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柚子
好无趣的白色。
徐赐安合上书, 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站在起了一层白雾的窗玻璃前。
不自觉地, 伸手, 在上面画了一个有一点点扁了的圆。
柿子。
那个请他吃柿子的人说柿子是他自己家里种的,有好多好多。
应该很漂亮吧,那个家。
徐赐安想。
若是小哭包明日请我去他家看看,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指尖传来一片凉意。
徐赐安眸光微动,在那个扁圆的柿子旁边, 看到了自己稍不留神写下的两个字。
宫忱。
雪,明天能停吗?若是不能停,他会不会就不来了。
徐赐安收了手指, 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莫名起了一丝不快。
“小公子——”
门外响起了喊声。
徐赐安抹掉了窗上的水雾。
“小公子,不好意思,今日路上积了雪, 我来迟了。”送饭的小厮裹着棉袄,顶着一头风雪站在门口, 拎着饭盒的手被冻得通红。
徐赐安接过饭盒,同时将一只暖手的香炉放到小厮手中:“这个给你,明日你不用来了。”
“谢谢小公子。可是我来得太晚,惹小公子生气了?”
“不是, 元宵日,你可以休息。”
“呀,不打紧不打紧, 就是送个饭,顺手的事。”
小厮送了这么久饭,还是第一次和这个长得又好看又贵气的小公子说上两句话,乐呵呵道:“你爹爹每月给我那么多钱,不送我心里过意不去,对了,既然明日是元宵,小公子想不想吃饺子。”
徐赐安默了默,才道:“我明日自行做厨。饺子……也有人会送。”
小公子还会做饭?
怎么,家中有客人要来?
小厮吃了一惊,见小公子脸上表情淡淡的,不想多说似的,便只好将诸多疑惑吞入腹中,很快道别了。
他一走,徐赐安把门一合上,静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明日爹爹就回来了,他当然要亲自下厨。
若是那个小哭包也能来,自己就顺便留他下来,三个人一起在屋子里吃一顿饭。
只是……
他仰头看着漫天大雪,那丝不快又浮上心头。
这雪,要什么时候停呢?
徐赐安不想过多忧虑这种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像往常一样,用完晚膳便去沐浴。
但他今天睡得格外晚些。
一直到天色漆黑,屋内点了灯,雪不再落下了,才解了衣裳,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明天早些起吧。
把院子里打扫打扫,读一会书,再练一会剑。
把事情都做完了,就可以像其他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和家人,朋友,一起过元宵节。
应当,会很热闹吧。
徐赐安噙着笑,沉入了梦乡。
——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所以说,我家公子昨日感染了风寒,现在正在休息,你不要动不动就联系他。”
“………”
“是啊,一上午都在休息,不行吗?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先进去了。”
“公子,你醒了吗?”
“我进来了哦——”
邱歌端着药碗,一手推门而入。
“公子啊,传音符我寻回来了,之前不小心落在祠堂,还好被家主捡到啦。对了,这个家伙一直找你。”
“公子,公子?”
无人应声,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她愣了愣,又四处找了找,纳闷道,“真是的,还生着病呢,又上哪儿去了?”
“该不会,他也出去找符了?!”
这可不行!万一被那老头看到,又逮着他发疯怎么办。
砰。
想到这个,邱歌把药碗和传音符都往桌上一放,急忙往外跑了。
房内静悄悄的。
好一会儿,确定她离开之后,躲在竹帘后面的一道身影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歪坐在地上。
徐赐安小脸惨白,身体裹在异常宽大的衣裳里,后背疼得仿佛要烧起火来。
可他顾不上这些,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窗外的景象。
没有雪。
为什么。
这是哪儿呢。
他为什么穿了这么不合身的衣裳,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
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又是谁。
符。
什么符。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徐赐安混乱了片刻,但很快,他冷静下来,卷起裤腿,用力将多余的衣袖撕下,剩余的则系紧。
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
好疼啊。
他隐忍地喘着气,手不住地颤着,在后背上摸了一把。
还好,没在流血。
总之,先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
刚走了两步,路过方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冷的声音。
“你是谁?”
“为何藏在别人的房间里?”
这里竟还有其他人!
徐赐安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下意识是要跑,却被滑落的裤脚一绊,不小心撞倒了凳子。
哐当。
凳子往下砸到了他的背。
“啊!”
徐赐安额头瞬间直冒冷汗,痛叫脱口而出。
糟了。
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伤口崩开,后背一片濡湿。
“小孩?”
那声音猛然吃了一惊,温和下去不少:“可摔着了?”
“你是谁……”
徐赐安牙齿打颤,回头一瞧,这才发觉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桌边的一张符在一闪一闪发出声音。
没人,就是张符!
他一咬舌尖,压下心头的恼火,极其吃力地将凳子推开。
然后好一会儿都蜷在地上发抖,喘气,直不起身来。
“抱歉,看来是我吓着你了。”
“你不用怕,如果你只是进错房间了,慢慢出去就好。但是,如果你对房间的主人意图不轨。”
那个声音不轻不重地说:“我记住你的声音了。”
徐赐安心中的恼火蹭地上涨。
贼喊捉贼。
到底谁对谁意图不轨?
他一醒来就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不是房间主人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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