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 第24章

作者:楚缘君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快穿 万人迷 玄幻灵异

他难以置信地与其对视,就见这个令他憎恶、不安的人慢慢将他握紧的手展开。

然后,柔软的唇舌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

想要你。

谢春酌从他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第23章

他没有把手抽出来。

面前的人跟狗一样渴望着他, 这让他记忆里的画面蒙上了一层暧昧昏黄的情/欲。

谢春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忆起过往了,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那些可怖、肮脏、裹着糖的砒霜、裹着泥的糖,尝一口都永生难忘。

他把自己洗干净了走上山门, 把一切凡尘抛之脑后, 却没想到, 也有人跟他一样怀着一腔恨意, 对他穷追不舍。

手指上传来狎昵的舔咬, 湿热、粘腻的触感, 面前人不动声色的逼近, 谢春酌看得一清二楚。

毛骨悚然的惊意消退, 化为的是极为强烈的危机感,他神经紧绷, 脑中过了不知多少画面与念想, 最后视线垂落到叶叩芳身上。

“真的能为我做任何事吗?”他轻声问着,处在对方口腔中的手指随着话语, 捏住了那根舌头。

他的动作轻,指尖的舌也滑,其实捏不到一秒就松开了,他不由自主蹙起眉, 仿佛为自己无法处在上风而感到不悦,于是面前的人很顺从地将他的手吐出来, 侧着头,把脸贴到他的膝盖上。

“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恨我吗?”

谢春酌将湿漉漉的手擦在叶叩芳肩膀上,削葱般的手指,指缝与指尖被啃咬出很浅的痕迹, 泛着淡淡的红。

“恨。”

叶叩芳蹦出这个字时,谢春酌眉头一挑,略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对方会糊弄他,但这话说出来,他心下确实少了几分警惕。

敞亮些,亮堂的东西总比藏在暗处的好对付。

不知是否洞悉了他的念头,半跪坐在他面前,握住他手的人用鼻尖去蹭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柔柔,哈出的气如柔软的羽毛挠动他的掌心。

“……但更爱你。”叶叩芳说出了余下的话。

爱恨交织,总归是一头压过一头,但由爱故生怖,由怖故生恨,追溯到底,爱是源泉。

“……想看见你,我……想用我看见你……”

面前的人颠三倒四地说着怪异的话,谢春酌听不懂,但敏锐地发现这或许是一个关键点,下意识地想要追问,可他话出口时,却没有了字符,而是惊呼。

叶叩芳忽然用力,直接抱住他的双腿,将他往上顶,背部摩擦门板,抬高时衣袍上翻卷起,下半身就少了一层遮挡,只剩下一层内衫与亵裤。

“你做什么?!”怕外面人听见,谢春酌压低声音骂道。

他抓着叶叩芳的头发拉扯,对方却面色不改,反而靠得更近。

他的双腿在对方的臂弯上,靠近了,呼吸就落在了……

“别在这里发疯。”谢春酌冷声警告。

“……没关系的卿卿,就一会儿……”

叶叩芳诱哄着,黑眸中却透出深深的执拗,握紧谢春酌大腿的手也掐得紧,勒得重,谢春酌不由自主并了一下腿,想要蹬开他。

“你……”

“嘘,小声些,要是吵到了楼下的人就不好了……”

叶叩芳的话让面前即将爆发的怒声消退。

头皮传来刺痛,他却弯了弯眼眸,像是在说很寻常的话:“我只是,也想尝尝卿卿的味道。”

……

“卿卿?”

“卿卿。”

“你在想什么?”

身侧贴过来个人,脸颊有轻微的刺痛,谢春酌如梦初醒,嗯了一声,恍然看向闻玉至。

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要叫我卿卿?”

闻玉至笑着倚靠过来:“至亲夫妻,谓之卿卿。”

他眼珠子微动,视线落在谢春酌的下巴上,再往上一点,是过于红润的唇。

“为什么问这个?我以前不是常常这样叫你吗?”闻玉至也问。

谢春酌回答敷衍,心不在焉:“问问而已。”

二人坐在马车当中,话语刚落,车马也停了,外头传来储良和万春几人的声音,谢春酌掀帘下车,看见了知府家宅的牌匾。

他们还是在临近傍晚时应了知府的邀约,没怎么收拾,见知府派了马车来,干脆坐上去就叫人送过来了。

“你待会儿跟紧我,别到处乱跑。”储良在后头跟人说。

谢春酌回头,就看见叶叩芳认真地听储良说话,不时微微点头,察觉他目光后又看过来,弯了一下唇。

谢春酌冷漠地收回目光,心道:装模作样。

身旁的闻玉至对他道:“不喜欢他?不如叫少齐少秉和我们分开,把他先一步送回家。”

“不必了。若是半途出了什么事,也是麻烦。”谢春酌说罢,顿了顿,又道,“况且南朝首城与不汤山也近,到了首城,再叫少齐少秉把他送走也不迟。”

他看着闻玉至,眼神复杂,他没想到闻玉至在凡间的身份竟然是南朝皇帝的皇子,虽已是前几朝的,但身份在那,加之现在的身份修为……

谢春酌一下就想起了自己,与闻玉至相比,无论以前还是现在,真是云泥之别。

枕边人所思所想,闻玉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卿卿不想做大师兄,想做皇子妃吗?”

