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 第130章

作者:扶苏与柳叶 标签: 玄幻灵异

  “呜……”

  后头跟着的房渊道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模样简直与圈中一霸的形象相差太远,司景平日与柔弱二字绝对挂不上钩,更像是个四处欺凌别人的恶霸——他不像是柔弱的那个,倒像是欺负柔弱者的那个。

  可这会儿瞧他红着眼,委屈巴巴,天王老子的心都能软下来。房渊道推推眼镜,都有些心疼,何况是把他疼进骨子里的阚泽。猫薄荷草紧抿着嘴唇,把人抱起来,心尖尖都在颤,眼珠漫上通红的血丝,一下下亲吻着他的额头。

  “乖宝,怎么了?”

  经纪人被他这一声喊的胆颤,抬眼皮看看司景,这会儿那小祖宗手搁在眼睛上,哭的更厉害了。

  圆滚滚的泪珠溢出来,男人也彻底慌了神,拿开他的手,不容置疑地伸出舌尖去舔舐。

  “乖……”

  司景拽住了他的衣襟,把头靠上胸膛,来回地蹭。猫薄荷草被这动作弄得心一疼,恨不能将罪魁祸首扔下油锅出气。

  他好声好气哄了半晌,房渊道在旁边手足无措跟着团团转,最终才听到司景说出原委。

  “辣死了!”他终于开了口,张嘴却是抱怨,“这洋葱怎么这么冲?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我都打了两遍洗手液了!”

  阚泽:“……”

  房渊道:“……”

  房经纪人禁不住心想,这小祖宗是真能作妖啊。

  猫薄荷草紧绷的脊背放松了下来,打了盆温水给他擦拭。当天,大洋葱变成了洋葱炒鸡蛋,放置在了他们家的餐桌上。

  为了报这个仇,司景一个人吃了大半盘。

  睡前,司景拉着老攻,很认真地讲述了自己的苦恼。

  他不会哭。

  这话不是开玩笑的,即使是在当年暗不见天日的年代里,司景也从没哭过。他的脊背始终是挺直的,不会低下,遑论哭泣。

  猫薄荷草沉吟了一会儿,回答他:“哭过的。”

  司大佬咕噜翻起身,长腿夹着他,瞪圆眼,满心的不服气。

  “我什么时候哭过了?”

  像他这种大佬,那都是铁骨铮铮的真汉子!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哭?

  这种有损大佬形象的词汇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小祖宗骑在身上兴师问罪,阚泽纵容地伸出手护住他的腰,防止他翻下去,“真哭过。”

  “什么时候?”司景质疑。

  “就——”

  下一秒,司景的位置忽然移到了底下。阚泽压着他,距离一下子被生生拉短了,胸膛与胸膛似乎是在毫无阻碍地紧贴着。司景都能听到心脏骤然加快了的跳动声,却分不清这声音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阚泽的。

  呼吸相闻,司景被这气息弄的醺醺然,声音恍恍惚惚,好像隔着云,“什么时候?”

  阚泽低低笑了声,手掌顺理成章地探进去。

  “这样的时候。”

  司景腿都软了,小腿肚子微微打着颤,低声道:“胡说……”

  手却把人的脖颈抱紧了。

  阚泽把猫崽子摸了个通透,沉稳有力地回答:“是不是胡说,得实践过才知道。”

  他一把把被子拉起来了。

  阚泽在这方面的想法其实并不强烈。先前那一千多年,他连花苞都没冒半个,照样没什么问题,该怎么活仍旧怎么活;直到遇到司景了,体内的开关才被彻底打开了,平日里看着仙气十足的一个人,实际上动不动就开花,又是采蜜又是授粉,流氓的一批。

  要是让憧憬他的粉丝知道了,妥妥要马上脱粉的。

  老流氓轻声细语,在床上发挥了他的十成功夫,不仅花得用上充当主力军,茎叶也得用上当个辅助。他不怎么喜欢花样,却尤其喜欢用自己的叶子把猫崽子缠起来,紧紧拷在手腕上,嘴上又是哄又是疼惜,亲吻也是满含怜爱的,偏偏开的猫薄荷花凶猛的一批,一晚上能给司景授个五六回粉,授的司景腰都快断掉,有时甚至有自己要被揉搓碎了的错觉。

  小船儿推开波浪,推呀推的,船就翻了。

  水花哗啦啦涌上来,把小船彻底淹没了。

  实践证明,司景还是能哭的。虽然是一边掉眼泪一边还软绵绵试图蹬腿,想着把男人踹下去,可也算是哭了。

  ……只是这种哭对于司景而言,没有半点作用。

  他总不能在哭戏拍摄现场给大家表演个《我与猫薄荷花深入接触》的第一第二第三季吧?

