧把林雪迟买给他的首饰往口袋里装,他的目光重新投向留有一条缝隙的瓷器,他尝试了一下,不太可能把它带出去。
冯域只能咬咬牙,跺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轮椅的声音,他没想到怪物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他不是只能坐在轮椅上吗?
冯域带着鼓囊囊的两个口袋,手足无措的东张西望,就在门把手要被按下的时候,他快速地钻进衣柜里。
衣柜中全是独属于他一人的香味,底下是折叠好的衬衫和丝袜,他的脚底沾染上血液,同时也把丝袜弄脏。
冯域心疼地摸了摸丝袜,他的衣服,全都被弄脏了,那么贵,那么好看。
他自己都舍不得买的裙子。
但很快,他就没空想乱想了,房间的门被推开,透过衣柜的缝隙,冯域看见在地上滚动的轮子,轮椅停在衣柜前。
冯域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外面的怪物发现,轮椅一直停在衣柜前,忽然从怪物身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定睛一看,只见怪物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的花边布料。
布料早就被揉皱,能够看出怪物日夜玩弄着布料。
怪物把布料盖在脸上,沉迷地深深嗅着,老婆残留在上面的马蚤味已经很淡,只保留着些洗衣液的气味。
林雪清把布料收起来,小心地保管着,这里没有老婆,他操控着轮椅,离开这件窄小的房间。
等他离开后,冯域软着身子倒在衣服堆里,他没有时间多休息,虽然短时间内怪物不会回来,但在这里多待一会,危险就越大。
冯域把脚底的血液擦干净,穿上白色长袜,随手拿了双白鞋,没办法,外面的血太多了,况且他也不可能赤足踩在山路上。
冯域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拿了套裙子,他抱着裙子,蹑手蹑脚地往大门走去,他的手终于握住门把手,冯域脸上浮现出喜悦,他用力将门推开,激动地走了出去。
他出来了!他终于出来了!
冯域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清新多了,一呼吸,被浓雾扑了一脸,不过他管不了这么多,只想着快点离开城堡。
冯域摩挲着跑到树林里,他先是把小了一号的衬衫脱掉,随后换上裙子,抹胸是小小的一片布料,他胸肌比之前还要大,这块布料都要兜不住,肌肉流出来一半。
蓬蓬裙炸开,上面是层层叠叠的黑纱,上面散满了亮片。
冯域后悔没再捞条内裤出来,现在他只感觉凉嗖嗖的。
逃脱城堡的冯域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他跟着脚下的小路往前走,手则摸着口袋里的首饰,这些首饰卖出去,估计能换个几百万,到时候他就去买房子。
他就有家了。
冯域在畅想自己的美好生活,眼前的浓雾逐渐散开,他迫不及待地往前跑,当拨开浓雾,面前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几乎要晕过去。
面前的不是村庄,而是让他一直想逃离的城堡。
“不,肯定是我迷路了,我再换条路,我这次一定能找好方向。”
冯域不敢再这里久待,他闷头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当他抬头的时候,依旧是那座城堡。
冯域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弓着腰,胸肌彻底足兆出来,他用手被胸肌塞回去,心里的恐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不甘:“我就不信了,我跑不出去!”
冯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咬着唇,迈开腿,气势汹汹地往外跑,一头墨发差点炸毛。
一次又一次,每次他的结局都是来到城堡。
最后一次,天上闪烁着雷,亮光劈开乌云,豆大的雨水滴落下来,砸在冯域的脸上。
他虽然早早退学,但还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知道打雷的时候不能站在树下,否则会被劈死。
冯域撇了撇嘴,他不敢再往树林里钻,而这次的路却迟迟没有走到尽头,本来打算放弃的冯域心里涌现出一丝希望,他冒雨往前走,而这次,他的面前出现一个坟墓。
坟墓荒废已久,只有墓碑和土堆,冯域目不斜视,僵硬地往前走,在路过墓碑的时候,他出于好奇心,瞄了一眼墓碑,在大雨中,墓碑上的照片却让他停住脚步,浑身僵硬。
冯域拖动着沉重的步伐,蹲下来直勾勾地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表情阴郁,仿佛正在和雨中的冯域对视。
冯域急忙用手抹去墓碑上的雨水,上面写着:林雪迟之墓。
冯域差点被吓得摔倒在地上,他咬着拇指,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会有林雪迟的墓?
如果他死了,那跟他上床的难道是鬼吗?
“轰隆。”
雨越来越大,雷声似乎要把整个世界劈开一般,冯域不敢在这多待,他魂不守舍地往前走,当再次看到面前的城堡后,冯域竟有点释然了。
他都跟鬼上过床了,还会怕其他的东西吗?
