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 第105章

作者:楚缘君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快穿 万人迷 玄幻灵异

第94章

王思丽最爱谁, 谢春酌不知道,但他知道方宁说出这句话必然是王思丽发现了什么。

而这个时间点,还能发生什么呢?

谢春酌闭上眼睛:“……滚。”

方宁看着他笑,倒也是没怎么继续去骚扰他。

翌日一早, 谢春酌因为伤口发痒疼痛, 醒了后就一直睡不着。

方宁伺候他穿上衣服, 他就想光着脚下床, 结果又被摁回去, 气得谢春酌一脚踹到他脸上。

谢春酌最近身体差, 到了初夏, 身体凉, 脚更是冷,方宁被踩着脸不生气, 只是拧着眉头说:“换个会做药膳的厨师回来。”

“不要。”谢春酌果断拒绝。

药膳难吃, 清淡无味,用的食材就算再好也难掩药味, 要谢春酌吃简直难如登天。

不仅如此,谢春酌也不希望家里再多一个人看到他的狼狈和难堪。

方宁闻言,表情变得若有所思,似乎是想了一下什么, 但没有表露出来。

他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抓着谢春酌的脚腕, 拉下来,给那双白得晃眼的脚穿上袜子,再套棉拖。

谢春酌觉得累赘,想踹,力气又没方宁大,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穿上了袜子,气呼呼地走了。

房门打开,谢春酌脚步一顿。

门外站立着的人慌乱直起身,视线左右漂移,似乎不太敢看他,但又强作镇定,勉强对他笑了一下,打招呼:“……小酌。”

谢春酌冷漠地看着王思丽,清清楚楚看见她闪躲的目光,结合昨晚方宁莫名其妙的话,就明白,她知道了。

所以呢?

妈妈更爱谁?

当然是更爱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谢春酌什么都没说,越过她走了。

在彼此互相经过时,谢春酌故意扯了一下领口,上面密密麻麻的吻痕青紫交叠,彰显着昨晚的激烈。

今天谢春酌想穿圆领T恤,方宁没阻止。

谢春酌不想去思考方宁做的一举一动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在看见王思丽如遭雷劈的模样时,他心中感到畅快。

心心念念的亲生儿子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且恰恰相反。

要怎么办呢?

装成瞎子,成为聋子,活在不安里面吧。

谢春酌从王思丽的身旁走过,王思丽入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直到方宁走到她面前,她才像是被惊动,眼中泛起泪花,眼下的乌青说明了她的一夜未眠。

“这样不是很好吗?”方宁对她微笑,“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你们永远拥有两个儿子。”

“……小酌不是自愿的。”王思丽翕动着唇说。

方宁目光越过她,落在门外走廊的墙壁上,耳朵在倾听谢春酌下楼时,棉拖踩地发出的细微声响。

谢峰什么都不知道,他朝谢春酌喊:“昨晚干什么找你哥去了?你一个人还不敢睡觉吗?搞得你妈一晚上心惊肉跳睡不好觉。”

谢春酌一般情况下要么懒得和谢峰说话,要么说出口的话能把谢峰气得跳脚,这会儿可能是心情好,竟然没顶嘴,也没不搭理,而是说:“问你亲儿子去。”

“……”

“让他离开我,不如叫我去死。”方宁听完楼下的对话,对王思丽说。

王思丽哑然。

方宁:“妈妈,你以为我是好孩子吗?或者,你还天真地认为,我是孩子吗?”

话音落下,方宁越过她的肩膀离开。

王思丽怔怔地看着他,方宁比她高太多,像一座山一样,却没有给人山一样的稳重与安全感,而是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坍塌的高山。

她突然想到了很多以前自己没想过的事情。

方宁,二十多年来,真的完全被傅家掌控在手里吗?傅家如今的衰落,以及被吞并的部分,真的是其他仇敌之手,而不是方宁吗?

