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积木
【等下小狼会出来,现在不准捣乱。】
这句说给精神体听的话十分严肃,阴影们全都不吭声了。
重获自由的哨兵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徐寻月跟前麻利蹲下,接着仰起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也正垂眸看他的人。
“我错了,我应该跟你说实话的。”声音也压得低低软软。
遇事不决先道歉,外加卖乖装可怜。
徐寻月再次被他气笑了。
他来的路上,祝回已经把自己为什么会在医务室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简而言之,就是另一个哨兵和祝回对练时忽然失控、攻击性暴增引发的事故。根据祝回的说法,对方虽然战力暴增,却还是被他轻松制服,并没有酿成大祸。
即将毕业的学生本不该出现这种情况,老师就让他们俩都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另一个哨兵的检查结果在校医意料之中,可毫发无伤、原本只是来走个过场的祝回却在精神力检测上出了点问题。
一开始,只是检测精神力波动的仪器显示波动过大,后来就有点头疼了,是那种脑子里有很多意识在说话、说什么也听不清的感觉,雪狼因为这个特别烦躁,差点跑到另一间医务室咬罪魁祸首去了。
祝回没有违规违纪,还及时收回了精神体,远不到进禁闭室的地步,可校医也不敢放他走,出了事他们要负责的。
但问题在于,除了徐寻月,学院一时半会找不到和祝回匹配度超过60%的向导,校医只能靠测量仪器进行评估建议,无法提供任何实质性帮助。
本来准备叫徐寻月,祝回却非要坚持等到徐寻月下课,校医看看时间,只差一个多小时,就咬咬牙硬着头皮等了。
还好没等出什么事来。
徐寻月看着蹲在轮椅边似乎很乖的哨兵,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脸。
祝回咽了口口水,更紧张了。
要不哥哥还是骂他两句吧。
这样虽然笑得好看,但也好可怕,总觉得会受到更恐怖的未知惩罚……
等等?
无限跑偏的想象倏然停止,大脑中的痛感忽然减轻了,仿佛有一股平和的暖流洗涤全身,整个身体都被浸泡在温泉之中。
“现在感觉怎么样?”徐寻月松开捧着他脸的手。
“好多了……”
祝回感觉自己在做梦。
哥哥没骂他。
不仅没骂他,还关心他,给他调节五感,用精神力安抚他。
哥哥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正这么想着,向导的手已经摸上他的额头,祝回立刻非常配合地闭上眼睛,撤销自己的精神屏障,将精神图景完全敞开。
第24章 69.99%
这是徐寻月第二次进入祝回的精神图景。
果不其然,上次被清理得很漂亮的雪原又发生了变化。
和第一次清理之前的废墟不同,这次的变化主要体现在天空和整体氛围。
雪原上没有任何废墟、垃圾或者裂缝,它和上次徐寻月走时一样,天空却彻底成了灰黑色,空中漂浮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小黑点,气压和湿度都让人不太舒服,好在远处长满绿树的山崖没受到影响。
徐寻月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找到那朵天蓝色绿绒蒿,发现绿绒蒿的花瓣也显得有点脏,像是被一层雾气笼罩住了。
在待规划区生存多年,徐寻月见过许多哨兵被灾变因子污染的精神图景。他知道,灾变因子的污染不会表现出这种症状,况且灾变因子在上次就已经被他清理干净。
眼前的呈现出来的画面,更像是被另一种风格的存在污染了。
徐寻月神色微凝。
这种风格……
和帝君这几年给他的感觉很像。
每个人周围都有精神场,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他的状态,而向导对此尤其敏锐。
帝君如今五十多岁了,在位二十多年,放在帝国历史君主的长河里也是位人人称赞的统治者。
青年时期骁勇善战,经常亲自上阵参与战斗,中年时期灾变暴发,也在从未有过情况下做出了较为正确的选择。
然而,自从四年前,帝君带着他最得意的继承者在清理灾变区时折戟之后,整个人的精神场就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四年来,觉察到这种变化的人并不多,倒是有很多原本中立的家族组织莫名其妙成了帝君派系的人。
但祝回不是,他这几天根本没和帝君接触。
所以是祝回的那个哨兵同学和帝君有接触?