冯域顶着大雨,重新养城堡走去,就像离家出走的猫咪,一身狼狈地回到温暖的家。
冯域甚至都做好撞见怪物的准备,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不仅没有怪物,就连城堡都被收拾干净,变得和往常一模一样。
冯域又溜回自己的房间,自欺欺人地把门反锁,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怪物。
冯域被淋了一身的雨,他走进浴室,好在热水没有停,他躺在浴缸中,抬起一条腿,用手轻拨浴缸里的水。
他现在又迷茫又委屈,先是把没有消息的大师骂了一顿,骂他迟迟没来接自己,又去骂林雪迟,说他不要脸,都死透了还骗自己上床,最后骂怪物,就是个瘸子,坐着个轮椅,追也追不上自己。
把男人们通通骂了一遍后,冯域才心情舒畅,他披着浴袍,把衣柜里的脏衣服都塞进桶子里,把一切物归原主后,他重新躺在公主床上,直勾勾地注视着天花板。
他不可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况且这个房间里也没食物,他现在饿得很,脸色都没之前红润。
冯域摸着凹下去的小腹,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掏出纸笔,在本子上郑重地写下几个大字——城堡生存计划。
(1)要避开坐着轮椅的怪物(轮椅有时会没声音)
(2)把手机取回来,跟大骗子废物取得联系
(3)好饿,好饿,好饿(去食堂拿好吃的)
(4)记得随身携带符咒!别忘了!
第40章
冯域把这些东西写下来后, 他咬着笔尖,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后,满意地把纸折成方块, 塞进口袋中。
冯域数了下符咒的数量, 还剩八张, 他抽了两张出来, 有符咒的保护, 他更加的安心。
回到熟悉的房间,冯域的全身都得到放松,他把下巴搭在枕头上,忽然又坐起来,在纸上加了一句。
(5)别忘了去林雪迟房间拿点珠宝首饰。
这点是最重要的, 他辛辛苦苦跟男人上床,肯定要多捞点再走。
冯域不由自主地交叉在一块, 抱着花边被子,发出闷哼声, 他今天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冯域闭着眼睛, 乖乖地睡过去,他只有睡着的时候是最安静的,含着大拇指, 两颊鼓鼓的,没有清醒时的桀骜与蛮横, 睡衣的领口太大了, 顺着手臂向下滑落,露出圆润的半边胸肌。
腰也很细,他侧着睡觉, 就情不自禁地挺着紧实圆润的臀,包裹着臀的粉色布料带着白色蕾丝。
冯域睡了个好觉,果然还是他的公主床最舒服,他揉着眼睛,晕晕乎乎地坐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当前的状况。
冯域踢掉床上的被子,他叹口气,揉着眼睛去找衣服,衣柜里几乎都是裙子,不方便他行动,翻来覆去总算是找到条黑色的工装裤,工装裤衬得他两条腿长得惊人,平坦的小腹上有着八块腹肌。
冯域捏着两张符咒,他打算先去阁楼里把丢失的手机拿回来,顺路去林雪迟的房间拿点项链,最后再去厨房搬点食物。
做好计划的冯域偷偷摸摸地探出一个脑袋,他迈开腿往阁楼上跑,一路上都没遇见怪物,只有在他拉开楼梯,准备上去的时候,脚底有个东西差点把他绊倒。
冯域扶着楼梯站好,才注意到脚底的是个骷髅头,森白的头骨让人看了毛骨悚然,他看到头骨的嘴动了动,眉心一跳,立刻用手捂住头骨的嘴,把它抱在怀里。
头骨卡在胸肌里面,两边的肌肉蹭着坚硬的头骨,隔着一层背心,头骨甚至能嗅到散发出的奶香味。
冯域鬼鬼祟祟地抱着头骨爬上阁楼,他捂着头骨的嘴,把它按在床上,又抄起被子,把它左三圈右三圈的包在里面,随后就把裹成一团的头骨丢进箱子里。
免得它跑出来向怪物通风报信。
“看来下去的时候还要注意这些头骨。”
冯域把手机捡起来,上面出现几道裂痕,这个手机,还是之前工地上的男人给他买的。
当时冯域挑了个最贵的,几个男人咬咬牙,合伙掏钱把手机买下来,就是只为了换一个跟他一块吃饭的机会。
看着摔坏的手机,冯域想的是出去之后,要让男人们给他再买一个新的。
大师依旧没回消息,冯域烦闷地鼓着脸,走之前,没忘记踢一脚箱子,踢得里面的头骨晕头转向。
冯域快速地从阁楼离开,他依旧是从楼梯上下去,路过二楼的时候,冯域犹豫再三,还是溜进去。
冯域跟着自己的记忆来到床头柜,拉开抽屉,里面堆满了珍珠和宝石,他看得眼花缭乱,咽下口水,就开始把它们装到口袋里。
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珠宝碰撞的声音,冯域心跳加速,时不时地回头看,生怕怪物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口袋装满了,冯域又开始往脖子上戴,等到把自己戴成一颗圣诞树,没地方塞的时候他才肯罢休。
冯域直起腰,准备离开的时候,窗帘被风吹起,将院子里的情景露在他的面前。
院子里的花在一晚上全都凋谢,艳红的花瓣掉落下来堆在泥土上,给它蒙上一层鲜艳的绒布。
坐在轮椅上的怪物站在一个土坑前,手里拿着铁锹,一点点的把泥土往坑里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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