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北小酥肉
痛苦不是正确答案,爱才是。
司音清醒过来就从监控室赶了过来。
仇寅这种危险物当然不会只靠笼子和这些房间关押,他们执法队的人在监控室轮流看着,一旦有异常情况,要立即处理。
余霜回过头。
啊,是他的狐狸。
四目相对,司音呆在原地。
他见过许多次余霜的照片投影,尤其是发现仇寅看到余霜会安静后,他们就开始隔一段时间给仇寅投放余霜的照片。
仇寅在看,他也在看。
但那远比不上直面真人的冲击。
那种温温柔柔的,像是能包容一切的目光,让人想依偎在他的怀里、枕在他的膝头。
司音抬起脚,本能驱使他向余霜靠近。
他的精神体先一步跳了过去。
余霜弯腰,摸了摸仰起头的小狐狸,“好漂亮。”
章鱼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仇寅清醒后,打开了笼子。
他还有些不敢直视余霜,精神体却哒哒的走了过去。
余霜摸了摸大猫恢复光泽的皮毛,“好威风。”
仇寅挤出了细弱的声音,“霜、霜霜,你喜欢的话,可以让它陪你玩儿。”
余霜的手指被大猫的毛淹没了,他说,“我很喜欢。”
章鱼球浑身颤抖,难以置信。
妻子喜欢他,还喜欢他、他……他们。
老天长了好多眼……
第34章
章鱼球好气、好恨。
他再也不会相信老天了, 他谁也不信了!
他看向蹭着妻子掌心的大脑袋,拿起了武器。
幸福果然只能靠自己。
余霜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大猫,“它有更广阔的天地, 不该困在这片草地。”
它有利爪,它有獠牙, 它的战斗力让敌人胆颤, 它在天才云集之处也威名赫赫。
仇寅挠挠头,夹不住的嗓子粗声粗气, “它愿意。”
什么困不困的,在自己治疗师身边, 那不跟在家一样么?
仇寅不敢乱开口, 他话直不爱过脑子,这会儿却怕余霜不高兴。
他偷偷求助司音,发现司音正垂着眼, 根本不理他。
“好猫。”余霜笑笑, 嗓音里仍带着轻轻浅浅的柔意,“不过这次就算了。”
“等以后有机会, 我陪你一起去看你走过的地方。”
仇寅激动的捏着拳头。
恨不得现在就带治疗师走。
精神体发出兴奋却又低低的、黏黏糊糊的吼叫。
那是仇寅从未听过的声音, 但他觉得还是有点儿太凶了。
“吼~~?”大猫张开的嘴巴没有合上。
他的眼睛向下, 看到了卡在牙齿里的蓝色触手。
大猫呆了呆。
章鱼球:oO﹏Oo
【汪汪】
不对!
【呜呜】
大猫震惊的松开嘴。
啪嗒。
那根蓝色的触手掉在了地上。
章鱼球眼珠动了动, 两滴泪也砸落在地。
仇寅僵硬的转头看向精神体, 真不是他精神体做的么?
他又看向司音。
怎么办?怎么办?兄弟救救我!
司音不语,小狐狸悄悄后退了一步。
黑色的两点眼珠继续看着余霜。
余霜叹息一声, 托着大猫的下巴合上, “别怕,不是你的错。”
“我还有点儿事,下次再见吧。”
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触手, 连同章鱼球一起抱在怀里,临别之前摸了下小狐狸,“不要难过,我也喜欢你。”
章鱼球:O O
球视眈眈。
火红色的狐狸跟他对视着,漆黑的眼珠里闪过几点光。
章鱼球趴在妻子怀里,脑袋却从妻子臂弯探了出去,两只大眼睛盯着狐狸。
可惜狐狸只甩了下尾巴,没有动。
章鱼球想了想,两只眼睛变幻起来。
余霜离开后。
司音才点开振动不停地通讯仪。
他当然想跟自己的治疗师多待一段时间,他们的治疗师那么温柔美好,心似月皓皓。
哪怕目光不在他身上,也能让他感觉自己是被关注着的,是被在乎的。
他不必攀比,不必争抢,只要耐心等待,治疗师就会看过来,看出他藏在深处伤痕,温和的抚去他的痛楚。
但他没忘记自己的责任。
执法队拥有的权柄,当然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是他们打下来的。
他们的每一份威望,每一份特殊,都是他们自己挣来的。
今晚这些趁虚而入的异能者,只会是他们的踏脚石。
伏在治疗师膝头哭泣当然能得到他的怜爱,但他要的不是一时心软,是永远,是无论他伤痕累累,或是荣耀披身,治疗师总会投过来的注视。
治疗师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哭泣的追随者。
但那只精神体确实有几分手段。
赶往宿舍楼镇压惹事的异能者的路上,司音顺便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队友,“蠢货。”
“那只精神体的触手你吃过。”
仇寅和自己的精神体齐齐陷入思考。
失控状态下的记忆是有的,就是比较混乱,想着就头疼,他不太爱理。
但努力一下,还是不难想起来的。
失去理智的他自然没有控制力气,但无论他怎么对那根触手,都没有损害它。
而他精神体的咬合力也不容小觑,S级异能者把手送上门来,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仇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陷害了!
怎么会有这么心机的精神体?
怎样恶毒的人会养出这么卑鄙的精神体!
·
余霜摸着章鱼球的触手。
刚摸了两下,就被章鱼球仅剩的触手推到了头顶,他只好继续摸起章鱼的脑袋。
刚走到宿舍楼下,余霜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动物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余霜眨眨眼,觉得很神奇。
以前他看这些精神体都有种隔雾看花的感觉,现在却能一眼看透。
这是一只流浪狗。
不是他的,也不是别的治疗师的。
流浪狗蹲坐在原地,眼神幽怨。
余霜仔细看了看他耳朵,想起来了。
有过一面,姑且算是两面之缘的流浪狗,“陈立异?”
“啊呜~呜~”声音婉转,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