那个人是谁?现在怎么样了?发生这件事是有意还是无意?
祝回被帝君盯上了吗?
呼出口气,徐寻月强行止住即将发散的思绪,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这次的精神图景不会像上次那样好清理。
他和祝回的匹配度没到70%,可有些深度清理偏偏要求匹配度70%。
……
十分钟后。
感受到向导精神力的撤出,祝回睁开眼睛,刚准备说话就被徐寻月单手掐住下巴拉起来亲。
亲吻既强硬又激烈,他本就没恢复多少的思考能力都要被亲化了。
祝回下意识迎合,内心其实有点懵。
头疼已经好了很多,那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似乎也已经消失。
这是……这是过去了吗?哥哥真的完全不准备跟他算账?就这样结束了吗?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哥哥的嘴唇好甜。
管他呢,先亲再说。
医务室里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温度一点点升高,唇舌相接的水声时不时响起,将不那么清晰的急促呼吸也衬得分明。
因为靠得太近,徐寻月本就没扎很紧的低马尾都被祝回蹭乱了,微微一偏头,只知道追着他唇跑的哨兵还要继续蹭过来亲。
徐寻月想叹气,但接吻的时候着实没法叹气,便忽然一下拉开距离,握着祝回手臂将他的手腕抬起来。
两个终端相贴。
69.99%。
这时,祝回又靠了过来。
那双琥珀色眼睛里满是不解,还有一点完全放松后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不满,看在徐寻月眼中,完全就是在说:
为什么不亲我了?
这个时候也要测匹配度嘛?
徐寻月又气又好笑,心说自己好像还没教训这个小哨兵,怎么就开始翘起尾巴了,却没阻止祝回再次将唇贴上来。
五分钟之后,再次拉开距离。
再测。
69.99%。
相贴的手腕还没分开,祝回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靠在一起的两个终端显示数字不变,还是69.99%。
看来,事实和他推测的一模一样。
徐寻月彻底和祝回拉开距离,看着那双亲得雾蒙蒙的眼睛,忽然抬手,拨了下哨兵系得一丝不苟的作战腰带。
“脱了。”
完完全全的陈述句。
随后,他指尖用力,将尚且茫然且毫无反抗意图的哨兵推得后退几步,直至后腰抵上诊察床床沿,才发出一个不容置疑的指令。
“自己上去趴好。”
第25章 抽了三下
今天,帝都的雪停了,中午难得出了太阳。
阳光将空气照得清新怡人,四处光线又十分充足,人们大多没有开灯,而是将窗户窗帘拉开透气、迎接久违的自然光。
那位校医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哨兵学院的这间医务室就是这种情况。
然而,当门被关上,医务室所有遮光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时候,屋里的一切就都暗了下来。
黑暗是滋生杂念的土壤,从某种程度上说,也为羞耻心提供了仅有的屏障。
视觉被亮度削弱了,其他感官自然更加鲜明,在本就出色的感知能力下,房内淡得几乎闻不到的药水味的存在感便愈发强烈,原本因动作轻缓而十分细微的、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也显得刺耳起来。
布置简单的诊察床边,制服裤落在地上,旁边放着被解开的作战腰带,再旁边则是一双深色的高帮军靴。军靴一看就是用了硬质皮革的产物,适合在雪地上跋涉,也适合训练与战斗。
比军靴高出一截的是同样深色的制式袜子,几乎包裹到了小腿肚的位置,将本就流畅的肌肉线条衬得更加分明。
继续往上,一部分位置就暂时没有遮挡了。
“……”
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停止。
之前一直低头执行命令的年轻哨兵悄悄抬眼,望向坐在一旁轮椅上的向导,目光似试探似询问。
而向导那双不带情绪的冰蓝色眼睛本就在看他。
二人视线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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