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 第22章

作者:春柚子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师兄,你真是……”宫忱犹如一条被踩中尾巴的大狗似的,急忙中把徐赐安扑倒在地。

徐赐安耳边别着的凤凰花都被弄掉了,头砸在宫忱的胳膊上,虽然不怎么疼,但他还是怒了,一掌把宫忱挥到一边,往空中看去:“狗东西,你还拦起我来了?!我非要看看是什么……”

半晌。

徐赐安无比僵硬地收回视线。

“师兄,”宫忱把脑袋贴回来,无奈道,“我都说了不能看,你不听。”

徐赐安仰着脸瞪他:“滚。”

“不过既然都看了,便是讨论一下也无妨,”宫忱问,“师兄,你和我……那个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当你是觉得好,害羞了。”

“………”徐赐安气得胸膛微微起伏,“你怎么不说你是什么感觉?”

宫忱于是就说了。

“飘飘欲仙。”

“……………”

徐赐安还是那句话:“滚。”不过耳朵尖红了一点。

这一刻,不知何故,宫忱感觉心中的羞耻好像全部转移给了徐赐安似的,自己内心则逐渐被一种未知、膨胀的情绪填满。

是了。

被催情的又不止徐赐安一人。

“我若不滚呢?”他轻声问。

徐赐安一脸恼火:“宫惊……”

“在。”

这一个字出口,两个人都愣了。

七年前,天泠山。

年轻的宫忱和徐赐安齐齐往草地跌去,几番打滚后,宫忱抓准时机,压住了徐赐安。

“宫惊……”徐赐安怒极。

“在。”

宫忱也是这样,将手撑在徐赐安耳边,没有丝毫的胆怯与犹豫,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呼吸越来越近,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师兄,就亲一下。”

可就因为幻境里的那一下,让两人生了七年的隔阂。

宫忱左手在草地上攥紧,草尖扎着指腹皮肉,些微的刺痛感让他从那段回忆里抽离。

他抬起右手,用掌心那道凸起歪曲的红线轻轻摩挲着徐赐安的面颊。

这个人,还是那般好看,雪松一样干净,孤傲,只是清瘦了许多,比起当年更加令人怜惜。

这让他忍不住想——

如果当年的事重来一遍,他们是会再次迎来一个互不对付的七年,还是有所改变?

会不一样吗?

掌心往下,轻轻托起师兄的下颌,拇指不经意停在他的唇角。

师兄?

徐赐安没有再让他滚。

他便缓缓地,俯下头颅。

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无比的清冷女音兀然在耳边响起,

“现在才开始,不如别开始了。磨磨蹭蹭的,还要我等多久?”

这道声音宛如一盆冰水泼来,让宫忱瞬间被冻成冰雕。

——怎么是她?

视线循着声音,停在掉落一旁的凤凰花上,这是白日里那只“千年凤凰花精”在新郎耳边留下的。

原来她从那时就已经在了吗?

看着自己对徐赐安这样那样??

登时,宫忱头皮发麻,嘴唇发颤,腿脚更是连连发软。

“聋了?听不到我说话?”

那个人冷冷一哼,“宫忱,几年不见,看来我李南鸢在你这,已经是个无名无姓的路人了。”

“礼数都忘干净了?”

最后几个字尾音上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宫忱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徐赐安身上下来,一身冷汗跪在一旁。

——李南鸢。

如果要宫忱死远点,无数个“滚”字加起来都没这三个字管用。

徐赐安的娘亲,李南鸢。

倘若她只有这一个身份,宫忱最多只是心虚,不至于如此惧怕。

但除此之外,她还是紫骨天的十六位长老首席,琼月长老。

当今世上共有十位天人境强者,其中鬼界有四,人界有六,李南鸢便是其中一位。

本来李南鸢这人,不喜欢束缚,当年,掌门苦口相劝,才留她当了个挂名长老。她说自己懒得收徒,掌门也一口答应下来。

谁知后来李南鸢还是破格收了两位弟子。既是首席的弟子,受到的关注自然也是最多。

这大徒弟呢,是徐赐安。

自己的儿子自己教嘛,何况徐赐安的天赋并不亚于当初的李南鸢,世人说起这对母子师徒,无一不是仰慕之语称赞之词。

那有人就问了:“李南鸢就这一个宝贵儿子,收了就收了,那这二徒弟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有何过人之处?”

“如何能入琼月长老的青眼?”

若是二徒弟也同样惊才艳艳,那其实说来说去也就那样了,毕竟人家牛逼,夸两句得了,说再多还能显得你也牛逼了?

然而,怪就怪在,这二徒弟实在是一位平平无奇的平凡人。

说天赋吧,也就那样。

说家世吧,勉强沾边。

再说他有何过人之处吧,长得确实不错,但除此之外,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了。

所以可想而知,两个徒弟天差地别,二徒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本就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有一日就被逐出师门成为全门派的笑柄。

而他的恐惧从发现师父竟是徐赐安娘亲的那一天起达到了巅峰。

从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事啊?!

不然他在幻境里强吻师兄的时候,怎么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可能被师父活生生打死。

宫忱至今都记得,李南鸢得知自己对徐赐安做过那种事之后,踹他的那一脚。

那张和徐赐安有七分像的眼睛冷冷横来,冻得宫忱遍体生寒。

只听轰然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紫光乍现,少年的身影飞出百丈之外,连碎三块大石,最终在千斤岩里深深地凹进了一个人形。

碎石滚了一地,千斤岩下数百晨练弟子无一人敢吱一声。

宫忱一个月下不来床。

那还只是因为一个吻。

如今……

宫忱想起刚才他在草地上对徐赐安欲行歹事,几乎两眼一黑。

“姚泽我已经收拾完了。”

李南鸢的声音再次从凤凰花里传出:“你们两个,来三殿一趟。”

虽然是稀疏平常的语气,但听在宫忱耳里,跟让他“去阎王殿一趟”也没什么区别。

刚要抬起沉重的双腿,身后忽然一沉,徐赐安竟压在了他的后背上。

宫忱腿一软,又跪进草地。

“背我过去,”徐赐安将脸贴着他的后颈降温,“我不想动。”

祖宗。

宫忱用力抓了一把头发。

虽然我刚才是愿意背你的,但是现在,我碰你一下都觉得待会在你娘面前要掉一块皮。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娘有多恐怖?

他谨而慎之,毫无旖旎之心地拍了拍徐赐安的膝盖,示意他下去。

徐赐安没反应。

他便又拍了拍。

快点,下去。

这次,徐赐安不仅不下去,还故意将膝盖用力往里夹紧了。

宫忱顿时浑身一僵。

“都成亲了,怕什么?”

徐赐安搂着宫忱的脖子,手腕垂在他胸前,在耳边轻轻嘲:“还有……”

“娘子,你喉结硌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