  司景带着没完成的家庭作业和快要报废的身体再去上课,把老头子气了个倒栽葱。

  “让你回去学习哭戏呢,你这是回去学习腰斩了?啊?”

  司景扶着自己酸痛的一把老腰,无言以对。

  好在除此之外,他的进步都相当明显,商老师骂归骂,对这个学生还是很满意的。他与汪源是多年好友,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汪源得了个好剧本,兴冲冲来找他做艺术指导。

  老头子翻开,瞧清楚题材就是眼皮一跳。

  “一只猫?”

  汪源强调:“是腿短的猫。”

  短腿明白吗?

  再给你加个着重符好吗,那是短腿!

  那和平常的猫能一样吗?

  商老师完全没有get到其中的重点。腿短不短,这有什么区别?重点是,像他这种正常人类完全无法理解这个设定的意义,“好好的人不拍,为什么要去拍猫?这世上哪儿还有比人更有意思的生物?”

  他晃晃剧本,嗤之以鼻,连连摇头。

  “更别说是这种抗战的猫了——这太荒唐了。你还真打算找只真猫来演不成?上哪儿去找?哪怕你真找着了,光给它上培训课,都够你喝一壶的了。”

  他显然是极不看好,“我看这部电影根本没法开工。真拍了也不会有观众。”

  汪源很诧异。这怎么就不会有观众了?

  “人的故事尚且没讲完,怎么讲猫的?”商老师仍然摇头,“这不现实,不现实。”

  可纵使如此,冲着老朋友的面子,他还是答应了到时候去剧组帮帮忙。只是说起来就仿佛天方夜谭,“你现在都忙着找艺术指导了?你主要演员找了吗?”

  汪源点点头,理所应当说:“找了呀。”

  找了的,量身定做的角色呢,可合身了。

  连剧本都是他们工作室老板亲手写的!

  ——

  袁方接到了有史以来最奇怪的一份通告。通告上写了俩名字,都被邀请拍摄汪源的新电影,能和汪源再合作,袁方心里头自然乐意,可看着那俩名字,怎么看怎么不明白,“这个小花……是谁?”

  他们工作室里有这号人??

  还是写的时候不小心写错了?

  圈里其他人也没有叫小花的了啊……

  袁经纪人一头雾水,问了一圈都没问到这个小花是谁,干脆打电话与汪源联系,询问是否不小心弄出了差错。那头的大导演气沉丹田,“没记错,就是司景家猫啊,司景家的猫啊!”

  “……”

  啥?

  “我看过照片,”汪源记忆里相当好,想起他曾看过司景的猫的照片,“那双短腿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正好它的形象与剧作者为我描绘的形象如出一辙,这更让我觉得难得。我真心诚意希望它能参与拍摄,成为这部片子里最宝贵的男主角。”

  袁方:“……”

  一只猫当男主角。

  疯了吗?

  这群人都疯了吗??

  司景也收到了消息,登时天崩地裂。

  啥?

  都要演戏,那岂不是是原型的我和如今的我都得出场?

  他犹豫了会儿,隐约觉得这事有些荒唐。袁方此刻就在他身旁,不由得吐槽:“也不知阚哥是怎么想的,自己尝试着写剧本,这会儿演员都不一定能到齐——司景,怎么?”

  身畔的年轻人忽然站起来了,司景立的直直的,反问:“是阚泽写的?”

  “对啊,”袁方也一头雾水,“你不知道?”、

  他可早就从房渊道那儿听说了。

  “……”

  司景瞪着手机上传过来的一小部分剧本,忽然像是懂了什么,眼睫都开始颤抖。他不认为,阚泽有闲心有闲情到去追求这些,那便只剩了唯一一个原因——

  为了他。

  为了他的天罚。

  所以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没日没夜,忙的就是这个吧?

  小心地不让他知道,与导演制片反复见面,为的也是这个吧?

  阚泽得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的眼眶不知为何微微有些热了,好像前几天的洋葱这会儿又慢吞吞主动剥开了自己的皮,莫名便辣辣的。司景伸手按了按眼眶,定定地瞧着剧本最开始的这几段,忽然间抿了抿唇。

  “我演。”

  “就是嘛,你——哎?”

  袁方悚然一惊。

  怎么就演了?

  “不止我演,”司景慢慢道,“我的猫,也必须在影片里有姓名。”

  “……”

  司景要求:“但什么的都可以,不能叫小花!”

  他都快对这个名字产生心理阴影了。

  袁方立马又去与如今还没完全组建起来的剧组联系,委婉地表达希望能给司景换个角色名的想法。汪源倒也好说话,尤其是这会儿就等着司景家那只短腿猫用它齐短无比的腿撑起剧组的票房呢,改个名字什么的,并不是难事。