“胡言乱语什么?”

谢春酌不禁白他一眼,踏步往前走。

府门大开,侍卫守在门口,李同知携带几名同阶官员从内迎上来,对着众人行礼,将他们带进去。

管家在前带路,李同知几人与万春等人说话,留着谢春酌与闻玉至身边孤零零的,有个官员思忖片刻,上前搭话。

谢春酌睨他一眼,府内灯火通明,照得那张美人面白壁无瑕,眸光流转,盈盈水光,看得小官员魂都飞起来,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再小心翼翼一看,又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凤眸,对方似笑非笑问:“好看吗?”

好看自然是好看,但小官员不敢说,曲腰哈背道:“仙人之姿,岂是我们可以看的。”

“知道不该看,就别看。”

“是、是……”

小官员忙不迭又往后跑了。

谢春酌看得一时无言,“你吓他做什么?”

闻玉至也不答,只是焉哒哒地,也很有些没精打采,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只能我看你。”

谢春酌懒得理他,任由他动作,不过走着走着,看着满地亮光,心中生了几分阴色。

都威胁他……

既然如此,不如寻了机会,坐山观虎斗。

知府宅邸大,设宴在后花园,众人还没凑近,丝竹管弦乐声就已然先一步遥遥进了耳,再走近些,如入桃花源,窄道乍开,入目便是一片明亮,香风袭来,异域妖姬身姿窈窕,手持铃鼓,踩在半人高的鼓上跳鼓上舞。

“诸位仙人到了——”

有人拉长了调子喊,谢春酌看去,就见一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暗绿色丝绸长袍,状似富家翁的男子从主位站起,快步朝他们走来。

男子应该就是知府。

知府来到二人面前,目光扫过谢春酌时眼中透过暗芒,下意识地打量,随后在被冷冷一看时收回神,无事发生般友好一笑,又看向闻玉至。

这一看,倒是叫他一愣。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大师兄看?”储良嘴快。

说完自个儿反应过来,眼睛眨眨,不多时就听到知府说:“这位仙人样貌生得有几分面熟。”

闻玉至笑而不语,知府也不多说,笑呵呵地恭维几句,便请众人入座。

长桌上玉盏金杯,酒香四溢,瓜果剥皮切好放置盘中,侍女跪坐在旁侍弄,台上舞女继续舞动,琴师弹奏乐曲,铮铮琴音悦耳。

奢靡之风,吹得人昏昏欲醉。

少齐少秉倒了点酒喝,入口便诧异地看向师兄师姐们,万春饮了口,是灵酒。

看来为了这场宴席,知府准备的不少。

谢春酌也稍稍喝了点。

但不知是他不常喝酒,还是因为平日里多是喝的果酒,甜味居多,所以即使只是抿了两口,都觉得酒味太冲,酒入喉后两秒,便觉得喉咙被火灼烧过一般,隐隐生痛。

闻玉至倒是一口闷,颇觉没滋味,看得谢春酌心里较劲,又猛地喝了一杯。

“跟我比什么。”闻玉至笑着给他喂了块切果。

切果水分多,甜,塞进嘴里恰好满了,谢春酌咀嚼片刻,把酒味压下去,再吞吃下腹,人都精神了些。

闻玉至又给他剥葡萄,一旁的侍女无事可做,偷偷地去瞧他们,眼中带着好奇,直到知府开口,复又低下头。

知府对管家使眼色,管家便叫舞姬下场,场内只剩下一琴师隔着屏风正在轻轻拨弄琴弦,不至于叫场内无声。

“诸位仙人今日救我城百姓,免受邪祟侵害,着实是辛苦了,我敬诸位一杯。”

知府起身,领着几位官员,端着酒盏先是对着坐在末尾的叶叩芳,再一路往前对准了坐在最前面的谢春酌,略微鞠躬,再抬袖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谢春酌这回只抿了半口酒就没喝了,其他人也是可有可无地喝了两口,面色不变。

若不是因着闻玉至,今晚他们都不会来。

知府见状,脸色略有不悦,但生生压下,看了李同知一眼。

李同知便主动道:“诸位仙人有所不知,知府大人为痣娘娘和四喜娃娃两妖祟苦恼已久,每每想要寻机去驻守点寻仙人处理,又总是鬼打墙般没法出去,加之二者邪门,城内百姓拥护,点了痣的人得的东西多,我们根本奈何它们不了,才导致了如今这场景,好在如今诸位仙人将它们处理了,否则祸患无穷啊。”

谢春酌听了觉得好笑,一张嘴先把人摘出去,接下来便该是向他们提要求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李同知又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知府大人需要上报朝廷,不知诸位仙人可否把痣娘娘那邪祟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