王思丽毛骨悚然,久久无言。

再次下楼时,王思丽面色苍白,谢峰见状连忙上去扶她,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王思丽摆手。

谢峰不信,想要再问,可视线触及到王思丽的表情,又把话咽下去。

二人坐到桌前沉默地开始吃东西

家中气氛怪异,唯有方宁与谢春酌神色如常。

方宁上班前,轻轻揉了谢春酌头发一下,亲昵道:“今晚我会早点回来的。”

谢春酌不耐地摔了勺子,方宁也不生气,弯腰捡起,又吩咐保姆阿姨:“给他再换个干净的勺子。”之后便温声叮嘱两句,才离开了别墅。

保姆阿姨拿了勺子出来,谢春酌又不想吃了,直接起身要上楼,谢峰下意识要喊他,余光又瞥见他肩膀上露出的点点红痕。

因为谢春酌一直在往前走,谢峰看不真切,奇怪地嘟囔:“也没到夏天,蚊子那么毒吗?”而且不是很像蚊子咬的,像是……

他表情一凛,猛地看向王思丽,心往下坠去。

“……不会吧?”他迟疑地问。

王思丽垂着眼眸不言不语。

谢峰茫然:“……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谢春酌也想问,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打开落地玻璃窗,走到阳台上。

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长天一色,日光柔柔洒落,温暖柔和,风吹起,带来一点潮湿又干燥的气味,像是青草地晒干了,内里的土壤又还是润润的。

谢春酌的房间是整个别墅视野最好的,但谢春酌回来后,很少在这里睡,因为方宁会把他带到另外一个房间里面。

无望的日子。

一眼能看到头的日子。

谢春酌不能容忍自己过这样的日子。

只是要怎么逃离呢?

夏风湿润,风声像浅浅的呼吸。

呼吸?

哪里来的呼吸?

眼前骤然被人蒙住,陷入一片黑暗,谢春酌的腰被死死揽进某个冰冷而坚硬的怀里,他不由得身体一僵。

对方的呼吸从浅到急促,湿漉漉的舌尖色/情地舔过薄而通透的耳垂。

谢春酌咬着唇,几秒后,询问成了呼痛,他胸口瞬间大幅度起伏,被自己咬出痕迹的唇张开,诱惑着其他人品尝。

“……方宁?是你吗?”谢春酌疼得皱起脸,抬手要去推身后抱着他的人。

他只有一条手臂能动,还带着伤,只能轻轻地推一把。

而就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对方却像是被激怒一般,收紧了手臂,随即在谢春酌的痛呼下松开手,抓着他腰间猛地把人转了个身,低下头咬去。

这一口咬得谢春酌浑身发冷。

好冷……太冷了。

冰冷的舌头灵活地钻进他温热的口腔,汲取内里香甜的津液。

后背悬空,谢春酌抓紧了面前人的衣襟,感觉手上一片湿漉。

他来不及想太多,就被迫张开嘴,承受这一切,同时,他也看见了突然莫名其妙出现,抱住他强吻的人。

不是方宁,而是段驰。

竟然是段驰!

谢春酌瞳孔紧缩,一瞬间忘记了反抗,任由段驰摁住他的后脑勺和脖颈亲吻。

他的身体压到了阳台的栏杆上,日光明媚,照在段驰身上却又种莫名的阴冷,像是阳光下的影子,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染上半点色彩。

或许是察觉到谢春酌的震惊……也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温顺听话,段驰停下动作。

他舔去殷红微肿的唇旁溢出来的银丝,最后又嘬了口,发出清脆羞耻的响声,才满意地笑了一下。

段驰笑起来一如往昔,肆意嚣张,只是此时眉目间有散不去的阴鸷,谢春酌跟他距离得极近,望进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眸中,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人在恐惧时的自然反应。

谢春酌不知道段驰是怎么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面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没听到段驰的脚步声。

难不成是鬼吗?

可是段驰没死。

有可能是在他没进来之前躲进来的,毕竟段驰以前也爬进过他的房间。

谢春酌下意识地忽略其中的各种异样,比如……方宁怎么可能会放段驰和他见面?

他出不去的别墅外有保镖守着,段驰又怎么进来的呢?

“小……酌。”段驰缓慢地喊他,声音嘶哑难听,带着股莫名的粘腻。

谢春酌扶着他的肩膀,微微喘了口气,“……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方宁刚出门,你们没碰上吧?”

“在担心我吗?”段驰唇角上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春酌。

谢春酌还没来得及回话,段驰又说:“我很想你……”他自顾自往下说,“……好想你,我从家里面翻、墙出来,跑到路上,好多人追我……我一直想着……要见你……要见你……他们说……元浮南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了傅隐年,他要告我……”

“……他死了正好。”段驰的话猝然变得冰冷,“和傅隐年一样,他早该死了。”

谢春酌这时发现段驰的情况不太对劲,对方说这句话时,表情阴狠,黑眸却闪过类似于混沌的黑影,搅和成一团闪过,身上也冷得像是一块寒铁。

无名的恐惧和不安促使谢春酌逃避这个话题,他推着段驰进房间:“进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